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足有三天,霍司崖那里竟一点消息也没有,沐瑨璃不禁疑惑自己那日与霍司崖的对话以及交易是不是一场梦。不是梦的话,怎么打那儿之的后,霍司崖一句话也没有和她说过?更别提什么去湄州的事了。
而这几天孙浩生以及司马楠看她的眼神不时让她头皮发麻,她忙拉江天昊到一旁:“师兄,我被看出来是女子了么?”
江天昊拉开些儿距离细细看她,“虽然女气是重了点儿,但应该不至于让人怀疑是姑娘家才对。怎么。”他突的紧张道,“难道有人对你企图不轨?应当不会罢,我成天跟在你身后,似乎未见到有不轨之徒。”
还说呢,一说她就有火。“大师兄,你成天跟在我身后怎么成嘛,你应该多出去认识一些姑娘,你看你年纪不小了还未成家,再跟着我,就更加娶不到娘子了!”
“保护你就是的职责。成不成家无所谓。”
“这里又不是龙潭虎穴,虽然我功夫不济,对付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好说歹说江天昊都不妥协,继续当她的影子。这日趁着江天昊上茅房之际,趁机溜出书院,大大松了口气。她还当真好多天未曾踏出书院一步了,书院中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闲来无事她便呆在屋子里看窗子发呆,自己和自己下围棋。
现在终于可以甩掉江天昊出去玩啦,哈哈。她兴奋地大踏步往外走,在前面巷子拐角处,差点撞到一人。两人都及时收住脚步,沐瑨璃还没有看清他是谁呢,他就指着她鼻子叫道:“噢,又是你。”
那个被她用石头砸中的人。沐瑨璃讪笑两声,“这次没砸到你了罢。”
他耸了耸肩,忽尔笑道:“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在下曹极。不知如何称呼?”
“江云昊。”瑨璃暗暗思忖,曹乃当朝国姓,看他气度不凡,浑身一股儿霸气,莫非是皇亲贵族么?是皇亲贵族也不是稀奇之事,司马楠出身显贵,交的朋友中有王子亲王都不奇特。她回头看书院,匆忙道:“我现在有事赶着要出去,后会有期。”
曹极笑道,“你不是又惹了什么祸所以急着逃跑吧?”
“才不是。”她看起来就那么像会惹祸的样子?不过再不走,等下江天昊追出来,她可就没的玩了。匆匆和曹极告别,便大步跑开,离书院好长距离后,才松口气,慢悠悠地到街上逛。
今儿天气不似前几日那般炎热,沐瑨璃轻摇折扇,心想着要去哪里玩比较好呢?来京城这么久,真的未曾领略过这儿风光,只是初来乍到,对这儿又陌生地很,即便是出了书院,也不知该往哪儿去。
京城又没什么朋友……蓦地想起迟溪雨和颜云夕。不过颜云夕是个郡主,野蛮地紧,还是不要和这样的女孩儿做朋友,省得啥时候得罪她,断了脑袋都不知道。倒是迟溪雨不错……
不过人家是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和她一样时时想着跑出去玩儿呢?走路经过一栋楼宇,里面有铿铿声和咿咿呀呀的声响,细听仿佛是唱戏,沐瑨璃想反正自己没什么事可干,不如进去玩一会儿。从小到大,她只看过几场戏呢!
掀了那藏青色,闻绘着脸谱的软帘,迎面而来的是一片黑压压的脑袋和远处戏台上传来的缠mian悱侧的唱腔。不知唱的是哪出戏,竟这样哀怨。一个小二上前道,“公子一个人罢?请随我来。”
领着她到前方不远处一张空桌子坐下,沐瑨璃点了几样瓜果,便摇着扇子看戏。原来唱的是一个君主被谋反群臣压迫,乃至妻离子散的故事。沐瑨璃不知为何竟有点感触,胸口似被石块压住,沉得响不过气来。
她一杯杯喝着酸梅汤,忽的有一人声在耳旁道:“你过得很滋润嘛,竟跑到这儿来听戏。”
霍司崖!沐瑨璃惊讶地瞪着他,这个人真是和鬼魅无异,总是飘忽来去。“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着我来的么?”
霍司崖也不否认,“听够了的话,咱们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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