瑨璃从床上蹦起来,手因支撑身体,忍不住叫了一声,她受伤的手还一点儿使不上力,只是刚刚醒来忘记了。她推门出去,外面黑漆漆的,一个人影也没有。瑨璃回自己屋子,绿箩却是睡下了,见她进来,忙披了衣服,“霍公子未曾回来么?”
瑨璃点头,“这都丑时末了,怎么还不回来呢。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不会的,”绿箩点了盏灯,“想是有什么事情困住了。”
会是什么事情?“他分明说过晚上回来的。”
“兴许是有什么突发的事情呢。”绿箩安抚她道,“我看你去睡罢,等醒了说不定他就回来了。”
瑨璃有少许不安。怔怔呆到天亮,霍司崖也没有回来。直到晌午她忍不住了,跑去找慕容潇,“你带我去一个地方。”
慕容潇疑惑地看着她。
半个时辰后,他们已到初到晋州时租的屋子。门锁着,偏她没有钥匙,便拍门。拍了许久也没人答应,料想着霍司崖不在里面,慕容潇淡淡道:“想必是出门办事去了,霍公子必会回来,沐姑娘为何这般着急?”
瑨璃也不知道为何这般急。他从来是言而有信的,说好晚上回来却不归宿是为了什么?她当然不是要苛责他,只是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失落地从租宅离开,慕容潇道:“姑娘上车罢。”
瑨璃却道:“我想走走。走走不成吗?”
“倒不是不成,只是丞相对你虎视眈眈,我怕会有意外。”
瑨璃也不愿意惹麻烦,跟着上了车。在王府呆了两天,仍旧一点儿霍司崖的消息也没有,瑨璃急了。他若是当真要离开这么多天时间,应当会派人送条口信吧。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么?无奈只好又求慕容潇,问晋州之内是否有类似嘉风楼这样专寻门搜寻信息的组织。慕容潇一日后带消息回来,说霍司崖在红锦添。
那是一处妓院。
瑨璃的心好似坠入万丈悬崖,她心心念念不忘,害怕他出事,却原来他在妓院风流快活。她生气地回屋子,门砰得一声关上,坐在床头生闷气。
但这阵闷气过去,她便开始细细思量,认识霍司崖这么久,知道他有洁癖,绝对不可能和妓女厮混的。兴许这中间有些误会。他不回来想必是有原由,前几天就已经显现出来的不是么,他从未有过的反常,甚至待她也冷漠许多。脑海里猛得窜出他那低低的嗓音,璃儿,我们会不会一直在一起?
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开呢?
他……他是不是在暗示什么?瑨璃顿时如履薄冰,浑身寒冷。
如果在这里等着,他未必回来,不如她去找他的好。这样想着便叫绿箩取来披风,由慕容及几个侍卫护着去了红锦添。那老鸨见是姑娘家,自冷脸相待,但看她衣着华丽富贵又跟着这么多侍卫,料想是有权有势的人家,并不得罪,只问什么事。
问清了霍司崖在哪个房间,瑨璃飘身便上去。跟着霍司崖这么久,他的轻功她倒也学了些许,转眼间已到那个屋子门口,瑨璃却踌躇着有些儿不敢进去。
她……害怕。害怕自己对霍司崖的信任是错误,害怕他真的和一个妓女要好。屋子里有隐约笑声。
瑨璃咬咬嘴唇,终究抬起手,叩了叩门。
许久才有人来开门,是个美艳的女子,微露香肩,神态妖媚,瑨璃忍不住厌恶。“我找霍司崖。”
“哦。”那女的一扭身进屋子,扬声道:“霍司崖,有人找你。”
瑨璃看到那女子的衣着打扮心早已凉了几分,手指冰凉。再听她叫他的名字,更加不安与难过,终于霍司崖出来,身上也是衣裳不整,衣服上还映着鲜红唇映,刺得瑨璃头晕眼花,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她耐着性子,“三天不回,我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
霍司崖眼里眸中,全是冷淡:“没发生什么事。”
“为何不回王府?”
“那不是我的家,何谈‘回’之说。”
瑨璃向前一步:“我知道你不喜欢住那儿,你可以和我说……”
霍司崖突的笑了一笑,“为何要说?也没有说的必要不是。沐瑨璃,我对你的守护已经终止了,已经有人可以保护你的安全,以后我们两不相欠罢。”
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在瑨璃听起来,却好似狂澜汹涌。她的心突突突地跳,耳边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咚咚心跳声在不停回旋。他们无声地对视。
瑨璃的眼里有火辣辣的酸。他对她的守护,已经终止。原来只是这样……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这样吗?!她小心翼翼,可怜兮兮:“霍司崖。”去牵他的衣角。
霍司崖挥挥手,往后退了一步,“够了,不要哭哭啼啼,我看腻了。”
瑨璃的心仿佛被人插了一把刀子,全身颤抖。原来,他一直很讨厌她的哭哭啼啼。可是之前为何要装出一副心疼她的样子。为何要装出喜欢她的样子?还是,他现在才是伪装?瑨璃咬了咬唇,硬是不让眼泪落下。“霍司崖,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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