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一下他柜台后的几百个药柜。
天地斋关门没多久,斜对面老王炒粉店里走出一个相貌俊朗的青年,赫然正是开着银色宝马和公孙妙舞交谈过的那位让人很容易产生好感的少年俊才,只不过此时他脸上挂的不再是让人产生一脸阳光的笑容,而是阴沉着脸盯着天地斋紧闭的门扉,从口袋中摸出时下最流行的一款手机,修长的拇指在宛如水晶般的键盘上按下一串号码,“喂,烟姐吗?我是雷云,今天有个重症。”
雷云说完这句话立刻挂了电话,多余的话他没有多说,他知道烟姐会明白,再次看了一眼天地斋,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随后转入老王米粉店旁的巷道,很快消失在小巷深处。
天地斋内,叶郎中并未如外界人相像般在整理柜台后的药柜,而是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半个小时后突然睁开双眼,站起身走到人体筋络图前,小心翼翼地取下,雪白的墙体上露出九个肉眼几乎不可见的凸点,他在九个点上轮翻点击,飘忽的动作一如他号脉时的指法,几秒钟后,房内响起一窜轻微的声响,房内唯一的茶几突然缓缓下沉,露出一个一人高两人宽的洞口。叶郎中毫不迟疑地走了进去,边走边脱掉罩在身上的白色长衫,露出里面白色的休闲衬衫。拐过一个弯后,叶郎中开始不停的拍打自己的脸和后颈,十几秒后他突然伸出手抓住自己乌黑的长发,猛力一扯,仙风道骨的脸突然变得极度扭典起来,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是,整张脸皮就被他如此一扯给全部扯了下来。一张约莫二十七八岁的脸显露了出来,相貌很是清秀,带着一股淡淡的书倦味,只可惜却有病态的苍老,尤其是那双没有焦距的双眸,没有一丝神彩,和先前叶郎中的面貌神态简直判若两人。
叶郎中在黑暗中走了将近两分钟,来到一个三岔路口,他毫不犹豫的向左边的道路走去,一分多钟后才打开了一扇黑色的门,走上几个台阶出现在一间光线黯淡的房间内,房间不大,将近五十平米,全部被一个高高的柜台所占据,直封至顶的栅栏下开着一个小窗,房里的摆设和古时的当铺没什么两样,这其实就是一间当铺,名字还很风骚——第九号当铺。
叶郎中走入柜台后拿出一窜红色的风铃,推开古香古色的大门,把风铃挂在牌匾下。随后转身回到柜台后,拿出一本古朴且有些残破、用金线装订的手抄孤本,点亮柜台上的一盏煤油灯,就着昏黄的灯光细细翻阅起来。
就在叶郎中挂出那窜红风铃的那一刻,当铺斜对面的星巴克咖啡馆里,靠窗位置衣官楚楚的青年男女同时做出了一个相同的动作,掏出电话一脸兴奋地按着不同的号码。
“喂,老板,第九号当铺开门了……”
“对对,门前的确挂着一窜红色的风铃……”
“什么,老板你要亲自过来!我明白了,我这就去给您占位。”
……
充满浪漫氛围的星巴克咖啡店瞬间被“第九号当铺”等字眼击成粉末,一对正在打情骂俏的小情侣似乎感觉到了周围压抑的气氛,停止了暧昧的动作,一脸诧异地望着窗边那些青年才俊谄媚的笑脸,有种身在梦中的错觉。
“第九次了,又该有大人物殒落了,只是不知道会是谁呢?”站在小情侣身旁的年轻女侍者望着第九号当铺前那窜红得妖异的风铃,忍不住轻轻一叹。她是一个很细心的人,更何况是身处在富贵路这条各种时尚潮流混集的当铺完全就是一个大异类,想让人不注意都很困难,但是它又低调得让人很容易把它忽略,一年的时间里,算上这一次才开了第九次门。如不是她每天都可以从星巴克里凝望那块红底黑字的牌匾,她有可能也会把它遗忘掉。
第九号当铺虽然开门的次数很少,可是它每开一次门、每挂上一窜红风铃,必然会引起一场轰动,宽敞的富贵路必然会堵上一次车,不久之后必然会有一个大人物莫名死亡,时间的长短不一,或许是一天,或许是一个月。所幸当铺一年的时间里只开了九次,若是再多一些,女侍者不知道这个城市会被收割掉多少生命?即使那八人都有着该死的理由,但在她的眼中第九号当铺依然是一个邪恶的黑暗裁决所。
<ahref=www.>www.</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