阖了目,楼明傲自手上脱下那支玉镯子,递到案前,“我想你该认的这个,我在她的记忆里读到……似乎这是你送给她的诺言,镯子的背后是一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那镯子本不是什么稀世珍品,楼明傲亦三番两次想脱了去,只是每一次镯子离腕,心里都泛起说不来的酸痛。时间久了,她才明白,这个身子离不开它。就像现在,脱下镯子的自己,满是慌乱和空虚。
彦慕怔怔的抬眼,眼珠子僵硬的移到案前,费力地握上那枚镯子,微微摸索着内壁那曾经亲手刻上的名字,“彦慕”,内壁的字一定被摩挲过千万次,刻印已经圆润,不像从前那般咯手,她一直这样摩挲着吗?!
楼明傲再不做言,忍下一切不知名的痛意,准身推门而出。只手落于门板的瞬间,泪,忽闪而下。其实她并没有理由悲伤,只是此时……由深处涌动而出的悲伤蔓延开来。
她勉强跑出了几步,一路亭台楼榭,脚下的步子越发匆忙。身后那间斋院的男人,再不敢看他半眼。本是一个人的痛,如今却成生三人的无力承受。却忍不住撞了身前的人,慌乱之间抬目正看见彦傅冷下的半张脸。他对她,从来都没有半分看得起。
彦傅注意到楼明傲未拭干的泪,又打量了她来时的方向,反倒生了讥讽的嘲意。只是看在司徒夫人的脸面上,并未出声点明。嘲讽的扬了笑意,反让出了道,自己侧身立于廊口,“司徒夫人,请吧。”言语上虽敬称了夫人,还是从心底狠狠骂了句“婊子”。
楼明傲故作镇定地迈出几步,本想平静的以掩饰而过,只走出去三步之远,忽又回了身子,望着靛蓝色的长袍背影,出声唤道:“大公子,等一等。”说罢,即抬步走上。
彦傅不屑的回了身,一句又何贵干还未来得及脱口而出,楼明傲已然出手而来,响亮地一记耳光落于侧脸。好半天反映不过来,只睁大了双眼看着面色依然平静的楼明傲,怔怔的说不出话。
楼明傲倒是真平静,反倒是方才的惊慌乱意于此瞬间荡然无存,心下犹如一池静水,掀不起半分波浪。与彦傅对视了半刻,气势不减半分,甚至不用言语,只是眼神的交流,即能说出心中所想。而彦傅出于理亏和司徒的家世,只有干瞪眼的份。
楼明傲自袖中抽出一绢帕子,擦了擦方才“行凶”的手。用罢随手扔在彦傅脚下,不动声色地回身走自己的路,全然不顾身后七尺大男儿的脸色。
彦傅断没受过这等窝囊气,望着楼明傲的背影,眼珠子越瞪越大。对面楼廊中现出蝴蝶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的身影,她由始自终观望了廊中的一切,半扬了笑意,声音漫过庭院中的花池,落于对面的廊子里——“大公子,何必把眼珠子瞪那么大,安不回去可就不好了。”说着,眼神冷下去,瞟了一眼走到廊道尽头消逝在耳门中的楼明傲,声音又起,“这一巴掌……只是你一年前该得的,实不该愤懑委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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