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咱们就此别过吧!”
鲁又又点点头,道:“还没有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青年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皓齿,说道:“咱们两个大男人,何必这么婆婆妈妈的,若是有缘,他日能够相见,咱们再通姓名也是一样;若是无缘再见,咱们通了姓名也无济于事,对吧?”
鲁又又听言,也笑了笑,点头说道:“受教了!”便跳下牛车,向前而去。
那青年脸上露出欣赏之色,但是手上毫不拖泥带水,立即调转牛头,扬鞭而去。
鲁又又来到信步来到对街,果见当面一爿店铺,匾额上挂着“六水质库”四个鎏金大字。门前人来人往,倒也热闹。
鲁又又走入门内,就见那铁栅栏内,一个朝奉正在看货,此时他手里正拿着一张鲜亮的白虎皮做成的衲袄,仰起头,唱道:“虫吃鼠咬,光板没毛,破皮烂袄一件——”
鲁又又听了不由“嗤”的笑出声来,没有想到这时代的质库和近千年以后的当铺用的还是一套唱词,看起来,一千年的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但是有些东西确还是会一直传承下去的。
那物主本来听见这唱词就满面羞愧了,再听见鲁又又的笑声,小心脏再也承受不住打击,立即叫道:“别,别念了,我不当了!”
那朝奉不乐意了,有些不耐地说道:“你这人怎么能这样呢?一忽儿说当,一忽儿又不当,遮没你当我们‘六水质库’是好欺的吗?”
那物主捂住脸,都快要哭出来了:“这白虎皮是我父亲当了一辈子猎户留下来最珍贵的物事,当年他就是为了这张白虎皮,才受了伤,后来伤势发作,才仙去的。我腆着脸皮把它做成衣物已经很有亏于他老人家了,现在又拿出来典当,真是太败家了。我实在难以忍受我父亲的宝贝遗物变成一个‘虫吃鼠咬,光板没毛,破皮烂袄’的不堪之物——”
那朝奉见物主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只好轻叹一声,就要把那衲袄交还给物主。
就在此时,帘珠相击之声传来,一个人从帘后走了出来。
看见这个人,饶是以鲁又又的心理素质也不由差点叫了起来,因为这人赫然就是刚刚和自己分手的那个青年男子!
那青年走了出来,若无其事地望了鲁又又一眼,眼光并没有在她身上稍作逗留,而是立即转向了那物主。深深地望了那物主一眼后,那青年咬着那朝奉的耳朵说了几句话便又转身进了帘内。
自始至终,他再也没有看鲁又又一眼。
鲁又又的内心经过最初的震动之后,立即恍然:“是了。他既然是质库内的人,当然不能让人家知道认识我,否则岂不是有吃里扒外的嫌疑?怪不得他送到街对面就不送了。他的动作倒是挺快的,这么一会子就绕到我前面去了。”
正思忖间,就听那朝奉说道:“我家少东主慈悲,决定特意为你破例一次,换个唱词,你可愿意典当?”
物主听言,连忙点头道:“若是如此,小人自然愿意典当。”
朝奉点点头,向身旁坐着的书记员道:“记!”再次把头高高昂起,拖长声音唱道:“皮光毛亮,裁剪得当,针线无缝白虎皮衲袄一件,当八十贯!”
物主连声称谢,高高兴兴地接钱而去。
朝奉将脸低下来,对着鲁又又的时候,面色就有些不好了。他细细打量了鲁又又一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位客官,长得一表人才,应该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吧,刚才为什么发笑啊?”
鲁又又脸色平静地说道:“过奖了。不过,请恕在下孤陋寡闻,我还没有听说过你这里是禁止发笑的!”
朝奉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点点头,说道:“客官这话说的也是。既然您敢来我们质库发笑,定然是对别人的物事不怎么看得上眼了!那么,就请您把自己的好东西拿出来吧!”
鲁又又微微一笑,解下背在背上的包,暗运密码,把手探了进去。
朝奉一见鲁又又的包,轻蔑的脸色立时一敛。干他这行的眼力自然都不弱,但看见这样背包,还是不由产生了一种色狼看见绝世美女的惊艳。
这也难怪,鲁又又的背包虽然功能无比强大,但表面上看比起后世的其他背包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但那上面的图纹,做工还有整体感官还是足够给这朝奉那样的后世人以一种极度的视觉冲击。
而就当鲁又又打开背包的那一刻,她那敏锐无比的感官立即捕捉到了柜台里面后门的珠帘微动,里面的一张粉色的帷幔微微抖了一下。
虽然只是轻轻的一下,鲁又又却明显感觉到了里面有人正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自己。准确地说,应该是注视着自己手上的背包。
是他吗?鲁又又心中惑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