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家绝对少不了布头,名上说得是布头,多半都是几尺长的料子,这些料子给成人做衣服是不够了,许多富足些的小户人家会买回去给小孩子添件短衫褂子的,且因这料子不足,价钱多半都是打折的,所以这布庄里的边角布头却是并没有存下许多的。
那样要说平家少不了布头,自然是指平家另外的成衣店,那些布头是连一件乳儿的短衫褂子都不够了,也有些家中条件实在不好且和平家有些因缘的来要了去,回去缝接在一起,也能勉强的做上几件给乳儿穿的衣服,不过那样有些费力气,许多连接的缝隙都要用针线缝补上,缝补不好的,孩子穿着也不舒服,到不如用大人穿破了的衣裤给乳娃娃做衣服了。
所以裁衣服剩下的那些没边没型的布头,多半都堆在平家的仓子里了,当初管事说要扔了那些碍眼的东西,却被平老爷拦下了,攒了整整一大间房里的布头。
一次家中从外疆进了新货,商队带回来之后却没有地方存放,平顺倒是提过要把那些布头扔了,好给那些贵重的器物匀出地方来,平老爷并未允了,平顺也不敢忤逆了平老爷的意思,后来找了别处放了那些货物。
随后平夫人倒也过问了那些布头,平老爷总说那么多的精美料子,若是扔了委实的可惜了,总是感觉许哪日那些布头会有了别样的用处的,平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这平家大宅里的事情她是管得的,可那生意经她却并不十分的在行。
现在平老爷夫妻二人,就像分工明确的一对搭子,平夫人不问平老爷在外头的事情,平老爷也放心的让平夫人管这宅子里的事情,看似亲密,久了倒是让人觉得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味道了,总之他二人之间的关系,更像是熟识的客人,合作的搭档,相互制约着的敌人,唯独就不像是夫妻。
如此平家自然是短不了布头的,不过现在晟语蝶跟林巧蓉开了头,她自然是不会仅仅只把这些布头给她的,就算平夫人不允,林巧蓉私下里每个月固定也有布料的分配,她心中早就有了合计,她并不十分在意了那些天衣加鞋之类的身外物,若是晟语蝶想要,她会把自己的那份给她的。
林巧蓉只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个问题,随即笑着说道:“还是弟妹有心,想当初我初入了平家,却也是浑浑噩噩的,待到肚子大了才想起了给乳儿裁衣之事,不过那个时候身子也笨重了,坐着并不舒服,也简简单单的做了三两身,虽这平家是短不了这些东西的,不过看着乳儿穿着自己裁出来的衣服,却是不同的感觉的。”
晟语蝶原本也只是想着若是有布头,刚好可以做些公仔送给了平代昌,金银之流,林巧蓉绝对不会比她少的,如此若是让她送些银两感激了林巧蓉,林巧蓉未必会收下,再说多了自己也未必能全部都拿出来,毕竟现在她与平修锦要想安稳的过日子似乎都不容易的,晟家老爷和夫人给她的嫁妆不到万不得已,暂时是不能动的,如此也只是发挥她比较拿手的,既然晟继堂喜欢了她做出来的公仔,且晟府中的孩子都喜欢,平代昌大概也不会例外了去,这也算是答谢了林巧蓉待她们夫妻二人的和善与照顾了。
晟语蝶当初想得好,却是没想着这布头在如今是有这样的意思的,那个时候她在晟家最开始做公仔的时候,只是用她小院子里一些废弃的旧褥单,后来在没有经得晟夫人同意之前,晟语蝶用来做公仔的料子许多也好晟继堂拿出来他不能穿的旧衣服改的,等到她终究可以正大光明的跟晟夫人要布料的时候,晟家基本上都知道了她要这布料是作什么的。
现在到了平家,还没有解释就要了布头,也难怪了林巧蓉误会了,晟语蝶脸上红通通的一片,急切的解释开来,“嫂子莫要多想,我与修锦不过才成亲而已,哪里会有那个想法,我只是问问这平府内有没有以前做衣服余下的边角布头,在晟家的时候我那弟弟喜欢我做给他的公仔,瞧着代昌与他年岁相仿,想着做些给他。”
林巧蓉听见了晟语蝶的话,眼前一亮,说话声倒也提高了几分:“看来我听得传闻倒是真的了。”
晟语蝶不解的颦紧眉头,说传闻之事,她心中不自觉的便会想到被晟语雁刻意栽赃了那些是是非非来,心头是扑通扑通乱跳了几下,可还是镇定的轻声问道:“何种传闻,莫非嫂子也会信了那些所谓的丑事来。”
林巧蓉听见了晟语蝶话中有了防备的意思,又是轻笑一声,“语蝶,看来你是被伤害怕了,我若是信了它,又岂会在你面前提起,再者,观奉茶那日之事,我心中已有些了然,清者自清,还提它作甚,天下没有不通风的墙,歹人做事,早晚有她露底的一日,正所谓天网恢恢,你也莫要早念着那些事去,我说得传闻是上次你姐姐归省,府中有陪同去的丫头,回来之后便传说晟家的小少爷手中拿着个十分新奇的布偶,后来打听说是你给做的,那丫头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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