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官人,从新宋门直走就是相国寺,南北向的二百步宽的大道就是御街,那十里御街的风景可是别处见不着的。要不等会去看看?我给您做向导。” 马车驶入新宋门,车夫半侧着脸,冲着在帘内问道。
“来日方长!我人能跑,这街总跑不了。这些日子着急赶路,我这小身子骨要摇散架了。”车内的沐清笑应道,“先回陈家!”
“呵呵,您说得也对,小的这就送您回府!”
车夫是陈留人,走南闯北,爱说道。还没进城,于是他那张嘴巴就没闲着,隔着车帘给沐清讲东京的各个好去处,连最有名的青楼妓馆也没落下。
这几日连着赶路,吃不好睡不好,好不容易进了东京,沐清才踏实了些。现如今她只想好好洗个澡,睡一觉,哪里有心情欣赏风景。
车子驶到了马前街,在一处宅院门口停下。门脸不大,青灰砖墙,斑驳的黑漆木门,古旧的兽首门环,一看便知宅院久不住人。
沐清来东京并未按陈愈所说住进张家。张莘与她曾经有情,又有姑奶奶提及的婚事,沐清不大愿意住进姑奶奶家里,一来见面尴尬,二来她一女子千里而来寄人篱下,总是免不了闲言碎语。所以,她让明阳提前赶到京城,选了老太君留给她的马前街的宅子,作为京城的落脚之处,而且此处离张家和马家都不远。
明阳早五六日就到了东京,雇了两个杂事的下人,打扫收拾院落,自己上街采买家什,日常用品。明阳做事爽利,赶在沐清来之前,院子已经收拾得妥妥当当。
沐清一进门,见一切齐整,明阳听说她到了,便带了众人来拜见她。
“明阳,院子收拾得不错。明日晨起,跟我去趟马府,我要去见见马明远。”沐清回头唤上樱宁,要去后院休息。
走过回廊,进来后院,沐清看见满园桃树,不由怔住了。
要入夏了,桃花已尽,满树的绿叶轻软柔嫩。沐清想,春上桃花开时,他还在身边,不知明年此时,斯人在否?
“少爷,若你不满意这园子里的桃树,我回头叫人换上别的。”明阳问道。
“不用,挺好的!樱宁,走,先洗个澡,我要好好睡一觉。”
……
……
翌日,沐清带着明阳到了马府门外。
“官人,不巧得很,我家三少爷昨日约了朋友出门至今还未归。您要不要留下姓名?小的等少爷回来一定转告。”
“多谢小哥。不知马三少何时回来?
“这难说,少爷的行程哪是我们这些下人能知道的。”
“那算了,我改日再来。哦,这点小意思您收下,在下还想向您打听个人。”沐清顺手塞了张银票给看门的小厮。
“官人要问谁?”小厮热情地问道。
沐清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言辞,小心问道:“嗯,舒泓,舒先生。不知他是否在府上?我家中有位亲戚患病,疑难杂症普通大夫治不好,所以我想求见舒先生一面。”
“舒少爷的名头响,自从回京后,一直有人来问。前些日子,舒先生平日里都呆在宫里,十天半月都不一定能回来一次。太后病愈后,也没见他回府来过。真对不住,大官人,小的真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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