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杨广居然让人倒了曹充仪辛苦熬好的汤?他为什么这么做?又是做给自己看?还是他本来就提防这宫里的每一个人?
想了一会,她觉得实在没有什么结果,就又坐起来,继续翻开书看了起来。
“娘娘,这鲫鱼汤熬好了,要不要给太子送一碗去,或者给陛下也送一碗去。”碧珠将熬好的鲫鱼汤放在了萧婆娑的手边,笑眯眯的提议。
萧婆娑端起了那碗乳白色的汤,轻轻的喝了一口,摇头道:“不必了。鲫鱼汤本来就要热着喝才鲜美,要是这端到了陛下或者昭那里,早就冷了,一股子的腥气还怎么喝?何苦吃力不讨好。”
“是,奴婢失言了。”碧珠想想也是,就退到了一边。
萧婆娑则看着那汤里翠绿的葱花冷笑,这宫廷里面什么都是不能随便给的,特别是这吃的,一不小心就会有什么飞来横祸。杨广这一国之君尚且害怕有人害他,而她这个在刀尖上行走的皇后,更是有更多的眼睛注视着,一有这样的机会,只怕会有无数的人前赴后继的来置她于死地吧。
安平秋走了。
杨广却什么都看不下去了,他找人叫来了杨昭,说是要拷问一下他的功课。小杨昭战战兢兢的站在甘露殿里,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父亲。
对于他来说,父亲可是没有母亲那么好说话,他的目光总是冷冷的,说话也多是一些严厉的教导,更重要的是他的功课父亲一般都是不满意的,所以,每次父亲一说要拷问功课,他就觉得很紧张。
不过今天杨广并没有严厉的问他的功课,只是随便问了几句以后,就说:“昨个,你去你母后那里了吗?”
“嗯,去了。”杨昭面对杨广可没有面对萧婆娑那么多话,只是有问必答,老老实实。
“去了都做了什么?”杨广看着杨昭,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的看这个孩子了。他长得实在是漂亮,除了他的眼睛长得像是自己以外,这个孩子长得几乎和萧婆娑是一样的。最初的时候,他确实是喜欢这个孩子的,可是到了后来,因为萧婆娑的影响,他却对这个孩子渐渐的疏远起来,疏远得有些淡薄了。
可是今天细细看来,孩子又有什么错呢?他小小的身体就站在甘露殿的中间,看起来有几分单薄的可怜,他忍不住想起来第一次抱这个孩子的时候的感觉的,那软软的,轻飘飘的手感,好像就是在昨天,可是,这一晃眼竟然已经过去了八年了。
“去用了膳,然后就在母亲那里住下了。”杨昭一边说边看了一眼父亲,生怕自己说得不好,惹杨广生气。
“你母后那里的膳就这么好吃吗?”杨广忍不住有些心酸,儿子看着自己可怜巴巴的样子,就好像自己会责罚他一样,他在萧婆娑那里也是这样的吗?
“好吃。”杨昭小声的回答,可是答过了又怕父亲说他过分的放纵自己,连忙又说:“母亲说,为人最重要是信,好吃就是好吃,不好吃就是不好吃。”
杨昭原本的回答没有让杨广多想,可是,他后面解释的那句话,让他好奇起来,萧婆娑居然这么跟儿子说?她难道不知道作为一个帝王时时刻刻的要警醒自己不能过分沉溺于自己的喜好吗?“那你母亲昨天说了什么?”
“昨天?”杨昭愣了一下,然后又说:“昨天母亲问儿臣,这天下的人谁是最重要的。”
“那你怎么回答的?”
“儿臣回答是父皇,然后母后又问除了父皇是谁?儿臣答是母后。母后还是问,除了她又是谁,儿臣就说了好多人。”杨昭回想起昨天和母亲的对话,其实还是觉得有点云里雾里的。
“那最后你母后的答案是什么?”杨广脸上平静就好像是一片无波的湖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母后说了很多,儿臣没记住。”杨昭倒也不是没记住,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所以,干脆用没记住来回答杨广。
杨广挑了一下眉毛,他看着杨昭那低下去的头道:“那你回去好好想想,当成作业交上来。”
“是。”杨昭不是很愿意,可是又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他顿了一下又说:“儿臣问母后,对于父皇来说,什么人是最重要的,可是母后说,让儿臣自己来问父皇。”说着他闭上了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杨广,分明等着他的回答。
杨广愣住了,什么人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