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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流露真情盛宴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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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为此还挨了主人一顿大骂,要不是青萍为自己讲情,几乎被主人罚泡水三天,这种滋味不要说真的受不了,只要一想起来,也是不好受。

    当时听青萍这么一说,狠狠地瞪了哈小敏一眼,这才回头面对青萍道:“少爷请姑娘到水镜坊去,叫小的专程来接!”

    说着用手指了哈小敏一下,鼓着腮帮子道:“不过并没有叫小的来接这位哈姑娘”

    哈小敏不由被南水这句话说得面色一红,青萍唯恐哈小敏当着自己不好意思,有意一扬秀眉,道:“南水!你怎么这样说话?哈姑娘昨天不过是给你们开玩笑的,你还记仇吗?”

    南水低下了头没有说什么,哈小敏却忍不住哼了一声道:

    “不坐你的船有什么了不起?水镜坊我也不是没去过,我自己也能去!”

    说着转身就要走,却被青萍一把给拉住了,笑道:“得啦!你们两个都是小孩,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是客人,还是坐船去好了!”

    说着回眸对着南水嫣然一笑道:“他不是说请吃晚饭么?怎么这么早就去,天还没黑呢!”

    南水龇牙一笑,果然他已不再生哈小敏的气了,此时回话道:“怪老道明天要走了,少爷为了给他饯别,准备了一桌非常丰盛的筵席,要吃很久的时间呢,所以早一点入席!”

    青萍嘴里笑应着,心中却不由暗暗在想:“这白如云可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不论作什么事,他总是和人家不一样,总是随心所欲”

    想着,一拉哈小敏道:“我们走!”

    说着话,身形已像巧雁也似地蹿起了半空,轻飘飘地落在小船之上,那小船只不过轻轻地摇晃了一下,她不由抬起了头,去看哈小敏。

    可是当她头还没来得及往上看时,哈小敏已从空中像一片枯叶也似地飘向小船的尖端。

    那小舟,仅仅只不过往下点了一下,只这一手轻功,却显着比青萍高了一筹。

    随着南水也自竹楼一个“鲤鱼倒穿波”的反蹿身法,乎射了出去,就空一压丹田之气,盘旋着如同一缕青烟也似地落向了船尾,

    那身轻功,竞也不逊于哈小敏,青萍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

    往昔的日子里,她是一个极为自负的女孩。

    她总以为自己这身武功,在江湖上是难遇对手了。

    却不料自被白如云捉到这里以后,她才深深地觉得,自己的武功实在太差了,若以轻功一道来说,竟比南水北星还要差!

    她想着不由十分懊丧,是以痴痴地望着南水,不发一语,哈小敏不知她在想什么,用手拉了她一下,小声笑着道:“妹姊!你在想什么呀?”

    青萍这才惊觉,不由默默一笑道:“没什么!我是在想如云这个人真是太怪了,就连他的两个小童也是怪到家了!”

    哈小敏皱了一下小鼻子,哼了一声道:“小云哥倒没什南水北星这两个小鬼,真是一对活宝贝!”

    她想是说得大声了一点,却被船尾的南水听到了些,他用奖狠狠地一打水面,溅起了无数的水花,算是以此来抗议哈小敏的背后诬人。

    青萍生怕为此又引起二人的争论,忙打趣道:“这水镜坊在哪里呢?怎么我从来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呢?”

    哈小敏用手一指池缘的一丛竹梢,那些竹子都是由池的边缘斜着挺生到池中的,茂密的竹叶子几乎已把池面给封锁住了。

    时值深秋,阳光无力地照射着,池面上倒映出婆婆的树影,确是一幅美丽的秋日行湖图画。

    哈小敏用手一指那丛竹林道:“穿过这片竹林就到了!”

    不想南水在船尾冷冷地哼了一声道:“谁说到了?还要定老半天呢!”

    哈小敏回头嘟着嘴气道:“谁跟你说话?你多什么嘴!”

    南水也不甘示弱地气道:“我也没跟你说话呀!”

    不想这句话方一完,突然有一条白影,在水面上一闪,已快同闪电星驰也似地,蹿上了一人。

    二女—看,见是北星,也是同南水一样,穿着一身全白的缎质衣裳。

    一上船,就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对着南水道:“少爷叫你快一点去,等会儿他又要发脾气了!”

    南水一见是他,不由皱了一下眉,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了”

    北星还是老规矩,红着脸低头慢慢地吐出了四个字:“我知道了!”

    逗得二女都不由格格笑了起来,南水被笑得脸色通红,一时气得在水面上运桨如飞,哈小敏抓着了机会,回头笑道:“你怎么不神气了?”

    南水气得哼了一声,方一张嘴,想回骂一句,却无意见北星正痴痴地看着自己,嘴唇正作了一个欲开的姿式,好像是只要南水一说话,自己定要尽全力,把他的话用心一字不误地重复一遍。

    他这种行为,已日久习深,早已成了一种习惯,仿佛只有这么做,才能令自己舒服似的。

    南水看见北星这个样子,只好把到口的话又忍住了,气呼呼地瞪了北星一眼,把目光转向池中央,只是用劲地运划着木桨,不再去看哈小敏一眼。

    这叶小舟,经南水北星二人这么用劲地划行着,立刻就像一枝水箭似地穿过了这丛竹梢,眼前竟又变了一番气势。

    水面不再像以前那么宽敞了,弯弯曲曲的如一条蛇也似的水道,穿行于各色的花石之间。

    这条小船比方才行得更快了,青萍心中方自暗忖:“如此窄的水面之上,怎会有这么大的房子呢!”

    但她一念末完之间,眼前立刻又有了显著的变化,只觉足下小舟向上一浮,显然水势猛了许多,同时。觉得水面上一亮。

    无限的天光,泄映着眼前足有十丈见方的波面,反映出万千银蛇,果然像是一面极大的镜子,平静得无波无纹,青萍顿时觉得心胸一宽,目光也跟着一亮,她知道这一定是水镜坊了。

    远远耸立着一所半圆形的白石塔顶,在水面上一延五丈许,两端都已坐落在地面之上。

    有—种不知名的青藤,由陆地上蜷爬着延生到了这所白石的宏大台项上,在此深秋的季节里,还盛开着一种紫色的小花,远远望去,好像是一座锦绣屏障,又像是一座极大的花冠,夕阳之下,正有无数的鸟雀,在其上鼓翼嬉戏着。

    青萍不由轻轻赞叹了一句,道:“好美”

    围着这座白石的建筑之前十丈的水面上,生着一些莲荷,在秋日的凋零之下,却已剩了一杆杆的空枝儿。

    小船无声地在这些荷枝的旁边停住了,南水遂向着青萍行了一礼道:“姑娘请自行上去吧,小船只能到此为止了!”

    说着话,他率先纵身而上,北星见状也慌了手脚,他慌慌张张像炒黄豆也似地,把南水的话重复了一遍,一丢木桨,随后退着南水的身形而去。

    青萍见状和哈小敏相视一笑,俱都为北星的狼狈样子给引笑了起来。

    哈小敏此时用手一指那白石建筑道:“这就是水镜坊了,小云哥真会找地方”

    青萍不知怎么,觉得心神一动,显然为哈小敏这一声“小云哥”给引得有一种莫名的伤感,现在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愈来愈念念不忘白如云的影子了。

    如果说爱情之先,是彼此的关怀,那么青萍确实已在深深地关怀着这个神秘客了。

    听了哈小敏的话以后,她虽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可是她仍装着浅笑,用手掠了一下散在额前的秀发道:“我们怎么上去呢?”

    哈小敏扭身笑道:“妨姊你随我来好了!”

    说着莲足轻轻一点,已拔身而起,如此向下一落,足尖已再次点在一枝荷茎的顶尖之上,身形再次拔起,倏起倏落地直向那白石圆台纵去。

    伍青萍只得也提起一口真气,用登萍泼水的轻功绝技,随后疾跟了去。

    二人就像靖蜒点水一样的,借着这些水面上的枯茎,一霎时,已扑近了那所石台。

    哈小敏在前,伍青萍在后,双双纵到那座石台之上,青萍身方一落,已见由内电闪似地蹿出了一人,往青萍身前一落,口中发声道:“姑娘来迟,罚酒三杯!”

    青萍往这人一看,正是白如云,他此时已换了一身水青薄缎的长衫,前衫上绣着一幅初期如生的墨竹,衬着他英俊的仪表,愈发显得飘逸出尘。

    青萍不由娇笑道:“谁说我来迟了,这才是什么时候呀?”

    说着已用手一指一旁的哈小敏道:“我为你带来了个好朋友!”

    白如云只是冷冷地看了哈小敏一眼,他依然是同以往对哈小敏一样的,那么冷漠地道了声:“我知道了!”

    哈小敏本来是活蹦乱跳的,只是一见白如云,却变得噤若寒蝉也似的,这时在一旁红着脸,轻轻地低着头叫了一声:“小云哥”

    白如云忽然剑眉一挑,但立刻他又变得柔和地叹了一口气道:“小敏,以后你最好叫我名字好了!”

    哈小敏不由一怔,当时眼圈一红道:“叫你名字?小云哥,为什么?”

    白如云似颇不耐烦地摆了一下手,皱眉道:“不为什么,只是这样比较好一点罢了!”

    青萍为了缓和这种情绪,当时忙笑说道:“秦老前辈来了没有?”

    白如云嘻嘻一笑道:“我已派北星去叫他去了,大概马上就来了!我们先进去再说。”

    说着率先而入,青萍和哈小敏都随后而入,当她们足尖方一路进这间布置得极为雅洁的敞厅之后,立刻为眼前的摆设而震惊得膛目结舌。

    原来目光所见,竞有一紫玉的长案石桌,长有八尺,宽也有四尺左右,桌面光滑如镜,闪闪放光,玉桌之上立着一槽水仙,正是新蕊初吐,散发着一股郁郁的清芬之气,嗅之令人神清意爽。

    玉桌两侧,端正地排列着六把坐椅,也是一色的紫檀木所雕,椅上都铺着金丝猴的皮垫,四壁之上,悬挂着历代名人书画,令人望之,几乎不忍交睫,大厅两侧四个小门,各垂着紫红缎帐慢,正中大窗,宽有两丈,此时正自湘帘高卷,由敞亮着的轩窗内,可一窥无遗地欣赏着那波莲池,轩窗两头,尚悬着四个鸟笼子,各有一双八哥在笼内扑翅叫跳着,这景致好不动人!

    哈小敏以前时常来此玩耍,尚不觉得如何惊异,青萍却是初来,哪里见过这种精致的摆饰,不由脱口叫起好来了。

    白如云见青萍如此,心中好似甚乐,他走近在青萍身前,低头微微笑问道:“姑娘!你喜欢这地方么?”

    伍青萍点了点头道:“这地方太好了太美了!”

    忽然她抬起头,却见一方朱红的玉匾,悬在这露厅的正门梁下,上面三个碧绿的大字:

    “水镜轩”

    写得是笔力苍劲,飘然出尘,青萍不由看了白如云一眼问道:“这字是谁写的?”

    白如云脸色微微一红道:“这是我写的,姑娘可不要笑我!”

    青萍不由望着那“水镜轩”三字发起愣来,芳心中却由不得暗暗想道:“这白如云真是一个奇才,非但武功绝世,居然还能写得如此一笔好字,真令人钦佩了!”

    不知不觉之间,她对白如云的印象文加深了许多,哈小敏此时却黯然地坐在一边,她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竟和青萍有说有笑,却连自己正眼也不看一眼,心中那份酸味和难受可就别提了,

    正自暗暗神伤,却觉身后一股冷风吹来,哈小敏忙回过头来,却见门口处纵进来了一人。

    仔细一看,竟是墨狐子秦狸,这怪老道今天竟也改了一下装束,他换了一身浅灰色的大道袍,一双大袖拖下老长,足下是高筒白袜,黑缎的芒鞋。

    哈小敏从来就没见过墨狐子秦狸像今天这么打扮过,此时见状,不由一怔,忙由位子上往起一站,恭恭敬敬地向着墨狐子秦狸行了一礼叫了声:“老前辈来了?”

    墨狐子秦狸,好似特别对这哈小敏有好感似的,闻言后咧开大口嘻嘻一笑道:“么娃,怎么你一个人坐在这里?他们呢?我是说小鬼头到哪里去了?”

    哈小敏气得一嘟小嘴,方由位子上一站,却见青萍由厅外跑了进来,对着墨狐子秦狸,鞠了一躬,说道:“老前辈!啊!老道,您老人家来了。”

    白如云此时已由外面进来,墨狐子哈哈一阵大笑,但当白如云进来之后,秦狸的目光,却痴痴地凝视他的徒弟。

    他一直是如此的,仿佛他的生存,有一大半是为了这个徒弟,只有一小半才是属于自己的。

    他用着深湛的目光,注视着白如云,半天才叹了一口气,道:“小鬼头,我没想到你还这么隆重,居然在这水镜轩大宴群侠;告诉我请了些什么人?”

    白如云上前一步,激动地执起秦狸一手,脸上荡漾着真挚的表情,这是多么亲热的表情啊。

    只是这年轻人的脸上,除了那深湛的目光似乎毫无保留地传递了他的感情以外,别处依然是冷冷的,然而确能使人深深地相信,他这份感情是如何真诚啊i墨狐子被徒弟如此的表情,看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伸出蒲扇大小的手,在白如云背上重重地拍了一掌,道:“不要这样!我还没走呢!”

    白如云点了点头道:“我并没有请什么人,只是请了二三知己而已”

    哈小敏听得不禁秀眉一扬,她心中早已喜之不尽地暗自想道:“原来他已把我当成了知己哩!”

    墨狐子秦狸又是哈哈一笑,纵声道:“做得好!小鬼头,酒逢知已千杯少我老人家今夜要大饮一番了”

    说着他似乎又有些忌讳地摸了一下头,红着脸,呐呐地问白如云道:“小鬼头!你

    答应我么?只喝这一次”

    老道的脸上带着渴求之色,语到最后,声音都几乎有些抖了,就好像是一个老乞丐,在向一个路人乞食一样的

    白如云低下了头,良久抬起了头,展出一口编贝也似的细牙,笑道:“老道!今夜你可以放量地喝酒,我不管你能喝多少,随你便如何?”

    墨狐子秦狸喜得一串大笑,飞扑到了白如云身前,张开两臂,把他这徒弟抱得紧紧的,喜得咧开大口连连道:“好极了好极了”

    青萍见状,不由暗自发笑,心说:“这真是一对奇怪的师徒呀!”

    墨狐子秦狸紧紧抱着白如云不放,良久还是白如云挣开他的双臂,他拍了两下手。立刻由侧边的通门内,闪出了南水和北星,白如云对着他二人一笑道:“现在关照厨房,开始上菜了”

    二小鞠了一躬,各道了一声“是!”正欲转身离开,白如云忽然叫了一声:“慢着!”

    南水忙回过身来,他发觉主人今天脸上,竟带着笑容,这是极不常见的现象,由不住暗忖:“什么事,他今天这么高兴呢?”

    白如云唤回了南水,又关照他说:“你到后池里,去把我存放的那一坛老茅台拿来,先不要开封,知道么!”

    南水答应了一声是,他脑中不由想着:“他们今天还要喝酒哩!”

    北星在后,也不知主人唤南水进去有什么事,不由在南水身后伸头探脑!当他听到唯一的一句话,那就是甫水所回答的一声“是”

    于是他连忙重复了一句:“是!”白如云一挥手,二小连忙掉头如飞而去。

    墨狐子秦狸此时不待徒弟再让,已走到那紫玉桌旁,拉开一张椅子就坐下了。

    白如云要在乎日,或许会毫不客气地叫他再站起来,但是今天,老道马上就要离开自己,他不由想:“今天,就让老道随心所欲一次吧”

    想着也就朝着伍青萍和哈小敏道:“你们也可坐下了,一会儿菜就来了”

    说着他先走到青萍身前,将座位拉开了一尺,道:“姑娘请坐!”

    青萍不由心想:“他还是懂得礼貌的呢!”

    想着微笑着道:“谢谢你!”

    白如云也就自己坐下了,不想才一坐下,却被老道一把给扯住了。

    白如云不由一怔,再看老道,竞是白发怒立,赤红着双目怒道:“小东西!还有么女儿呢?”

    白如云不由俊面一红,他不得不走到哈小敏身前,低着头,把一张紫檀木的大椅拉开,扭身就走。

    哈小敏用着怜爱的目光扫了他一眼,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小云哥”

    她似乎早已习惯了白如云的冷漠,并不像一般少女那么的脆弱和伤感。

    同时也更深深地幻想着一个意念,她相信早晚有一天,白如云会爱她的。

    这种情形看在青萍眼里,心中却是十分为哈小敏难过,她脑中不停地在想;“为什么像哈小敏这么一个美丽女孩,会得不到白如云的欢心呢?”

    哈小敏坐下后,立刻亲切地拉起青萍一只手,笑眯眯地道:“萍姊,我知道小云哥的酒坛放在哪里。””

    青萍笑问道:“在哪儿?”

    哈小敏先笑着看了白如云一眼,再用手一指池面的那一头,说道:“那坛老茅台呀,就是在那个池子内的泥巴里面,已经放了好几年”

    白如云不由一惊道:“咦?你怎么知道?”

    哈小敏扫了他一眼,露出了一对酒窝,又回到青萍面上,笑眯眯地道:“我当然知道咯”一旁的墨狐子秦狸不由咽了一口唾沫,向哈小敏道:“你看到有多大一坛?”

    哈小敏抬起玉手,比了一个挺大的姿态,笑道:“差不多这么大。”

    白如云不由低下了头,他咬着牙,心中却暗暗在想:“这哈小敏讨厌就是在这个地方,别人如果认为是一件新奇的秘密,她总是要事先给泄露一下,看样子,以后做什么事,都要防着她一点才好!”四人正在谈话之间,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一阵琴声,那声音若断若续,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好像就在眼前。

    声调之美,音韵之柔,却可以说是到了鼓琴者至高的境界。

    众人都不由一惊,哈小敏首先离座笑道:“爸爸来了,他叫我去接他呢。”

    说着一拧腰,已先蹿窗而出,青萍不由惊道:“是琴魔哈古弦老前辈么?”

    墨狐子秦狸点了点头道:“除了他,谁还能弹得这么好的琴?”

    此时白如云也离座而起,青萍自然也站了起来,只有墨狐子秦狸依然是坐着不动。

    遂见柔红幔帘启处,由窗外飘进二人,为首之人,是哈小敏。

    她身后却笑嘻嘻地飘进来一个又矮又丑的老人。

    这老人一副怪样,面色血红,满头银发,一双大耳,又厚又长,几乎垂向了两肩。

    他身穿着一件古铜色的缎质长袍,由后而前,斜挂着一具七弦古琴。

    琴身高有三尺五六,一色的古铜色,久年的模弄,已被磨得光华锃亮,尤其是那七根琴弦,都成了银白颜色,闪闪地发着银光。

    这老人一进门,哈哈一阵大笑道:“今天什么事,还请客?”

    白如云此时已走上一步,嘻嘻一笑道:“老魔头怎么到现在才来,我们已预备吃饭了呢!今天是为老道饯行,他明天一早就要出去了”

    琴魔哈古弦皱了一下眉,看了秦狸一眼,嘿嘿一阵笑声道:“老道要走了,这倒是一件新鲜的事那今天得好好热闹一下才好!”说着就自行走到桌旁,挨着墨狐子秦狸坐下,此时哈小敏在一边叫了声:“爸爸!”

    哈古弦正预备跟秦狸说话,闻声一翻那双怪眼道:“什么事?”

    哈小敏笑着一指青萍道:“这就是昨天我给你老人家说的,我拜的姊姊,她名字叫伍青萍!”

    琴魔哈古弦哦了一声,当时上下看青萍几眼,青萍只好再重新站好,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弟于伍青萍参见老前辈!”

    哈古弦哈哈一声大笑道:“果然是个好孩子,怪不得把小鬼头给迷住了,真比我们小敏强!”

    说着用手往空按了按笑道:“姑娘你坐下!”

    青萍立刻就觉得有一股绝大的劲力逼着自己,不由自主地噗通一声坐了下来,一时羞了一个玉面绯红。

    哈古弦想是错估了对方功力,也不由怔了一下,白如云见状轻轻一笑道:“老魔i你手上轻着点儿,伤了我的朋友,我可是不依”

    琴魔哈古弦闻言后,愈发是纵声大笑了起来,青萍在他的笑声里,羞得粉险通红,忙把头低下了,心中不由又想道:“好!又是一个怪人”

    墨狐子秦狸皱着眉看了哈古弦一眼,冷笑道:“老怪,你一来不是吵就是笑,要笑最好到外面去笑去,省得烦人!”

    琴魔哈古弦笑声突止,两弯浓眉一剪,哼了一声道:“老道,今天是为你饯行,可别弄得大家不痛快,最近我发现你的脾气是愈来愈怪了,简直变得是不通人情世故了”

    青萍不由一惊,心想墨狐子秦狸定会勃然大怒,谁知那秦狸反倒嘻嘻一笑,用手在哈古弦背后拍了一下道:“算了吧老魔,你还不是一样,今天我们不吵架,隔一天我们得好好谈谈。”

    琴魔哈古弦也转怒为笑地点了点头道:“好!隔日我一定斗斗你,今天咱们是不辩嘴。”

    说着话就见红帘开处,北星双手捧着一个白瓷的大罐儿,走到桌前,小心地把这瓷罐放至正中桌上,却听得这瓷罐之中,瑟瑟直响。

    哈小敏首先忍不住笑问道:“小云哥,这里面是什么?”

    秦狸已忍不住伸手就要去揭那盖儿,却为白如云用手给按住了,他目光转向青萍笑问道:“姑娘你猜猜里面是什么?”

    说时北星南水已双双在各人座前,摆好了杯箸,南水还捧了一个挺大的琉璃盆儿,往桌子上一放,众人见内中分了八个格儿,各盛以醋、酱、姜、油、辣五味和三种菜沫儿!

    青萍不由皱了一下眉道:“这是什么呀?还是活的呢!”

    墨狐子早已馋涎下滴,急得直咽口水,哈古弦也不由直接下巴,这两个老怪,都是以好吃出名的,他们并且都已知道这坛子里是什么东西了,只是却迫不及待地在等着。

    这时哈小敏却抢先笑道:“我知道,一定是蟹。”

    白如云不由看了她一眼,心说:“你真聪明,又被你说出来了。”

    当时手执牙筷,轻轻地在那瓷罐之下推了一下,青萍见竟是一个小火门儿,此时被白如云这么一推开,进了气,立刻冒出了火苗,隐隐尚听得咕噜开水的声音。

    这时秦狸已揭开了瓷盖,青萍向内中一看,不由大感新奇。

    原来竟是十二只大蟹,在罐内横七竖八地转着,它们是被浸在浓浓的绍兴酒内,酒中尚浸有茴姜。

    想是这些醉蟹放浸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早已醉态晕然,纠缠在了一块。

    就在这些醉蟹旁边三四寸地方,有一空洞儿,大约半尺见方,此时正蒸蒸地冒着热气,水已在下面开沸得咕噜噜直响。

    可是,这群螃蟹和那个洞之间,有一层极细的钢丝网儿隔着,使他们不敢通过。

    白如云用筷子把那层网子往起一抽,立刻就有螃蟹醉醺醺地爬了过去。

    遂见噗通的一声,跃下那洞中,微听得那只醉蟹在内中挤命挣了几挣就不动了。

    墨狐子哈哈一笑道:“要趁热趁嫩吃才有味,我不客气了!”

    说着牙筷挑处,又把那跌下的蟹挟了起来,众人见那螃蟹,身上已成浅红之色,最奇的是,周身骨壳,俱已碎成一小块一小块。

    吃时可毫不费力分片而食,俱都称妙不已!

    这时琴魔哈古弦已率先拌好了佐料,方放下碗,却被秦狸嘻嘻一笑,顺手拿过道:“老怪,谢谢你了。”

    说着双手齐下,把那醉蟹撕碍一团糟,肉黄混淆,齐浸入佐料之内,就口大咳,连连叫好。

    哈古弦不由气得直翻自眼,方要把碗夺过来,白如云已送上一碗拌好的,又挟过来一只熟的醉蟹,不由咧口一笑道:“小鬼头,有点意思!”

    说着竞也和秦捏一个吃相,双手齐下,就口吸吮得滋滋有声。

    青萍连看二老这份吃相,不由食指大动,当下自己也就所喜的佐料,拌调了半碗。

    那些喝醉了的螃蟹,接二连三地往那热洞里跳,炉火正旺,滚下的不待一会儿,就差不多熟了。

    原来这热洞中尚有一层细网,紧挨着水面,跌落的醉好落于其上,于是就像蒸笼也似地蒸了起来。

    其上有覆盖儿,盖上之后可令螃蟹不会下坠,蒸气温度通常蒸笼高上数倍。

    青萍和哈小敏俱如法炮制,正吃得津津有味,白如云忽回头叫了声:“拿酒来。”

    却见南水双手抱捧着一个瓦坛来,秦狸又抢着下位接过,把坛口封泥揭开,还有紧缠着的铁线和胶泥,墨狐子秦狸开了好半天才打了开来。立刻就有一股极浓醇的酒香,从坛中传出,琴魔哈古弦不由放下杯著,一连狂吸了几下道:“好酒,好酒!”

    琴魔哈古弦说着竟也离位凑了上去,白如云生怕二老又为抢酒起了争执,忙离位从墨狐子手中把酒坛接过,吹开表面沫泡,立刻现出清可见底的酒面来。

    他先把酒注入银器之中,然后,再逐个地斟上一杯,二宏早已仰颈而干,大呼快意。

    白如云见他们喝得太厉害了,不由阻道:“你们现在如喝醉了,以下的菜还多着呢,看你们怎么吃得下?”

    此时南水北星,俱把桌子上杯盘残壳清理一净,又重新摆上—份干净的杯箸。

    此时夕阳西下,天光黯然,白如云一笑道:“等月亮出来时,再正式入席吧,借此余暇,我们不妨凑凑趣儿!”

    说着回头看了南水北星一眼道:“我平日传你二人的轻功,你们练得如何了?借此机会,你二人不妨表演一下,各自在这水面荷茎之上,较量一番,看看谁功夫强?”

    南水闻言嘻嘻一笑,北星却胀红了脸道:“我我不要!”

    白如云皱了一下眉道:“为什么你不要?你不是也学了吗?”

    北星的脸更红了,他看了四周的众人一眼,显得很忸怩地嚅嚅动了一下嘴皮,呐呐地说道:“我打不过他!”

    白如云不由骂了一声:“没出息,打不过也要打!”

    北星只好红着脸退下,南水此时已在整理着身上衣服,北星也只好照样整理着。

    青萍不由不忍地看了自如云一眼道:“北星打不过南水,你为什么还偏要他去打,不是叫他受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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