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想听!”
“你必须听!你不喜欢我也就罢了,何必把我往别人那儿推呢……”我激动起来。
她把电话挂了。
靠!难道这小娘生下来就是为了折磨我吗?
我再打过去,她挂了,再打,又挂。
我准备把车调头。
手机又响了,居然是她打回来的!
“李海涛,随你怎么想,但我们是不可能的。小玉既然喜欢你,我就不想再搅这趟浑水,她是我姐们儿。我对你一点儿都不好你应该知道,我告诉你,你听好——我是做婊子的,我不想立牌坊!……听我说完!所以我那天早上向你要钱,我需要一种心理平衡,我不要男人欠我的,也不要跟男人谈感情!因为你们根本不会珍惜我!你现在只不过是被我迷住了,过一段时间你会嫌弃我,会想办法甩掉我,不是吗?”
“叶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自己呢?”
“什么也别说了,现在我的话说完了,忘了那个晚上。好了,我走以前不会再给你电话,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跟小玉好也罢,不好也罢,我希望……你还是拿我当‘钻石人间’的小姐,别拿我当……当回事儿!”
我拿着挂断的电话发呆,当你被一个自称是“小姐”的女孩拒绝之后,会不会像我一样沮丧?
叶子啊叶子,是我涉世不深,还是你想得太多?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何必把一切看得那么悲观?
11
她真的没有来电话,一直也没来。倒是小玉不断地打电话给我,柔情蜜意地“宝贝儿长宝贝儿短”地乱叫。
我是个男人,或者说是个大男孩,一个没有什么恋爱经验的大男孩,如果不是叶子老是那么烦人地出现在我心里,我想也许我已经搬到小玉那里去住了。
我的心情空前地失落与烦躁。
书上说女人的心情每个月都有一个低潮期,那就是在来那什么之前会不自觉地发火,我想男人也应该有一个低潮期吧,就像我现在一样,我终于明白了做女人有多么累。
25年来,我第一次这样,而她们每个月都会这样一次,要是我,我肯定疯了。
在叶子走后的第五天,我答应跟小玉一起吃饭。
小玉那天穿了一件火红的连衣裙,让人感动的是她居然把她那乱糟糟的头发挽起来了,没有画眼线也没有粘假睫毛,修长的脖子骄傲地挺着,妩媚地看着我。
其实,她也是个漂亮姑娘。
跟她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之后,我试探地问起叶子的情况。
“叶子叶子叶子……哎,我说,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啊?是不是吗,宝贝儿?”见我不说话,小玉没再吱声,努力地吃着她面前那盘鸡爪。
吃完饭出门,她坚持晚上不去上班,她说:“好久都不见你了嘛,你陪我去三里屯嘛……”
可我明天真的有事儿,还是特正经的事儿,明天我们总公司的德国老板来,9点整上层及中层班子开会,那个德国人最讨厌员工迟到。
但小玉执意要我陪她去,我想想反正只要不喝酒,早点回去就是了。
我们在三里屯的77号外面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小玉就着一瓶又一瓶的科罗娜断断续续倾诉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她来自一个单亲家庭,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抛弃了她和她的母亲。从13岁开始她就不好好读书,到处交男朋友谈恋爱,因为她需要男人好好爱她。16岁辍学,开始在社会上四处流浪,去年到了北京,听别人说“钻石人间”如何如何,于是就去了,从那里她开始学会用笑容和身体赚钱。
她说:“我喜欢男人,他们让我生活,我也恨男人,这种恨是从我父亲就开始的。我想找一个好好疼我的人,李海涛,你——是吗?”
小玉直视着我的眼睛,我低下了头。“对不起,小玉,有些事很难说得清楚,你是个好女孩,但是……咱们俩可能……总之我会作为一个朋友来关心你甚至疼爱你,如果你有什么事,我随叫随到。”
“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小玉,我觉得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哼哼,清楚,清楚……给我亮句实话吧,是不是喜欢叶子?是不是?”她直视着我,眼睛里忽然闪过一道陌生的光。
“小玉,你别激动,我喜欢谁是我的事儿,不管是谁,我们两个都不可能……”
“我问你是不是?”她再次逼近我,嘴唇几乎贴到了我的鼻子。
“是又怎么样?”我往后仰了仰脖子,冷淡地反问她。
“叶子叶子叶子……又是叶子,她有什么好的?啊?每次都是她,每次都是她!每个男人一看见她就跟丢了魂似的,什么了不起的?她很好么?我也没觉得她就跟天仙似的呀!嘁,上过床的男人一箩筐,破货!”
“别说了!”
“怎么不能说了?你是我什么人,叫我不说我就不说?告诉你李海涛,别想了,没戏!根本没你什么事儿,人家叶子道行深着呢!这次去新加坡,不就是奔着那个船王去的吗?那老东西喜欢叶子喜欢得不行了,天天催叶子去新加坡找他,说不定还能为她离婚呢!人家身家上亿,你算个屁呀!”
“我说别说了!”
“你冲我吼?你敢冲我吼?我就说,我偏说,怎么了?别说男人了,我都上过她,不信你去问问你心里的美人!哼,她爱好多了,不知道吧?不知道你心里的公主还搞过同呢吧?去问呀,去呀……”
“行了,你够了没有?”我一拍桌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哈哈,急了,这样就急了,多大点儿事儿啊,都是TMD当婊子的,都是TMD贱货!男人?你TMD也一样!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呢?你TMD也不过是个嫖客!我告诉你李海涛,你记着点,你欠我的,总有一天,你TMD会后悔的!”说完这话,小玉气急败坏地抓起小包走了。
她几乎是冲到马路上截了一辆出租车。
哼,还用“有一天”?我已经够后悔的了,她让我原来就很糟糕的心情变得更为糟糕。
脑海里满是叶子跟一个又一个男人做ài的影子,这之间还穿插着女人。头疼,真的头疼,跟那天喝多了酒似的,都快炸了!
既然炸了,就不如喝点儿!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他日是与非!
午夜1 2点半,这个时候正是三里屯上人的时候,看着川流不息、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我忽然想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