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幕间弥漫着淡淡香百合的气息,尽是她喜欢的薰料,司徒远安静的套好衣衫,双手各落双膝之上岿然不动。倪悠醉似不甘心,只差那么一点点,她便属于了他,他眼里自此也会有她。她歪在榻间,发丝凌乱着,满目贪婪望着对面寂静的男人,酸涩充斥在胸间淡不下一分。
司徒远欲起身,反由身后之人拦腰拥住,触拥的一瞬,她在颤抖,亦感觉到他满身的疏离清冷。
“爷,别赶醉儿走。醉儿可以的。”她紧紧闭了目,任泪水汹涌而下,“醉儿再不要爷这般寂寞下去了。就算拿我当她的影子也好,醉儿不在意。醉儿只想有个机会…能成为爷的女人,这也是醉儿一生的期待了。”
他后脊依然僵直,只冷眸空转落至腰间紧扣的十指,他连用亲手掰开那双腕子的心都没有,隔了许久,置若罔闻道:“松手。”
“醉儿不松。”她亦咬牙坚持,她相信总有那么一次会守得云开见日,“爷…就要了醉儿吧。”
司徒远似累极了,失了最后一分忍耐,冷言一字:“滚!”
天边最后一丝冷风消散,天已是大亮。温步卿推门而入间正迎上一身凌乱仓皇奔出的倪悠醉,但见她衣衫不整由司徒远房间窜出,冷汗倒流。折扇于手,轻扬起内间帘幕的一角,笑得不自然:“我说…这叫怎么回事?!你是失身于人还是按捺不住了?!”
奚落之言尽入耳中,然,司徒远确是淡定,抬起眸眼扫了一圈帘幕下几要笑抽过去的人,声音淡淡的:“早。”
温步卿双眉一扬,强掩着笑意,亦回了道:“早。”
早膳间,倪悠醉已然不知去向,索性由杨回亲自服侍司徒用餐。这每日的膳食都是由府中专请的姆妈精心打理,知司徒是北面人,多以各式面点为主。照着膳单上的点心,日日用下来,竟无一重样。
杨回为司徒盛了粥,掀开膳盒,但见满桌二十样糕点,尽是色泽鲜明,香而又嫩,叫人看了便也食欲大起。温步卿早已夹了最夺眼的几块于碗中作势便咬。司徒远有条不紊,照着从前的规矩,粥必是要用下大半,方能吃点。粥碗稍凉了分,舀了半勺面色不动送入口中,却在唇齿相阖间,不由得细细琢磨了这味道,双莲糯米粥,几日前便也用过,只味道还算好,并未有如今这般的口感一新。如膏油般细腻黏稠﹑口齿余香间,更添清爽甘甜,却也不是腻腻的甜,甘到好处,不浓不重。
“咦,莫不是姜心饼。”温步卿瞅了一眼桌角不起眼的碟子,视线尽被那黄金面酥薄皮的饼食夺了去,口中喃喃着,却也觉得熟悉。
司徒远亦随着抬了眸看去,二话不说,只撕下一角送入口中,越嚼越慢,尽是复杂难耐的情绪。忽而推碗怔怔的坐着,目色穿越满室名贵的装缮,但落在院中成群的梅林间,说来也巧,今年的樱李雪梅却是开得比往年都要好,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质园中植遍了梅树,因太守只知道王爷生母是喜梅好佛,索性在迎贵人入府前将东厢房该做了佛堂,又临时由庄外梅林移来雪梅数棵,一时间,这平日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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