允,只能暗自派遣子弟,为韩琦、范仲淹出兵以抗西夏侵掠,尽过不少力量。惟范仲淹向以天下为己任,主持军事,平西夏之乱,又改革吏治,兴利除害,朝臣却为私利而不能容之,范仲淹在怨谚丛皋下,郁愤求去。接下来的王安石虽才华盖世,但又陷于新旧党争之中,新法改革,不能推行,使朝廷元气大伤,对外更仅能求存,无法有功。苏遮幕生不逢时,想扩展民间势力,只是开封原就盘踞深植着‘七圣盟’的实力,加上江南霹雳堂的人扶植雷损的势力渐侵京师,建立‘六分半堂’,金风细雨楼还陷于夹缝处境里,在左右为难的情形之下,逐步的巩固自己的力量,其间艰苦之处,岂可想见。”
“唉,苏遮幕如此克难求成,实在非大坚忍不能有以期。”
“可是,俟他创一局面之际,已力竭神衰,油尽灯枯了,想要收复中原,更成泡影。”
“你说苏家全族被诛,那么苏梦枕呢?那时候他到哪里去了?逃出来了没有?”
“当然逃出来了,不然,日后怎么会有京城第一大帮‘金风细雨楼’?又怎会有今天的‘苏梦枕的梦’?”
“嘻嘻。”
“你笑什么?”
“我是故意这样问,你一时情急,这就必会把故事说下去的。”
“好,你用计赚我,我偏不说。”
“罢了,罢了,我跟你赔罪算了。”
“当时国衰若此,你还开得出这种玩笑,还笑得出来,便别怪我要光火。”
“得了,得了,我知道你一向在民族大义关节上寸步不让,我见你认真,跟你轻松一下而已,你怎来真格的?”
“这世上,有世事玩虐不妨,有些事玩笑不得的!”
“那就算我的不是又如何?请继续说下去吧!”
“哼嘿,我倒要问回你阁下,苏梦枕的师父是谁?”
“红袖神尼呀!啊,莫不是红袖师太救了苏梦枕”
“这是摆明了的事实。苏遮幕以经商之名逃出辽人属土,年纪甚轻,身旁携有一麟儿,便是苏梦枕。那时候,苏梦枕还在襁褓之中,祖父苏行远密谋与儿子里应外合,一俟守军反攻,全面起义,收复应、云五州。不料事败,辽派大军灭族抄家,而起义武林志士中,有十五上人者,侵是红袖神尼的师弟。小寒山一脉,一向得到苏家赈款周济,十五上人感恩图报,负了苏家骨肉,杀出重围——”
“这样苏梦枕便上了小寒山,拜神尼为师?”
“你看武侠传奇小说太多了?倒想得美!辽人中也不乏高手;十五上人冲出重围,身受重伤,上得了小寒山,重托红袖神尼,要照顾这点苏门骨血之后,便阖然而逝。然而红袖神尼也惊觉小小的苏梦枕,已被‘天下第六手’所震伤——”
“天下第六手?”
“‘天下第六手’是一门极其厉害的掌功,使这门掌力的人,天下只有一个人,这人就叫做‘天下第六’,原名僧无由,是辽主帐前第一高手。十五上人和他对了一掌,这一掌不但震死了十五上人,还力透其身,重创了年幼的苏梦枕。”
“‘天下第六’,他教的徒弟,岂不是成了‘天下第七’?”
“猜对了!的确有个‘天下第七’,日后在开封府里跟苏梦枕等人还有连场的龙蹯虎距、龙争虎斗!”
“总算红袖神尼还是治好了苏梦枕。”
“好不全,苏梦枕终年咳嗽,浑身是病,只凭一口真气保住性命,多年来尽受病魔折磨,便是因这一掌所致。不过,这却也成全了他。”
“伤人这么重,把他打得半死不治的,还说是‘成全’!”
“对了!一点也不错,是成全。苏梦枕能把红袖神尼的‘黄昏细面红袖刀法,练得这般青出于蓝、出神入化,便是因为他体质特殊,把‘红袖刀法’极阴至柔的诀要配合运用,反而发挥得淋漓尽致,达到了前所未有之境。苏梦枕在苦困和病患的折磨中,反生奇志,把刀法练至巅峰境界,成为当时武林中的第一刀”
“好哇!他练成后,就赴京助他父亲。开创金风细雨楼?”
“那时金风细雨楼已经开创了,他要做的是奠基和扩充的工作。他趁六分半堂忙着吞噬迷天七圣的势力之际,一方面选拔人才,招揽高手,另一方面不惜不择手段,与朝官挂钩,务使金风细雨楼不管在明在暗,均得认可。这一来,他做了不少大事,也同时作了不少毁誉参半的傻事。苏遮幕数十年来竭精竭智,仍以饮恨而终:以后苏梦枕的一切作为,只是为了要达成他的一个梦想”
“什么梦想?”
“收复中原,还我河山。”
“哎,好个苏梦枕!”
“唉,好个苏梦枕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