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法慧,他是出家之人,这等凡俗脏事,自是不堪入耳的。但见他身影略显僵硬,也不想为难他,一挥手,声音不急不躁:“禅师,你先下去吧,明儿,还是这个时辰,本宫于此等着。”
待到法慧退身而出,挥了手由着宫人撤去屏风,掀珠帘而出,望向嬷嬷的眼神冷了半寸:“倒是怎么回事?!”
“晨间念了安回去,午晌睡了那么半会儿,再起来下面就见了大红,连并着几个太医被请了去。”嬷嬷似是要急起来的样子,口里说着,手上一并随着比活,“可见是止也止不住了,太医直说要问主子们的意思。静妃娘娘那是说什么都不肯舍了孩子,可是血亏脾虚,实在撑不过多久。”
“皇上可是知道了?!怎么个说法?”云诗然旋了个身子,眉间更紧上几分。
“知道了,只叹了口气,什么都未说。”
“连保小保大都未提及吗?”云诗然由不得讶异道。
“说了,只说了句——‘这还用问吗?’”
云诗然淡淡点了头,再不作声。行至窗前,又静静的出了神,她想到了那个在自己之前名列众妃之首的先皇后夏氏,亦随着念及了之后接踵而至的噩运,这算什么?!报应?还是自食恶果?!上官一族…真的是气息尽了吗?
京郊,明佑山庄。
东院的后堂有一颗百年的老榕树,从前多是主母兴起时讲学论道的处所。时以夏至,三三两两倒是倚坐于树下乘凉调侃。楼明傲遇上温步卿自是要打开话匣子,一壶花茶,两杯茶盏,再一盘牡丹果碟,炎炎夏日即能熬过。
温步卿由袖中抽出那一纸玉水笺,半悬在二人之间,弄呛作调道:“喏,你晌午间派璃儿遣给我的差事。”
楼明傲吐出颗桂圆核,伸了手抢过来,扬在半空中,只映目“休书”二字,便大赞道:“从前倒真是小瞧你,不料你仿司徒的墨笔还真有点意思。”
“岂止是有点意思!”温步卿说着忙瞪上了眼,“我温步卿就靠这口饭活着的。”
楼明傲十足小心的收了笺纸于袖中,又由腰上取一香囊扔了上去,温步卿拆囊弄香,一并抽出银票,只打开览过,见是大手笔,由不得讪笑讨好着:“好主母,今后若还有这种好差事,多多念着点小弟。”
“这银子,不光犒赏你,连着给自己安个居所,省得岑岑过门还要同你露宿街头。”
温步卿随着一笑,不去在意楼明的话,反倒认真了起来:“远远的信函中多会落上他的私印,你若想做的万无一失——”
这院中又起风了,连着几束花瓣纷纷坠下,二人皆不语,只笑得诡异。
正院间,司徒刚刚用了晚半晌的药,桂嬷嬷亦退下。屋中只剩他一人于榻上支着小案执笔处案。院落里吵闹之声漫入,司徒亦随着出神望向窗外,那女人说是晨昏定省,可见晚间亦不会放过自己。索性推开身前的小案,静静坐等那女人的羞辱,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琢磨如何开口说第一句。
“娘亲,你不会说空话吧。”行至正院外,司徒墨忽仰头望了眼拉着他袖子的女人。
“我什么时候说空话?!”
“温叔叔说你在父亲面前只说空话的。”司徒墨皱着一张小脸,作势唉声叹气:“不管怎样,墨墨乖乖听娘亲的话随你给父亲行礼,做了娘亲嘱咐的事。娘亲就允我吃凉碗,对吧?”
“对对对。”楼明傲随着应付起来,“不仅天天可以吃凉碗,还可以在我床上睡。你能不能不念叨了?你娘亲我没老,记性还在。”
司徒墨暗暗记在心底,脚下不由得更利落了些,嘴上仍碎碎念叨:“为什么不带大哥来?!”
“他不爱吃凉碗,也不喜在我房里睡。”
“哦。”
屋外,楼明傲蹲了身子,摆正了司徒墨的圆襟领,郑重其事道:“儿子,胜败在此一举,你的凉碗睡床大计指日可待。”
司徒墨睁圆了一双杏目,炯炯有神,重重点了小脑袋。
内间屋门再开,内间暖融融的烛光映出门间一大一小的身影。不等二人开口说那套念安的吉祥话,司徒已先开口,目光竟也出奇不意的暖了下来——“来了?!”
(这一章晚了点,唉唉。下一章,出手治陆玄惜,然后陈景落的孕事浮出水面。司徒继续内疚中。好吧,司徒你要慢慢学懂一些基本理念,诸如什么是家人,什么是亲情,什么是夫妻,什么是父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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