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竹屋内,尚未说话。连庄陡地玉手连物,须霞砰摔倒,陆小郎不由狂骇,急忙不迭将须霞拦腰抱住,叫道:“庄妹,你这是干什么?”连庄笑道:“看你心疼的样子,我只是点了她的“玉枕”、“少阳”、“风府”、“会池”等穴,你是行家,你该知道我的用意”陆小郎喃喃说:“你是叫她昏睡。”连庄点头说:“不错,那样我才能仔细检查她的经脉,放心吧!谁敢伤你心上人,我又不会吃过豹子胆老虎心,陆小郎轻笑着说:“看你,又在胡扯!”连庄一笑,指了指屋角的竹榻说:“来,抱到那上面去。”陆小郎将须霞抱起放在竹榻上。这是第二次抱她了,由于有连庄在旁,使他觉得有些不自在。
这庄开始忙了,问脉、察舌、看眼神、搽气息连庄看了一阵,突然无言的摇头?陆小郎暗暗心惊,忙问道:“怎么啦!”连庄摇头说:“她的经脉内半丝毒也没有!”陆小郎骇然张目说:“那,那她怎么会迷失本性呢?”连庄说;“这下就不知道了。”陆小郎疾声说:“麻烦你再详细察看一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连庄两手一推,耸了耸肩说;“恕我无能为力,这位姑娘若是被毒药或迷药而丧失本性,我还可以为她祛毒,既然她身上无毒,我可就没办法了。”陆小郎束手无策说;“那怎么办呢?”连庄正声说:“依我看,这位姑娘可能是被另一种魔功的内力注入了经脉之内,要想恢复本性,只有将这些内力驱逐体外,陆小郎浮起一线希望说:“令师可以帮忙吗?”陆小郎摇头说:“他也无能为力。”陆小郎倒吸了一口冷气,喃喃说:“那她一辈子岂不完了,而我找“水仙女”女的事。也就成了泡影,寻访身世之谜更没有希望了,也许是“身世”这两个字对连庄有莫大的关系,接口说:“据我所知,有一个人也许能”不等她说完,陆小郎神色一振。插口问道;“谁?这人在哪里?”连庄轻笑说:“连庄,别卖关子了,快说吧!”连庄脸色一正说:“这个人是武林中闻名的“赛华佗”古山。”
陆小郎闻言,两手立刻抓住连庄的肩膀,猛力一阵摇晃,疾声问道:“告诉我,他在何处?”连庄娇喘道:“你这是干什么?骨头都给你摇散了!”陆小郎这才知道自己用力过猛,连忙松手,苦笑道;“对不起,我太急了。”
“据我所知,这季节,他一定在河北沧洲采集一种叫做“秋蝉”的药虫。”连庄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去找他。”陆小郎叫道。说完,掉头就走。
“她怎么办?”连庄一晃身,挡住他的去路,问道。
“托你照顾”陆小郎道。
“我变成了你的婢子。”连庄冷哼说。
“连庄,你要知道,我必须弄清我的身世,那对我们都非常重要。”陆小郎柔声说。
“我们的?”连庄喃喃说。
“当然!”陆小郎点头说。
“这可是你说的,你不耍赖啊”连庄拍手大笑道。
“那天我在旅店中,我已说过一次了!”陆小郎正色说。
“好,我会尽心尽力地照顾她,你放心好了!连庄喜笑颜开地说。
“那我也就放心了!”陆小郎说。
连庄从身上掏出一个药瓶子,交给陆小郎说:“自古之来,宴无好宴,但在外面闯荡,又不能不吃东西,在可疑的场所里,预吸丸药一粒,可避百毒!陆小郎真是感激万分,将药瓶妥为密藏,连庄卿卿我我的,将陆小郎送到松林外面,这才殷殷话别.陆小郎才一抬步,连庄一晃又到了他的面前,两手扳住他的肩间,闭上眼睛,轻声说:“郎哥哥,亲一亲我.”
日光暗淡,日影羞移。
陆小即拍了拍连庄面颊,挣脱温柔的怀抱,大步向前途奔去,连在怅然所失地望着陆小郎的背影。
一日,陆小郎已将至沧洲地面,这夜,他在一家小集镇上的客栈宿下,饭后浴罢,陆小郎正待登榻打坐,蓦然一阵敲门声!
陆小郎将门一开,只见小二送上一封信,道:“客官,你的信。”陆小郎接过信,一看是师父的字迹,急问道:“那人呢?”“走了”!陆小郎心知师父必有他事,赏过小二银两,闭门阅信。
“七星楼?玉佩?取回师门“沧浪剑”思付片刻,陆小郎立即动身欣往七星楼,陆小郎关好窗,招来店家,笑问:“店家,到七星楼怎么走法?”店主楞了一下,回过:“山集东,直奔官道,在三棵柳树处向左拐,只要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那店家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低了嗓子说:‘相公问这个干啥?”
“听人说,景色甚好,今夜十地,日虽未全圆,却也明亮,在下想到七星楼去玩一番。”
“相公不要命了?”店主说。
“怎么啦?”陆小郎明白店主之意,故意问道。
“这七星楼住着一个混世魔王,一连几天,有好几十个带刀精壮汉子,个个都是有去无回,相公你文质彬彬的,还是莫去算了?”店主声音细小地说道。
“多亏你好心提醒,不然我这条小命可就要送掉了,来!这些拿去打酒喝!”陆小郎装得很吃惊的样子。店家欢天喜地接过银子,含笑退去。
陆小郎也随着走出旅店,在集市上一家成衣店买了一件黑色大衫,以当夜行衣使用,陆小郎回族时,那店家迎了上来说:“啊?相公回来了,小人还以为你不听劝告偷着去了呢?”
陆小郎笑道:“谁拿性命做耍啊!”回到房里,陆小郎将黑衫穿上,熄了灯,在床上般腿闭目调息。须臾,已到二更天,陆小郎看到已到时候,离床而起,穿窗面出,几提几纵,人已到了集外,奔上了官道,十二月的月亮已经够亮了,再加上好天气,官道上明亮如画,约莫杯茶功夫,陆小郎已到了店家所说“三棵柳树”的地方,不,应该说是四棵柳树,陆小郎揉了揉眼,看个分明,数过来又数过去,一点也错不了,四棵,硬是四棵!谁知,一晃眼功夫,那柳树竟又少了一棵,正在他惊诧之时,肩头上却被人拍一下,他暗提真气,猛转身影
他身子一转过来,看清了面前之人,怪不得那人站在树旁竟象一棵柳树,原来这个人就是在路上遇过两次的干瘦老头。
“小子,咱们又遇上了”!瘦老头嘿嘿一笑说。
“啊!原来是老前辈,不何指教?”
“先取其一,记住这四个字”!
先取其一,这是什么意思呢?陆小郎百思不得其解。再一抬头,那瘦老头已不见了踪影。小郎心中暗想:“他莫非就是“通天客”先生,刚才,他老人家所说的“先取其一”是什么意思呢?
陆小郎心里想看,脚下已向大拐,跨上了直奔七星搂的巨石路面。
前行数百步,路面渐陡,眼前来至一处山岗,翻过山岗,蓦见地面上有七粒星光映入了陆小郎的照廉。后来七星楼共有七座楼房,按七里方位建造,每一楼顶,镶有明珠一颗,入夜地如星光,这“七星楼”三字倒是名符其实。
陆小郎总想七星楼内必然放出明哨暗器,就绕道而行,眨眼之间,陆小郎已到七星楼房,在高楼约摸一箭之的一棵树前停下来。
那树约四五丈高,树顶技业茂密,倒是一个绝好藏身之地,一纵身上了树顶,隐身其间,暗观动静。
陆小郎正跃思如何进楼之策,忽听身后有个细小尖尖的声音说:“小兄弟,你把我的腿坐痛了!”陆小郎经对方一说,方才觉得自己所坐的根本不是什么树,分明是一条热呼呼的小回嘛!陆小郎霍起立,手却被一双软绵绵的手拉住。暗中那人轻笑说;“小兄弟,别急,你连你玄姐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么?可不是。那人正是南宫小玄,陆小郎暗中称奇,这天地可真小了点,竟会两个人同时到一棵树上来!陆小郎这才一回身,轻声说:“原来是玄姐姐,吓了我一跳。”
“小弟,你太粗心了,要是换了别人”
“别说了,真是惭愧。”
“小弟,你夜深七星楼。必为那方玉佩而来的。”
“可以那么说,不过,我无意得到那面玉佩,我只想探一虚实。”
“我和你一样。”
“你也是为了一探虚实”“咱们先不谈这些,小弟,你打算怎么进去。”
“我正要问你哩!。陆小郎也学乖了,故意反问道。
“小弟!你现在精神多了,这也难怪你,那天的事,约多多少少对我有点怀疑,是吧?”
“你这才叫我多疑呢?我真的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我倒有个办法”!
“说说看”
“我想办法去将巡逻的人引开,你乘机摸进去看一看,不过千万别乱闯。七星剑可不好玩的,事完后,我们再这里碰头”
“好,就这么办。”陆小郎点头应道。
过了一会儿,蓦见七星楼前的广场上立即烧起了一片熊熊大火,也不知烧是什么东西,火势越来越旺。
七星楼内警锥大鸣,巡逻的门人也都一个个提桶打水赶到前面救火去了,陆小郎知道这是南宫小玄给他造成的机会,不敢怠慢,连忙一溜烟下了槐树,乘虚而入,摸进了七星楼内。
七栋楼房各不相连,陆小郎贴墙沿壁而行,直模最后一栋小楼,原来那小楼竟是一个马圈,里面蒙着无数健马,楼上毫无光,谅必是堆成物品的库房,因为谁也不愿意在马圈上面住,马圈一角,有一小屋,透着亮光、只见那里面坐着两个执长剑的彪形大汉,各执一把长剑,只听其中一个说:“这把火可烧得真奇怪,九月打霜的天,麦都结了霜,就是让你用火点,怕也点不着哩,”另一个说:
“妈的,咱们管那干什么!咱们只要看了水牢这三个人不跑了就没事了。”
陆小郎想不到七星楼里还关有人,且有水牢,当下顿起豪心,一脚中踢开房门,冲进那间小屋。
两名武士正欲动手“滋滋”两声,两名武士顿上西天,陆小郎眨眼工夫屈指连弹,陆小郎放眼望去,小屋中有一二尺见方的青石板覆盖地面,想必是水牢的牢门,于是,翻腕一椎,石板滑下,露出-方孔,并听水声。陆小郎向洞内叫道:
“朋友们,快上来吧!看守供人,已被在下放倒了。”果然,一连从上来三个湿淋淋的人。
陆小郎一看,面生得很,连上挥手说:“快逃,他们都在前头。”陆小郎破了水牢,豪气顿生,心想:“说七星楼如何了得,那只不过是危言他听,别人在呼,我陆小郎可不在乎!心念一动,就朝前面奔去。这时广场大火已救媳。前面那座大楼内灯火辉煌,人影穿梭不息,陆小郎张目望去,楼下是一个穿堂大厅,厅门上写着“紫宸”两个大字。
“紫宸”本是星名,这七星楼的每楼厅房,必是各按星名所取,这一幢大楼大概就叫“紫宸楼”吧!”
陆小郎起乱上了“紫宸楼”想多探出一点蛛丝马迹,他的身法虽快,无奈七星楼内的暗探太多,早已落到了暗探的眼中,陆小郎自以为未被发觉,纵上楼顶后,即伏身瓦槽,暂作隐蔽。
忽然,一声长啸,十数支火箭凌空而起,立刻将陆小郎藏身之处照辉得如同白天,使其无所遁行。
“楼顶是何方朋友。既然亲临敝楼,就该厅内待茶,如过身瓦槽,岂不被武林中人笑我待客疏慢!”
陆小郎形藏头露,就极难尴,听那话外之音,语意含讽,本想发作,想起师父与南宫小玄的吩咐,未敢造次,可是又不能赖着不下去,只得一硬头皮,自头顶跃下,伴作伙静拱手还礼道:“尊驾想必就是人称七星神剑的项楼主了,幸会!幸会!”那人五十开外,身躯高大,落面红光,打着哈哈道:“做朋友原是慕名而来,真是顶梁人想不到,敢问姓名。”
“在下陆小郎”
“哈哈朋友大驾到七星来了,真是难得,请厅内坐。
陆小郎情知不可能全身而退,也就大摇大摆的进了大厅,两人相对而坐,早有待从奉上香茶。
“朋友,说出你来此的用意吧?”项嵩沉声问。
“谁不知七楼的声威远播,在下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陆小郎轻笑着说,项嵩奸笑道:“朋友,深夜来此,大概是要试试七星剑的威力吧!”说着,偏头沉声道:“剑阵武士待侯”陆小郎心中暗凛,口中却经不经心地说:“在下寸铁未带,尊驾何必排出这样大的阵仗”!“朋友从楼顶上一跃而下时,项某已然知道朋友是位绝顶高手,项某人江湖闯荡三十年,竟然无缘荆识,今日可算难得机会”
说着,向陆小郎身一指道。“七星阵虽为武林朋友传颂,但项某人自认为未必完美。,请朋友不吝指教是幸,陆小郎转身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来,七名执剑武士,在陆小郎身后一字排开,俱都目光湛然,一望而知在剑道的功力上有相当的火候。
“顶楼主一向都是如此待客吗?”陆小郎面对七名武士,冷冷地说。
“七星楼内有门规,明来者,以礼接待,暗来者,以剑相向,各由自取,怪不得项某人。”项嵩冷如冰地说。
“看来在下除被七星剑洞穿殒命当场外,似乎别无他途了。”陆小郎沉静地说。
他倒是有一条,看朋友三分傲气,只怕未必肯定?”
“说说看,在下为求活命,也许会安然就范!”
“想不到朋友也是个识时务的俊杰,听着,签订降书,永远臣服,除此之外,别无活路!”项嵩狂笑说道,说得斩钉截铁,陆小郎心头不由得一阵狂震,心想,项嵩之所以如此骄狂,必是这七支长剑下毁过无数成名高手,当下,冷笑回道:“可否容再下稍作考虑!”
“项某人倒望你能再思再想!”项嵩慨然道,这进度,大厅内一片静默,静默连鼻息之声都难听到,陆小郎反复思量,也未想出一个全身而退的良策,蓦然一道寒光闪过他的脑际,瘦老头等在途中,送陆小郎“先取其一”四个字,一定是有原因的,这四个字的用意何在呢?
陆小郎反复咀嚼这四个字,结果,竟然让他悟出这四字的道理,七剑阵是一个整体战法,如果能够先发制人,制住其中一人,阵脚必定大乱,其余六人也就不难对付了!
陆小郎暗吁一口气,心想。那瘦老头如果真是“通天客”先生的话,那他真的是无所不知了。
陆小郎一念及此,暗暗动功于腕倏地右腕一拈,竖食指如铁,施起“无相指法”一招“指天誓日”挟九成功力,向当中一名剑士穴上点去。七星楼主项嵩见陆小郎木立不动,以为他被剑阵所骇,正在思量或战或降之取,万想不到陆小郎会先手发难,而且冲向剑阵中枢,那还得了,淬然一声长啸,声色尖厉,大厅也随之震动,叹声起处,晶光大滥,七名剑士居中之人长剑暴长,根本不畏惧陆小郎凌万之指内,挺剑向陆小郎当胸刺到,其余六名创士倏地两旁一分,转身陆小郎身后,六支利剑集子一点,向陆小郎后背心窝刺去,那项嵩是够得上老好巨滑的,一见陆小郎首先发难,心知先和已失,竟然存下“以一易一”的歹毒之心,当中剑士,不但不避指内,反而策划进攻,明是送死,但陆小郎也几乎同时要被利剑员穿卿使陆小即能逃脱前胸一剑,而身后六剑,却无可避免地要洞穿陆小郎的后心窝。
陆小郎已然看出其中有诈,心中暗续,正能生存抽身而退,蓦觉四周剑气森森,剑蓦紧罩,脱走绝无可能!当下暗忖:“自己以一对七,虽说不利,然自己先行发招已掌握些微先机,退此一小,即无死灰,心念及此,蓦然凝户,沉腕,易指为抓,翻腕向当中划七握剑石碗口扣去,说时迟,那时快,这一扣正好扣着!陆小郎早有算计,一扣得手,立即力贯右臂双足一弹,身躯平空升起,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六支利剑留下空隙擦过,一齐洞穿那名剑士胸腔,但陆小邱的衣衫也被其中三支长剑挑破,一发之隔,就要伤及肌谈,七星接接主一见自己调教多年,仗以成名的七星剑阵毁于一旦,不由毛发而立,暴叱一声道:“好小子,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接掌吧!”语音未落,一掌已向陆小郎胸拍到,陆小郎自空中腾身而下,落势未稳,不容还手,施点空游身法,身躯一晃,差堪避过,项嵩的“追魂七掌”并不比那套剑术逊色,首招无功,发一声响,第二招“魂断天涯”接连发出。
陆小印已暗聚真力,倾八成功力,发出一招“暗点西厢”这一招可就是“无相指法”的巧招,看似无力,实际上是借劲使劲,只听“滋”的一声,对方掌势消于无形,身躯还微微一颤,陆小郎不由得信心百倍,暗道:“武林之中浪得虚名的人实在太多了!”其实,项嵩方才那招“魂断天涯”不过是虚招,而且只用了三成功力,所以陆小郎那招“暗点西厢”的指内的反劲不大。
项嵩是个老狐狸,一看陆小郎面露得意之色,就知道这浑小子上当了,心中暗暗冷笑,手掌漫不经心地随意一挥,其实,他这一招“夺魂蚀魄”才真是“追魂七掌”的精华,一寒一热两股劲内,相交而进,一旦侵入体内,即递倒流,伤者寒热交流,若救治不得法,一个对时,必无生机,陆小郎今晚入得七星楼,处处得心应手,方才又试试对方的掌力,不过如此,豪气顿生,这豪气一量,戒心随之一减。
他见项嵩随意拍出一掌,并未在意,右手屈指一弹“指天誓日”、迎向对方掌内,右手食指一点“切絮断方”劲扫对方腕脉。
陆小郎以为项嵩不过是浪得虚名,是以大掉轻心,意狂妄以指对掌,存心要给对方难看。那掌风初看轻淡,总之势如狂风,陆小郎暗道一声:“不妙”立即想撤回招势,逃出掌风之外,哪里还来得及,陆小郎被掌风摔飞丈外,顿觉一寒一热两股劲流循任督二脉逆流面上,直冲肺腑,陆小郎虽运功抗拒,无奈却欲振乏力,只感气血一阵翻腾,眼睛一花。也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七星楼主项嵩仰首一阵狂笑,进前一看,只见陆小郎两眼紧闭,颊上红,浑身籁簌而拌七星阵既已被毁,项嵩岂肯就此罢休,冷哼一声,翻腕疾吐,一掌就向陆小郎天平盖上掀拍击。
蓦地,厅外传来一声清叱声色“且慢动手。”
声未落,人先进,这人身形尚未然住,既巳伸手护住了陆小郎的天平盖,这双手虽说是轻轻一伸,却仿佛有雷霆万均势,竟使得项嵩那一掌凝在空中,半响没有劈下来。
项嵩看清来人后,竟又撤回招势,哈哈大笑说;“不怪这小子胆包天,夜间七星楼,原来外面有援兵在埋!看在寒云庄主浪迹江湖五年,弄到了这样一个年轻小白脸,比你那独脚汉子是要强上千倍万倍了,只可惜这小白脸被掏虚了身子,中看不中吃,轻轻一掌,就将这小子放倒了!哈哈哈冷”来人确实是南宫小玄,被项嵩这一气,不由大怒:“项老贼,你少信口雌黄,当心你的用嘴.”
“这小子既然和你没有一腿,你凭什么伸手相救”项嵩狂笑一声,沉声问道。
南宫小玄差一点答不上话来,愣了一会儿,才说:“哼!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任意尽杀的行为.”顼嵩双目一翻说:“任意屠杀,你可真会加罪名,这小子水牢放倒项某人两名属下,还杀了我七星剑中的一位,三个换一命,这能说是屠杀?”
项嵩所言,咄咄逼人,使南宫小玄无言对答,但心念已定,务必要将陆小郎救出,乃冷笑一声说:“此人现已身负重伤,昏迷不省,你如此时下手,未免乘人之危,算不得光明磊落!”
“想当年你执掌“寒云庄”时,曾杀过多少人,又有见处光明磊落,由你口里说出江湖道义,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项嵩嘿嘿怪笑的问道。
“我不正多说话,这人我救定了。”南宫小玄冷笑说道,就在弯腰去抱陆小郎。
“且慢,你自信能身负此人离开七星楼呜,”项嵩喝道。”
“项楼主的追魂七掌独步武林,早已风闻,不过,你家南官娘子一条销魂丝带在武林中也颇有名声,论份量,并不比你楼主的“追魂七掌”轻到哪里去,想必楼主也听说过。”南宫小玄冷然答道。
“看样子你很有把握呢?”项嵩冷笑说。
“胜负各半,全凭运气”南宫小玄不卑不亢地回道,其中好象并无太大的把握。
原来,七星楼,寒云庄、霸剑宫等三大门派均在河北沧州道境内,在北地武林中占很重要的地位,由于情势所迫,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种结盟的势力。
老奸巨滑的项嵩当然不愿因此而得罪寒云庄,心念一动,放声笑道:
“说实话,项某人并不愿因这点小事失了彼此之间的和气,这样吧!人由你救去,不过”
“不错,和作条件是不是?”南宫小玄接口说。
“不错,南宫小玄总得表示点意思吧!”
南宫小玄思忖对方在全力保护那方玉佩,以期得到江湖盛传的那名剑。巧投其所好说:
“寒云庄绝不染指七星楼的那方王佩。”
“这样不嫌太轻?”
“为保护那方玉佩,好,寒云庄屈助一臂之力!”
“千金一带,请南官娘子务必效力,有句话项某人可要交待一番,第一,这小子受伤甚生,你未必救得活。第二,此人万本,救活以后,他要是嫌人老,你可不能后悔啊!”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南宫小玄哪里还管得着项嵩的冷嘲热讽,一把将陆小郎挟在臂下,大步向七星楼外奔去。
七星楼外与寒云庄不过百里之遥,南宫小玄将功力施尽到限度,在天亮的时候赶回了寒云庄。
寒云庄一直是男人的地方,自五年前上门女婿独脚剑客柳逢春到庄住过一夜离去后,还没有男人上门过。
庄主五年未返庄门,今日突然而返,在寒云在那些女将看来,已是稀奇事,而庄主背复着一个男人同来,那更是稀奇!
南宫小玄直奔自己的寝宫,虽然未归,婢子倒是每日打扫,企盼她们的主人回来,所以被褥鲜明,室内也是明窗净几,一尘不染。
南宫小玄稍一犹疑,即将昏迷不省的陆小郎放上了自己的床榻。
她在路上一心赶路,倒不觉得累,一旦回到庄内,卸下重负,这才觉得两腿疼软,浑身都已汗湿淋漓了。
待他们一见庄主挥汗,粉粉殷殷问道:“庄主,要不要汤沐浴?”
南宫小玄这时全心都放在陆小郎身上,那还有心情淋浴不用地连连挥手道:“去!去!去!你们都出去!我有事会叫你们!”
知趣的侍婢知道庄主对这个昏迷不醒的年轻男子非常重视,不敢稍待,一齐退出卧房,并将房门带上。
南宫小玄喘息稍,立即探年陆小郎的伤势。
只见他双目紧闭,双颊火热,气若游丝,而脉膊却跳得急,身躯一半火热,一半冰凉!南宫小玄心中暗想道:“好厉害的追魂掌,不及早救法,只怕有性命之危!”可是如何救治呢?南宫小立不觉一呆,自己本没有为人治伤的经验,真不知应该如何着手。
但南宫小玄是练武,对一般疗伤原理仍然懂得,于是立下决心,先以自己内力稳住伤势再说。
主意一定,立即行动,她先将陆小郎紧闭之口托开,开尽发上拨下一去银龀,杨放在两齿之间,使口大开,又脱去陆小郎上衣,只见他背上一大块紫黑血斑,这下是内腑遭受严重伤害的兆头。
当下,怜爱之意油然而生,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在掌抵住陆小郎的一命门穴,右臂抄向陆小郎的后头,将他怀抱在胸,以口接口,口哺其气,掌输内力
初时,觉得陆小郎口内有滚焰的热气直往上冒,等到南宫小玄的内元真气进人肺腑后,才将这热气压住。
哺气完毕,南宫小玄稍有喘息,就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闭目调息。
蓦地,她想起自己正与一个不见面的男子相接,什至两相接,不觉心撞小鹿,连忙松手,站了起来。
南宫小玄对镜一照、只见自己发松乱,两腮殷红,杏眼含春,暗忖:“这一夜的经过自己的迷乱似乎有点大反常了,是怎么事叫?而且老是湿汗淋漓,疲累不乏,但却心甘情愿,又是什么道理呢?”
陆小郎被项嵩的“追魂七掌”所伤,一寒一热两股劲流在他体内冲荡不已,加之与项嵩相搏时已耗力过度。已入虚脱状态。
经她前已真气,输送内力之后,总算把伤势稳住,气息逐渐转强。脉也稳定。
南宫小玄这才稍稍放心,命将婢打来热水,亲自将陆小郎的头面手脚洗擦干净,再用被褥盖好,自己这才淋浴。
尘汗洗脱,轻拄罗衫,顿见容光焕发,光彩照人,其娇态使人难信其业已年近花落!
南官小玄略进饮,命侍已婢自在床榻旁边,搭了一张依靠榻,又握着陆小郎的手腕,沉沉入睡。
南宫小玄在梦中,香甜的梦,恼人的梦!
那已深秘的季节,仿佛三春天气。
寒云庄百花开放,她和陆小郎漫步,相畏相依,认凭落英沾满肩头!
那一瞬间,南宫小玄的心好象插上翅膀,一直往上飞,轻飘飘的直上云端,任意邀游!
美好而又甜的梦,很快就变了!
庭园一片萧索,天空是丘沉沉的,身边的陆小郎业已不知去向,她想喊,但却象有一块东西塞于喉中,使她喊不出来。
等地,一个二十来岁鲜美的少女,出现在她面前,气势汹汹地道:
“江湖浪女!别忘了自己都三十岁了,尽往一个二十来岁年轻的小伙子身上打主意,你也配?”
突然,那少女不见了,眼前却多了一个老婆子,那婆子看上去象南宫小玄死去的母亲,却又不十像。
那老婆子声冷如地道:“南宫小娘!你所学的练的武功,路子也有点邪门左道。”
“这些都和了,你可不忘你在五年前嫁过人,虽说你已经和那个人分开了,也没有被男沾一下,可谁知道呢?”
你总不能敲着罗,四处喊叫,说你是清白吧?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免说烦恼!”
南宫小玄顿时象掉进了冰窑,从心眼里凉山来!一个白发老者站在她的面前,说:
“你既然爱那个小伙子,你就不能苦着他、年纪轻,前途还远大得很,你不能让他填骨在寒云庄内啊!”蓦然,身后响起几声娇叱。
南宫小玄疾速转身,只见好几个年轻魏美少女,一个个手扳利剑,查眼园睁地登着她,齐声吼道:
江湖浪女!
别作你风流梦!
瞧瞧着
我们之中任谁不比你强,怎么也输不到你头上!”
说完,几把利剑一齐对准南宫小玄的心胸!南宫小玄已经受够了污辱,今见利剑刺来,再也忍受不住,不禁怒火中烧,倾尽全力,打出一掌!
只听见“隆”地一声巨响,那些女子立刻无影无踪!
此时,却听见有人在一边叫道:
“庄主!
快醒来!”
南宫小玄睁开眼,方才知南柯一梦,突然想起刚才的掌势未对,心中一骇,忙翻身坐起。
可不是!那原来轻握陆小郎手腕的右掌,此时却如钢爪般地筹在陆小郎手腕的右掌,此时却如钢爪般地筹在陆小郎腕脉上。
南官小玄忙将手松开,不由吸了一口气,陆小郎腕上留下四道紫痕,就象套上了四只玉钏。
南宫小玄乎一探陆小郎的鼻息,倒还均匀,这才稍稍放心!
真太危险了!梦中这一掌,劲道十足。碰到对方任何一处火穴,怕不殒命当伤!
南宫小玄翻身下榻,才发觉屋内已经息灯,忙向道:“到什么时候了?”
垂手立于榻边的待婢答道:“庄主足足睡了六个时辰哩!”
南宫小玄又问道:
“你一直守在这儿么?”
侍婢点头答道:“是的,庄主睡下后,我们在这儿守候。”
南官小玄指了陆小郎,问道;“这位相公可有过动静?”
侍婢摇头道:“没有,他一直这样睡着,先前几个时辰守护着姐姐们也是这样说。”
说着,那侍眸眼皮一翻,仿佛想起什么,噢了一声道;“噢!”
对了,方才庄主好象在做梦,握住这位相公腕上的手突的一用力,那时,我好象看见相公的身体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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