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水继续道:“我兄弟身上虽有些功夫,可是不瞒您说:这几天已经抖露得差不多了!”
他说着绕了另一种腔,道:“有人说了,说卖艺的,你们就这么点能耐,还能吃江湖饭么?”
北星忽地停下胡琴,怔道“什么南水!你说什么?”
南水正在卖弄口才,不想北星憨直至此,当时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四下立刻引起一阵笑声,有那不知道的,还以为北星有意做作,纷纷道:“有意思!有意思!”
南水显得有些不自然,把青衣袖向上卷了卷,又接道:“不是别的!我兄弟实在不是这块料子,有的功夫怕给师父丢脸,虽然会,也不敢使出来,好在各位大爷来此是取个笑”
北星本是低头细细扭着丝弦,此时愈听愈迷糊,低声嘟囔道:“南水说什么啊?
唱呀!”
四下又是一阵笑声,老道也不禁眯缝着眼笑了,心想:“北星那小子,还是那个老样!”
南水回头狠狠地瞪了北星一眼,小声道:“你别说话!傻蛋!”
北星气得晃了一下肩膀,结巴道:“我不说你说!”
南水气得跺了一下脚,赌气转过了身子,这时四下掌声如雷,还有叫倒好的。
南水望着四下苦笑了一下道:“我兄弟是个老实人,大家别笑他”
说着,一抱拳道:“各位多多捧场,有钱帮个钱场,没钱的也别走,帮个人场,咳,等傻小子把丝弦拉上,在下就侍候各位一段臭老道!”
墨狐子秦狸不由一楞,心想:“臭老道?这是骂我不是?”
四下纷纷叫着“臭老道!”“臭老道!好!”秦狸只气得头昏眼花,心说:
“好呀1你们两个小东西,居然把我编成歌来骂了,好好!这我倒要听听!”
正想之间,只觉身后有人在扯自己衣裳,回头一看见是那店伙,他龇牙笑道:“啊呀,我的道爷,叫我好找,你不是要赶路么?怎么看开了!”
老道哼了一声道:“你给我拴回去,我一会儿就来。”
这家伙看了场上一眼,这时正是南水仰天用茶润着嗓子,咕咕噜噜的,往地上一喷,北星却递了一块毛巾,南水一面擦着,口中尚道:“用嗓子跟用力不同,要说这一段臭老道还真费劲,词儿是我兄弟编的!”
说着回头用手指了北星一下,北星红着脸弯了一下腰,结巴道:“曲子是他是他!”
老道看在眼中,恨得直咬牙,回头狠狠地瞪了那伙计一眼道:“你还不走等什么?”
这家伙缩脖子嘻嘻一笑道:“我也听听!”
墨狐子秦狸本就一肚子火,这时气得照着这个伙计屁股狠狠端了一脚道:“你给我出去吧!听个屁呀!”
这一脚,把这伙计端得一阵子啊哟,口中叫道:“唉哟!这老道怎打人哪!”
旁边有人接笑道:“所以是‘臭老道’嘛!伙计!你出去吧!小心挨打!”大家一起笑了。
那伙计也倒霉,只气得跑到外面,用鞭子狠命抽马,算是报了仇了。
墨狐子忍着心中气,又回到场中,却见二小算是交待完了。
北星这时把弦子拉得怪响的,不时还绕上几个花腔,拉了一个过门,才见南水咧口唱道:
“臭老道!臭老道!
个子瘦来样子老!
黑脸蛋,像地皮,臭道袍,不离腰,
只要一开口,
不是‘他妈’就‘他娘’!
我们受不了,谁也受不了!
唉哟哟!
谁也受不了”
二小插花也似的,在场子里交插着,这第一段唱完了,得了一个满堂彩,墨狐子秦狸气得咬牙切齿,心想:“娘的,你们不是受不了么?以后还有你们受的!”
气恼之间,第二段又开始,仍是北星操琴,南水在翻了一溜花筋斗之后,又开始唱道:
“臭老道,臭老道!
兔子耳朵王八腰,
小眼睛,如绿豆,臭头皮,随处飘,
他不洗胜不刷牙,
我们受不了!
唉哟哟!
谁也受不了!”
立刻又是一阵如雷掌声,老道在一旁抱着双臂,只气得连连冷笑不已。
跟着第三段又开始了!接着唱的是:
“臭老道,臭老道!
何必如此臭追遥?
大家都是一家人!
不该专欺咱二小!
师父一出门,你就成老大,
又打人,又骂人!
不像话,不像话!筒直不像话!
我们受不了,谁也受不了!
唉哟哟!
谁也受不了!”
唱完这一段,四下掌声笑声乱成一气,二小双双向四面抱拳答谢!
墨狐子秦狸又向前凑了一步,这时南水弯腰道:“还有。段新词,我兄弟还没编好,等他编好了再唱!”
他说着话,向四下看了一圈,正巧和秦狸的目光对了个正着,不由吓得一愕!
老道龇牙一笑道:“好啊!”南水马上转过了身,一拉北星道:“不得了啦,老道来了,快走!”
北星闻言更是吃了一惊,惊慌失措道:“哪里?老道”
南水回头指了一下,猛然回身就跑,北星也看见了,吓得把胡琴往地上一丢,倏地纵身就起,顿时场上大乱,南水见北星居然一走,连轻功也施出来了,一时情急也顾不了许多,跟着也纵身而起。
墨狐子秦狸大吼了一声道:“我看你们两个畜牲往哪里跑?”
说着袍袖一挥,身形也自腾起,跟着二小身后,一路穿房越脊,差不多跑了百数十丈,已跟在了二小身后不远!
北星、南水想是自知跑不了,这时双双转过了身来,老道扑势太急,二小这一转身,差一点撞了一个满怀,不由马上把身形定住了。
只见南水、北星气喘如牛,呆呆看着自己,墨狐子秦狸本想一抓着他二人,不说二话先暴打他们一顿再说,此时见了面,反而打不出手了。
当时望着二小气得连声冷笑道:“你们跑呀!怎么不跑了?”
南水喘道:“你要追!”
北星也是一面喘,一面接口道:“是的你要追!”
老道大吼一声:“妈的”
他忽然想到了二小编的歌,不由突地把话忍住了,气呼呼地说道:“我当然得追!”
南水低下了头,小声道:“又骂人了!”
秦狸“呼啦!”一声跺碎了一片瓦,大骂道:“我就是要骂人怎么样?他娘的!他妈的!怎么样?我还能叫你们两个小王八蛋管着我?他奶奶的简直是气死人了!”
二小知道这是秦狸在最暴怒的时候,可是惹他不得,弄翻了,可是不能想像的糟!
一时只有忍气吞声地低着头,老道又咆哮了一阵子,这时却由下面传出声音道:
“房上是那位大爷?怎么上了房子?请积点德,别把我们屋顶踩塌了!”
一老道看了一下足下,声音放轻道:“走!我们找个地方去谈谈,简直太不像话了!”
他说着一手拉一个,这时房下却也传出了大声的喝叫声音道:“太不像话了,你们想拆房子是不是?”
二小对看了一眼,不由噗嗤一笑,老道气得又是一脚,哗啦啦踩碎了一大片,跟着身形一起,已把二小带着纵了出去!
三人隐隐闻得房下怪叫喧天,房主大声的喝叱之声,只是三人已走远了!
老道一边接着一人,兔起鹘落地一阵疾驰,已来至一处僻静的荒郊,这才把二小放下,他指着一边的石块,气愤愤地道:“你们两个坐下!”
二小互看了一下,各自落坐。
老道气得长长吐出一口气道:“你们在家骂我,就是打我,我也不会生气,因为是自己人嘛,一切都马马虎虎算了,我能装看不见就看不见”
他用手按在胸口上,又一连喘了好几口气,又吐了一口痰才道:“真太不像话了!”
二小知道主题来了,一个个喋若寒蝉,老道突然一掌拍碎一整块石头,大叫道:
“骂就骂吧!怎么能编成歌来骂?这简直是太不像话了唉哟你们真要气死我!”
二小有点惊慌失措,因为很少见过他还有这种表情,一个个睁大了眼睛!
墨孤子以雷霆万钧之势,目视这两只小麻雀,他似乎也觉得太过分了!
当时把声音又减小了一点,皱着眉毛道:“你们想想看吧!”
又停了一下道:“我见的小孩多了,我从没见过你们这么皮的!哼!哪是皮?这简直是下流,没有教养!”
二小又对看了一眼,这是他们第三次对看,也许他们认为以无言抗有言,才是有力的反驳!
秦狸愈想愈气,忍不住又大吼道:“这是谁的主意?”
南水吃吃道:“什么主意?”
秦狸大骂了声:“王八蛋!你娘的鬼主意?什么主意?我是问编歌的主意!”
南水被骂得脸色极为难看,干脆把头一扭,给他来一个不理!
北星同情心较重,凡是骂南水,就等于骂他一样,当时也把头转向一边去了!
老道猛然一个箭步,到了二小身前,一抡双腕,把二小给举了起来,往天上一举,叱道:“我摔死你们两个小杂种!”
二小不禁吓得尖叫了起来,老道哪敢真摔?闻声不由厉叱道:“我问是谁的主意,他妈的!你们真会作怪,一个编词一个编曲子,你们还真有能耐,干脆进翰林院当编修好了!”
二小只在头上哀声讨饶,北星呐呐道:“大大家的主意。”
甫水也附和道:“对!对!大家的主意。”
老道气得啐了一口骂道:“就他妈两个人,还大家,大他娘的鸟!”
要在平日,二小听到这种骂人的粗语,定是要还以颜色,可是此时老道还掌握着生杀大权,听了这话,虽是怒在心里,却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老道发了半天脾气,气也出得差不多,把二小往地上重重地一放,冷笑道:“我让你们气死了,可真划不来!”
二小见老道气得差不多,他们以素日的观察,对老道的看法是生气的初步是“沉默”进一步是“咆哮”再至顶点,就是“打人”或“杀人”了;可是气消时“冷笑”是前奏!再就是“嘻笑”的了。
所以老道此时这一冷笑,二小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不由又对看了一眼!
南水最识时务,首先皱眉道:“师爷,何必呢?我们也没有怎么呀,只是唱着玩玩的。”
北星搓着手,点头道:“是是唱着玩玩的!”
老道一挑浓眉,遂又冷笑了一声,低低自念道:“哼!玩玩的这可真是好玩!”
当时凝目看着二人,见二人一副畏缩的样子,四条小胳臂又黑又瘦,想不到两个月的江湖生活就把一对粉装玉琢的孩子折腾成这样!这不禁又加深了老道厌弃江湖的念头!
当时愤怒为同情取代,不禁气又消了一层,用手一指二小道:“你们看看你们的样子,还像人不像,变成什么德性了?”
二人各自互看了一眼,老道这一句话,倒给二人带来了伤感,一时只觉鼻子酸酸的,眼睛湿湿的,都不禁举起小手,揉着眼睛来了!
老道气全消了,嘻嘻一笑道:“得了!没打你们算是好了,你们居然还哭?不叫你们出来,你们偷跑,现在可尝到了滋味了吧!是不是?”
这一劝可更糟了,二小竟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老道先是一个劲地皱眉,后来是又搓手又顿足急得直咧口道:“喂!喂!别哭好不好?”
南水停止了哭声道:“老道爷,师父呢?”
北星也问道:“师父呢?”
北星不提则已,这么一提起师父二字,墨狐子秦狸顿时怔了一下,惊叫了声:“哎呀!不得了啦!”
他猛然往起一站,回头就走,二小见此形状,不由吃了一惊,吓得也不哭了,各自跑上去,南水大叫道:“老道爷,别走呀!到底什么事呀?师父呢?”
老道闻言回过身来,怔了一下才道:“我只顾给你们两个说话,竟忘了小鬼头的命了,他他”
说着竟哭了起来,工小吓得顿时怔住了,隔了一会儿才问道:“怎么了?老道爷你快说吧!”
老道匆匆由身上取出了一整封银子,约有百两以上,往二小面前一丢道:“这银子给你们,可别再卖艺了,快回去吧!”
二小此时却不拾银子,一起扑了过来,各人扯着老道一只袖子,北星结巴道:“师父师父呢?”
老道这才叹了口气道:“也罢,我就告诉你们吧,你师父现在走火入魔,命在旦夕,我去求药,还不知成不成功?你二人干脆拿了银子,到庐山‘游剑峰’去找他吧!”
二小一听,各自大哭了起来,当时二话不说,把地上银子一捡,飞跑而去!
老道抹了脸上的泪,张望着二小的后影,低低念了声:“可怜的小东西!”
当时大袖一挥,腾身而走,已是失去了他的踪迹。
点苍山下,墨狐子左右徘徊!
他仰视着高耸入云的山脊,心中不禁为难十分,暗忖道:“我已当面羞辱了木苏,此番怎有颜面再去求药?这不等于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么?这可如何是好?”
他两只手互相扭着,发出一阵阵咯咯骨响之声,前思后想,终不得一良策。
最后他跺了一脚道:“管他的,我就做一次贼,偷他个舅子一下!”
想着又勉强在树下睡了个觉,候到天色渐渐晚了,这才把宽大的道袍,向腰里掖了掖,自从那管“紫金旗”赠给爱徒之后,他就不曾用过兵刃,而他一双铁掌,亦足以啸傲武林。
此时,一切归置妥当后,展出绝顶轻功,起落纵跃,如电闪星驰一般,一盏茶时间之后,他已登临到了点苍之峰!
一时只觉天风冷冷,吹得他衣襟飘摇不定,山峰上有点点灯火,就像秋江夜泊的枫林渔火也似的,一点一点时明又暗。
老道左右顾视了一番,选定一处,身形倏起倏落地扑奔了过去。
这是一片极大的庄院,方圆绵延了半个山,四周的围墙高有三丈,上面都绕生着刺藤!
大门口,松枝油烟火把,袅袅上冒着黑烟,两扇石门紧紧关闭着,老道看了看,心忖:“这气派倒也较我们不弱!”
想着一晃身形,已到了大门口,见无一人,侧耳听了听庄内也是静悄俏的,他不由放大了胆,只一长身,已把双手攀在了高高围墙之上,再向里面一翻,已如同一片枯叶也似地,轻轻飘到了里面。
当他身形方定,却见里墙边上,拴着三四条同样粗细的网状银丝,上面吊着串串银铃。
墨狐子不由冷笑了声,忖道:“三百老人此举实在是多余,这种小聪明只能害那些无知之人,对于技高之人,却是无可奈何!”
想着遂回转身来,见庄内老树如林,冬青树剪修得整整齐齐,树阴里道路纵横,倒也布置得幽雅,他不由看了看想道:“不知那三百老人藏丹之处是在什么地方?我且去找它一找!”
他可称得是“艺高胆大”想做就做,当时兔起鹘落地又翻过了几处院落。
隐隐见眼前一处建筑精致的翠楼,楼内灯光闪烁,耀眼生辉!
墨狐子身形方在顾盼之间,只闻身后冷笑了一声道:“什么人大胆!还不报号来?”
墨狐子不由吃了一惊,蓦地回头一看,却见一个六旬左右的老人,身躯瘦矮,一身短衣裤,足踏芒鞋,正自虎视耽耽地看着自己。
秦狸不由心中一动,暗忖:“这人功夫不弱,蹑随我身后,我竟是没有察觉,看来这地方,倒是能人不少了!”
想着唯恐惊动了他人,不由微微一笑道:“你不要紧张,我和老木他们是老朋友!”
这人上前一步,仔细又看看秦狸,含怒道:“原来是个道人,你不要胡说八道,既是朋友,何故偷偷摸摸,你不知道,此时是五老炼丹紧要关头么?”
墨狐子心中暗喜,当时轻轻道:“来,老爷子,我们这边谈谈!”
他说着身形一晃,已飘出五丈以外,落向了一处草坪,这老人似乎一惊。
当时模模糊糊也跟着纵了过来,皱眉道:“道人的身手不弱啊!你到底是干什么呢?”
老道噗嗤一笑道:“朋友,你连我都不认识么?你这个老江湖可是愈干愈回去了!”
这小老头怔了一下,似不悦道:“老夫金翅子苏元九,想道人也有个耳闻吧!此番为三百老人礼聘来此护丹,朋友,你要不把真实来意告之,可怪不得老夫我无礼了!”
墨狐子一听这人报名,倒吃了一惊,知道江湖上有这么一个人物。
此人绰号金翅子,还有个拜弟人称银翅子车飞,在川西川北颇有个万儿,外号人称为“金银双翅”自己虽久仰他兄弟大名,今天倒是第一次见过,想不到三百老人,居然把他们给请来了。
当时暗忖:“既有金翅子,想必银翅子也在,要等二人合在一块,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想着微微一笑道:“原来是苏兄,贫道久仰了!”
苏元九哼道:“道人,你来此何为?请快快说来,如果是有急事求见木大侠,在下就为你通禀一声!”
墨狐子嘻嘻一笑,道:“那倒是不必了。”
他说着左右看了一眼,心中十分焦急,金翅子苏元九见状顿起疑窦,不由冷笑道:
“如此恕我无礼了!”
这家伙倒是说怎么就怎么,身形向前一蹿,已来到了墨狐子身前,一伸手就是武林中惊人的“分筋错骨手”直向墨狐子双肋插来。
秦狸正想先下手为强,把他给整治了,却不料对方竟是和自己打着同一个算盘,这一来倒是出乎意料之外,当时浅笑了一声道:“来得好!”猛然把身形向外一转,用“滚刺轮”的身法,把身子火速挪开,苏元九双掌递空!
可是金翅子实非弱者,双掌一递空,身形淬转,当空一错掌,口中也叱了一声:
“朋友你出去吧!”
这一次却是用“翻云掌”交互着把双腕逐出,一掌握拳,一掌却是以“散掌”直向墨狐子后心击去,内力可是用得十足。
墨狐子冷笑了声,大袖向两边一挥,如同穿云野鹤也似的蓦然腾空而起。
身形向下一场,游掌进身,已袭住了金翅子苏元九身后,冷斥道:“朋友!你还差点儿!”
他猛然向外一振腿子,以袖缘直向苏元九后桩上扫了去!
这种内家功夫,果然与众不同,直把苏元九扫出了五六步。
还算他功力深厚,双腿上练过十年跑桩的功夫,要不然,只这一袖不怕这老儿不马上就落得双腿齐折,就如此苏元九勉强站定,一时脸都痛青了。
他反臂现掌冷笑了声:“道人好功夫,请报个万儿吧!”
墨狐子见自己浸淫数十年的“流云飞袖”功夫,一挥之下,居然没有把他打趴下,心中也不由一惊,此时闻声噗嗤地一笑道:“金翅子,我看你是白活了!”
他说着一靠步,又已来到了苏元九身前,虚一晃手,金翅子是惊弓之鸟,见状忙向外一侧身,可是老道的“护手功夫”已登峰造极。
这一势本是虚幌子,主要在于掩饰下面招式,苏元九这一侧身,正中秦狸下怀,只见他当空一挥长袖,两侧一进步,右手后甩,用“孔雀剔羽”的招式,内含“乾元问心”
掌力,实实地攻出了一掌。
苏元九才一闪身,已知失策。
老道这一掌,来势还真猛,要想闪躲,可来不及了。
可是金翅子哪肯就此甘心?
当时猛地一拧右腿,全身左旋,双掌合十,霍地向外猛力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