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就在要塞就要关闭的当口,方初晴混了出去。
在这里几个月里,她对军中的一些细节了如指掌,所以虽然困难,却还是让她成功逃脱了。她并不知道,要塞固若金汤,如果没有王三娘暗中帮忙,她就算再了解军营的行动规律,也是不可能这么走掉的。
她随身只带了细软,在长物镇败的各种玩意全留下了。对此,她并没有心疼,并不是因为她不爱那些奢侈品,而是她为某人心痛得顾不得身外之物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赶,没有三思而行,是因为齐山上回说他要到图国去,算日子就在这一半天。她虽然冲动,却还没傻到自己单独跑路,知道到了人生地不熟,还随时有人想杀她的图国去,必须乘一条大船。
齐山,应该是大船吧?
她连夜往长物镇赶,偷的那匹马虽不起眼,但却是耐力奇佳的良驹,所以她第三天中午就到了,可结果却还是晚了一步,齐山天才亮时就已经带着商队离开了。好在齐山临走前曾郑重吩咐过齐氏的管事和伙计,要他们满足方初晴提出的一切要求,于是她很快得知了商队所行的路线,快马加鞭地追了上去。她清楚的知道,没了齐山这个大靠山,她的图国之行将非常危险,甚至是寸步难行,连边界也过不去的。
早先她听说过,能到图国去做生意的人很少,因为明里暗里,各国都不与图国有贸易来往,尤其是江国。试问,谁会和敌人做买卖呢?但那只是官方说法,民间却不管那套,有利益就有人涉足,何况是暴利生意?官方对此也是睁一眼、闭一眼,顺便让苦哈哈守在边界的兵士也有点散碎银子花用,只要不是太大规模就行了。所以江图两国的边界虽然关闭,但真正的能人却自有办法通关。而能成为商队领袖的,往往是通吃五国的八面玲珑之人,要知道买通商道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的。
齐山就是这种人中的翘楚,平时的生意他可以不亲力亲为,往图国去却必须亲自走一趟。除他自己的商队外,还有很多其他商旅靠在他的名下,自然是交过“保护费”的,所以他的队伍才这么庞大,也所以行路较慢,她马快的话,天黑前必然能追上。
不过在她策马路过长物镇上那间西域风情的首饰铺子时,正巧店老板出门,和方初晴打了个照面。因为她曾是大金主,那老板对她的印象深刻,居然当街拦马。
她吓了一跳,幸好镇上人多,她骑得不是很快,不然非得落马不可。
“本姑娘没空光顾你的生意。”她一带马头,想从另一侧离开。
可那店老板却又拦了一步,点头哈腰地道,“不是要姑娘光临小店,而是请您把自己的东西取走。”他边说边打量方初晴,只觉着这姑娘穿着女骑装,可比那天装西域女子漂亮多了。
“我有什么东西没取走?”方初晴很纳闷,难道是那天买东西时忘记拿什么了吗?
店老板巴结地笑道,“姑娘先下马呀。倒不是您落了什么在小店,而是后来跟您一起来那位爷当天晚上又来了一趟,要小的给姑娘打一条很大的金项链,说是要压惊用的。前几天东西就做好了,但那位爷一直没来,今天遇到姑娘,不如就捎回去吧。”当天他以为沈澜和方初晴是一对小夫妻,可今天他看到方初晴的发型不是已婚妇人的,所以不敢乱讲,只姑娘爷的一通乱叫。
方初晴一愣,在急急火火赶着离开沈澜的时候听人说起他,好像伤口被不知情的人无意中撞了下,疼得突然又无措。而且,他们来长物镇游玩那天,她因为贪心说了草人代死不吉利,需要金子压惊的话。她本是随口说说的,没想到沈澜却记下了。那天晚上她在客栈的大堂哄雪儿时,沈澜是从外面进来的,难道就是去订金项链了?
他记得她无意中的胡说八道,还真的照她说的做了,这是心里没有她的表现吗?可如果心里有她,又为什么说那么多无理的话来羞辱她?其实她理解在这个年代,她想嫁与他做正妻有多么不可能,其实并没有想真的为难他,但从他口中说出那些轻视的话,她怎么受得了?
“我手里没有抵票,没有关系吗?”她很想看看那条金项链,于是说。抵票,是大江国中类似于提货单的东西。买方只要支付了费用,卖方出具票据,之后只要持抵票的人就可以拿走货物。
“姑娘留下个字据就行了,下回再拿抵票来换呗。”老板仍然笑得讨好。虽然这行为不合规矩,但经常也有人这么做,并不会出乱子。况且,这姑娘可是女财神哪,巴结好了就是绝对的回头客,下次再来说不定又会买走很多东西。
方初晴一听,立即下马,跟店老板来到内铺,眼看他取出一只木盒来。
“拿错了吧,这么大?”一看那一尺见方的精致木盒,方初晴颇感意外。会不会只是样子货,就包装好,其实没什么真材实料的?
“没错没错,这样大的项链,本店是第一次接手。”店老板说,“那位爷选好了样子,然后说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要够大。这不,有一斤多重呢。”
啊?一斤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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