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要——”
李从信伸出手来拦住,道:“我明白的。不要说在这强者为王的大理国,就是在相对安稳得多的中原,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都会有很多麻烦。你既然有那样出色的妆扮之术,若是不用,反而可惜了。”
鲁又又松了一口气,没有接话。
李从信咬了咬嘴唇,忽然继续说道:“只是,你一个女孩子,没有想到找一个地方安定下来,好好生活吗?”
鲁又又苦笑一声,她又怎么会听不出,这话其实就是一个投石问路的意思。也恰恰是这拐弯抹角的试探才更为难以回答。她斟酌了一下语调,说道:“我想我应该是一个对自己的生活缺乏规划的人吧,或者,说不好听一点,就是目光比较短浅。我也一直在寻找一个一个落脚的地方,但是至少目前,我感觉我还需要继续寻觅!”
李从信眼中闪过一丝热切:“求睑不好吗?这里有雄伟的风光,淳朴的民风,还有——还有代小姐看起来也很喜欢你,她对你的招待一直唯恐不周。”
鲁又又幽幽地回了一句:“梨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
她的本意是想说,这求睑城并不是久呆之地,自己终究是要离开的。但一个陷入感情漩涡里面的人,智商往往就会下降不少,李从信就是这样,他并不是不知道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但还是选择了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理解鲁又又的这句原本很简单的话。
梨园虽好?意思就是说,求睑城是好的,这里的一切包括这里的人都是好的;不是久恋之家?因为这里不是她的家,还不敢久恋,怕看见别人的幸福圆满触景伤情吗?或者是,她在暗示说她需要一个家?
任是鲁又又素来聪明,也万万想不到,李从信居然把这句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拒绝之言凭着他自己的意愿“翻译”成这个样子。她这一句话说出口,心里立即就放松了不少,这下好了,最难说出口的一句话总算是挤出来了,其他的就不再重要了。
两人各怀心思地坐在那里沉默半晌,李从信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件玉钗来,递给鲁又又,道:“这是我今天经过集市的时候,偶然看见的,想着戴在你头上应该会合适——”
鲁又又有点懵了,她心下暗暗在寻思:“不是刚拒绝了吗?怎么还送首饰?难道这大理国并不忌讳送首饰?他送这个的意思只是表示自己的友好?”
想一想,这似乎也有可能,据她这几天的观察,大理国的风俗和中原还是有很大的差异的,朋友之间送个首饰说不定真的只是平常之事?
正思忖间,忽然人影一闪,鲁又又回过神来,就见李从信的身影已经远远地逃开了,而那根玉钗还在鲁又又身前的石桌上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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