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竹林在春风中细细作响,赵清轶还是一身青衣便服,负手站在窗前,深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
他现在虽然前路不明,可是他坚信车到山前必有路,又何必庸人自扰之。一切交给上天去裁定吧!
看着远去的飞鸟展翅飞过天际,赵清轶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低下头笑了笑。他手中握着的,正是苏小舞心心念念的那个木头盒子。
她的素衣薄裙,她的一颦一笑,像是对他施了迷咒一般,无处不在地在他心底弥漫,在他脑海里忽地变得清晰,忽而又变得模糊。她那深幽易变难以捉摸的性情,令他无法停止在心底对她的思念。
不知道苏苏回到京城之后,发现他已经下了江南,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可惜他不能亲眼欣赏了。赵清轶轻勾唇角,指尖摩挲着木盒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纹理,内心不禁浮上一直以来的疑问。
这个盒子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为何苏小舞一开始毫不在乎,后来又苦苦追求?
苏小舞她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她宣称自己是黄泉先生的徒弟,可实际上却是凭空出现在峨嵋派?
血音推门而入,看到小王爷又翻来覆去地看着他手中的木盒,一点也不意外。因为这是他的主子最近的习惯,每当空闲下来的时间里,他都会看到他的小王爷手中永远都拿着那个木盒。
那个应该是苏小舞的木盒。
“有事?”赵清轶听到血音的推门声,也没有抬头,眼神还是落在手中的木盒上,口中淡淡地问道。
“主上,是有关唐御风的。”血音赶紧低下头,声音一板一眼地传来。
“说。”赵清轶不甚在意,漫不经心地道。
“唐御风路遇姬清然,对他下了离人伤……”血音的声音有些迟疑,不知道后面该怎么说。
赵清轶略带意外地抬起头,好笑地说道:“离人伤?若我没记错,那是春药。唐三不会真的是断袖?怪不得会追着姬清然到处跑。”
血音尽量保持平静的继续说道:“主上,同时被下药的,还有苏小姐。”
血音硬着头皮把话说完,便立刻感到赵清轶立刻转过身,用那极度冰冷的目光注视着他,室内的温度骤降了好几度,充斥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那种几乎快要被冻僵的感觉让血音立刻把剩下的话在最短的时间内说完,“苏小姐自然无事,反而给唐御风下了风之落雪之后才走。”
屋内令人窒息冰冷的感觉立刻就烟消云散,血音只听赵清轶轻笑道:“苏苏果然每次都给我惊喜,活该那唐三,自作自受。”
血音不禁暗自在心下感叹主上变脸的速度真是越来越快了。
“后来呢?”赵清轶低头看着他手中的木盒,在脑海中回想着苏小舞的笑靥,脸上表情不由自主地软化了许多。那丫头,现在估计不知道躲在哪里偷着乐呢。
“后来……后来血银要负责苏小姐的安危,没有留在那里观察。”血音忍笑忍得非常辛苦,但是仍然努力地把话说完整。
赵清轶轻笑出声,摇头不已。把视线又转移到外面清幽宁静的景色上,淡淡道:“让血银继续跟在苏苏身边,一切以她安危为重,不过苏苏有时候很精明,小心别让她发现了。”
血音低头应是,没说出口其实有皇甫非墨在苏小舞身边,好像血银也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找到骆颜,告诉她那个夏殇舟就是唐三,而且不再是我的人,随便她处置。”赵清轶停顿了片刻,淡淡说道。语气中虽然没有多少杀机,但是里面蕴含的冷意却足以让血音打了个寒颤。
血音心下暗自为唐御风祈祷。被骆小姐知道了真正身份,还没有了主上的庇佑,这唐三的下半生堪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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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舒服啊!
苏小舞贪恋着软褥中的温暖,磨磨蹭蹭了好久,才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从床上坐起来。
好久都没睡得这么爽了。苏小舞满足地打了一个哈欠,许久才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环视四周,映入苏小舞眼帘的全是陌生的摆设。这里虽然也是简单整洁,可是她相信这世界上绝对没有白展的客房更加简陋的地方了。
这里更加像是一个客栈的客房。
那皇甫非墨到底把她带到什么地方来了?
苏小舞连忙起身,看着窗外昏暗的天色,知道自己恐怕睡了一个白天,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咳,她还真好奇昨天她走了之后,姬清然和唐御风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去确认一下呢?
不行,她怎么可以自投罗网,现在重要的是搞清楚她现在的状况。苏小舞摇了摇头,把脑海里一些不纯洁的画面摇掉。
正想尽办法如何能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时,苏小舞听到门被一把推开,随后便是皇甫非墨松了口气的声音传来道:“你可终于醒了,我们想办法赶紧离开京城吧!”
苏小舞为之愕然,她还很少听到皇甫非墨如此焦急的语气,难道还有什么事他都应付不了的?
推门而入的皇甫非墨丢给她一个纸袋,苏小舞接过来觉得有些烫手,打开原来是热气腾腾的包子。闻到香味,苏小舞才反应过来她已经饿了好几顿了,连忙不顾形象地抓了一个吃起来,口中还不忘追问道:“怎么了?为什么我们……在这里?白展呢?”
皇甫非墨大马金刀地坐在桌前,叹了口气道:“白展和端木齐那里都不能回去了,我们要尽快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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