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打开了,清冷的寒气迎面撞了过来,羽化禁不住瑟缩了一下。软骨散的药力已经消失了,身体有了力量,但他还是提不起内劲来,每每运功总是惹来一阵潮涌而至的森寒和遍体的刺痛,那是因为他的身体里被注入了岁正和暗月两种星辰之力,封印了他修习多年的内劲。
距离被那个叫“君野”的老头子蹂躏已过了一个时辰,灰心泄气的他放弃了逃走的念头,想想如今的处境,除了后悔当初没有好好跟随师傅修炼再没有其他想法。踏足院内,他才发现此处空无一人,想来千机也不认为这么一个武功全失的孩子有能力从这里逃出去。冷风袭面,脑子稍稍清醒了些,他环视四周,隐约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不禁摇头失笑,果然是黑道,即便是自家的巢穴,机关埋伏仍是少不了的。
他颓然坐在台阶上,仰望着无星的夜空,明月在层层厚云之后,暗月的轮廓反而清晰了。右肘撑腿上,手掌托起了下巴,喃喃叹息,“想不到我堂堂大魔王竟然虎落平阳哩......”
“说这话好意思吗?那什么‘魔王’是你自封的!”
魅的声音响在耳边,羽化再次忽视他,自顾自继续絮叨下去,“良辰美景呀,给我一张焦尾琴我就是半个神仙。”
“那你也得会弹呀。”
“你这个偷窥狂!”羽化低声骂道,“老子都这样了,你不能说点安慰的话来?”
魅嗤笑一声,“不就是被人封了武功吗?要是我的话,干脆彻底让你失去武功。”
羽化冷笑道:“你以为那个千机不想吗?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师傅是谁,在没有把握彻底灭口之前他是不敢毁掉我的武功的,他要给自己留条后路,至少,他得在抓住默羽和书岑之后才会决定是不是杀了我。”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逃出去以后,要想恢复你的武功也是难事。”
“我知道,要恢复我的武功必须得找个精通星辰秘法的人才行......哎?等等,你说‘逃出去’?”
“是啊,从这里逃出去很容易啊。”
羽化气得一蹦老高,剧烈的动作牵动经脉,登时一阵疼痛,急忙深呼吸了几次,这才低声问:“你不早说啊!妖怪,有什么办法逃出去?”
“这里有暗哨和机关埋伏,我刚才查过了,暗哨有五人,机关埋伏有十七处,机关埋伏不去触碰就可以了,至于暗哨,只要不让他们看到你就行了。”
“说的容易......机关埋伏我能避得开么?再说了,人家五个人十只眼睛盯着我呢。”羽化左顾右盼着,完全没有看到机关的痕迹,更看不着是否有人在监视他。
“其实吧......那五个人加一起只有八只眼睛......”
“靠!还有俩独眼的啊!”
“那些机关我都知道在哪,咱们完全可以避开,然后是暗哨的问题,我前几天在相思月那个魅灵那里学了点东西,一会你看到左边假山那里有黑雾涌起来,你就朝右边走,走到那棵树的后面,那是他们视线的死角。”
“哦了哦了。”
羽化坐在台阶上,摆出了深宫幽怨的样子来,眼神飘到了院中假山那边。不一会的工夫,假山上几处石孔中悄悄生起黑烟,渐渐聚集起来,汇成一股滚滚黑雾,慢慢覆盖了整座假山。院门后阴影处、院墙根下草丛中、屋顶檐角后,八只眼睛射出警惕的光芒,完全不明白这股黑雾是从何而来,最奇特的是,这片浓雾并没有在风里四处飘忽,而是形成一道约有三丈粗细的圆柱,直直冲上夜空去。深夜秋风不息,这浓黑之雾竟然笔直如战场不倒的铁矛标枪,丝毫不见晃动,诡异得紧了。
羽化起身走向右边那棵大树,那是一棵两个成年男子才能合抱的大树,距离丈许远近,他随便这么一走便藏到了树后,甚至有时间整整衣衫的褶皱。
“唰唰”几声,五名暗哨同时落到台阶前,面面相觑,浑不知为什么只一个愣神的间隙就失去了监视的目标。有人闯进房中,随后跑了出来。
“那小子不见了。”
“看来那浓雾有蹊跷。”
五人同时朝假山看去,同声惊呼。刚才还浓黑滚滚的烟雾不知何时竟消散无踪,假山仍是假山,池塘仍是池塘,一如平常。五人震骇之时,左侧墙头浓雾又起,牵了他们的注意力。有人低喝一声“快去报告当家的”,一人立即展开身形冲出了院门,其余四人同时朝左侧浓雾方向扑去。
就在他们扑向庭院左侧的时候,羽化开始了行走,走出三步后跳了一跳,避开了一处陷阱,那是一条长约丈许的丝线,连着两株大树的底部。他继续朝前走,走出几丈的路程向左一折身,绕开了一处捕兽三叠夹,然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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