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定在想你,他的意思似乎是托我照看你。我做梦都梦见他瞧,我把你的书一直保管到现在,可你这样认生,好像怕我似的。你大概很穷,是个孤儿,也许还寄养在别人家
里,是不是呀?”
我热情地说服她,我自己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东西竟如此吸引式在我的感情中,除了怜悯外,还有点别的什么。是这整个环境的神秘性,是史密斯给我留下的深刻印象,还是我
自己奇特的情绪——我也说不清,反正有某种东西使我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看来,我的话打动了她;她有点古怪地瞅了瞅我,但是已经不再板着脸了,而是温顺地、长久地盯着
我;然后又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睛。
“叶莲娜,”她突然悄声道,既出人意料,声音又非常低。
“你叫叶莲娜?”
“是的”
“那么,你以后会常常来看我吗?”
“不成不知道一定来,”她悄声道,似乎在斗争和思索。这时候什么地方的壁钟突然在打点。她哆嗦了一下,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痛苦的哀伤看着我,悄声道:“几点
啦?”
“大概十点半了。”
她吓得一声惊叫。
“主啊!”她说,猛地拔腿飞跑。但是在过道屋里我再一次拦住了她。
“我不能让你这样走,”我说“你怕什么?回去晚了?”
“是的,是的,我是偷偷跑来的!让我走吧!她会接我的!”她叫道,分明说漏了嘴。边说边使劲挣脱我的手。
“你听我说,别闹了;你要上瓦西里岛,我也要去那儿,上十三条。我也去晚了。我想雇辆车,坐车去。愿意同我一道走吗?我送你去。总比步行快”
“您不能去我那儿,不能,”她又惊恐万状地叫了起来。仿佛一想到我可能到她住的地方去就怕得要命,甚至脸都吓歪了。
“我刚才告诉你,我要上十三条办自己的事,不是上你那儿!我也不会跟在你后面。坐车去很快就到了。走吧!”
我俩急忙跑下楼。我随便要了一辆出租马车,这是一辆非常糟糕的马车、看得出来,叶莲娜既然同意跟我一道走,一定很着急。最令人纳闷的是我吓得都不敢向她问长问短了。当我问她在家她究竟怕难时,她竟向我连连摆手,差点没从车上跳下去。“她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我想。
她坐在马车里觉得很别扭。马车每一晃动,为了不致跌倒,她就伸出她那小小的、皲裂的、肮脏的左手抓住我的大衣。她的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抱着她的那几本书;从各方面的
情况看,这些书对她很宝贵。在她整理衣服的时候,突然露出了她的一只脚,使我万分惊讶的是,我看到,她竟穿着一双满是破洞的鞋子,没穿袜子。虽然我已下定决心决不开口
,决不没完没了地问她任何事,但是这会儿我又忍不住了。
“难道你没袜子?”我问“天这么潮湿,又这么冷,怎么能光着脚丫子走路呢?”
“没有,”她急匆匆地答道。
“啊,我的上帝,你不是住在别人家里吧!要出门就该向他们要双袜子嘛。”
“我自己愿意这样。”
“你会生病,会死的。”
“死了拉倒。”
她分明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在生我的气。
“瞧,他就死在这儿,”我向她指着老人在一旁去世的那栋房子。
她定睛看了看,接着又转过身来向我苦苦哀求:
“看在上帝分上,别跟着我。我一定来,一定!一有可能就来!”
“好吧,我已经说过决不到你那儿去,但是你到底怕什么呢!你大概很不幸吧。看见你,我就心疼”
“我谁也不怕,”她的声音里带着某种愤懑回答道。
“你方才不是说:‘她会揍我的!’”
“揍就揍!”她答道,两眼闪出了光。“让她揍!让她揍!”她痛苦地重复道,而且有点鄙夷不屑地呼起了上嘴唇,开始发抖。
最后,我们到了瓦西里岛。她让马车停在六条的口子上,边担心地东张西望,边跳下了马车。
“快走开吧;我一定来。一定!”她非常担心地重复道,一再求我别跟着她。“快走吧,快呀!”
我走了。但是我坐车在滨河街上没走几步,就打发马车走了,然后回头走到六条,迅速跑到街对面。我看见了她;她还没来得及跑很远,虽然走得很快,而且不时回头张望;
甚至有一次还停下来,站了一会儿,以便看个仔细:我是不是跟在她后面?但是我躲进一家我恰好遇到的人家的大门里,她没发现我。她继续往前走,我一直躲在街对面,跟着她。
我的好奇心被激发起来了,非弄个水落石出不可。我虽然决定不跟她送去,但一定要弄清她进去的那栋房子在哪儿,以防不测。我处在一种既沉重又古怪的感情的影响下。我
这时的感觉颇像阿佐尔卡死后,她外公在食品店里令我产生的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