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有些恍惚,一阵疼痛在头颅内转动,叶知秋楞楞地瞧着帐顶,一时间不知天地何世。好一会他才清醒过来,偏头看去,室内圆桌上杯盏狼籍,可是天色已透窗而入,外面应该是天亮了吧,可为什么光线那么暗呢?他狐疑起来,继而他恍然想起,昨夜自己的兄弟带了酒来与自己畅饮,说是提前祝贺迎亲的成功。
这个傻弟弟......叶知秋笑了笑,慢慢坐起身子,宿醉的身体有些沉重,可他还是站到了地面上,因为今天是他迎亲的日子。习惯性地走向衣架,伸出的手蓦然停住,他疑惑地看到衣架上并没有自己的外衣。哎?什么时候被下人拿去洗了?看来自己真的醉得很深,他暗暗嘲笑着自己,然而笑容瞬间凝结在脸上,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了。
衣架上,兄弟叶明夏的外衣正在眼前。
一股极度的不安冲击到心里,他疾步冲到门后,一把拉开房门。院内光线昏黄,落叶遍地,正是黄昏时分。
明夏......大哥终究是小看你了......
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哗然涌下,身为大哥的叶知秋终于明白自己兄弟的真实想法。他沉睡了整整一日,当然是叶明夏的酒里下了蒙汗药的,否则以他的酒量区区数斤酒水还难不倒他。而叶明夏的做法,当然是要代自己去迎亲,而且叶知秋已可肯定自己的兄弟应该是了然一切的,甘愿代自己一死。不知何时,那个莽撞的二弟已成熟起来,具备了看透事情真相的能力,但这种能力,叶知秋并不欣慰,他只觉得心在疼,有如被刀剜着。
叶氏上下不少人都看到温文尔雅的长公子像疯了一般策马冲出府去,任凭人们如何呼喊也绝不回头。更让他们奇怪的是为什么长公子错过了迎亲的时间,而那出发的车队里到底是谁藏在里面?人们都感觉到了恐慌。
“其实你们两兄弟都是我归矣山堂的目标啊。”
流火缓缓收招,两具下弦家兵的尸体在他脚边倒下。黄昏惨伤的光披在他的身上,便似恶魔的外衣,他冷冷而笑。
叶倾城护在叶明夏的身前,冷然道:“阁下与我云中叶氏到底有何瓜葛?”
“倾城大人贵人多忘事,当然不会记得小人。小人流火,是归矣山堂十三朔月之一,朔月啊!”流火的瞳孔内射出仇恨之火,飞身扑入下弦家兵排起的阵型中。
叶明夏莫名之际,陡然发觉自己的二叔脸色狂变,忙低声道:“二叔,怎么了?”
叶倾城忽然清醒过来,呵呵苦笑,“原来归矣山堂是当年陈国的朔月营战士啊,当年大哥剿灭陈国,却没有剿灭你们,呵呵,今日可是为复仇么?”
流火从容穿插在兵阵中,朗声大笑,“正是!但我等不为陈国复仇,只为陈鱼二殿下复仇!”
大笑声中,鲜血不断,片刻功夫,地面上已倒下十具身体。
“明夏退后!”叶倾城扬声高呼,“保护家主!”
正与千机纠缠的下弦家兵全数撤开,紧紧将叶明夏围护在中,而此刻,人数已从六十锐减至三十许。叶倾城无暇再问为什么叶明夏要顶替叶知秋,他的眼睛牢牢锁定流火,对方眸子里的杀气让他这个久经沙场的人也暗自惊心,当年的朔月营年轻战士如今已成为江湖闻之丧胆的顶尖刺客。
千机冷冷走到流火身边,“废话什么?快点杀了他们!”
流火微微一笑,“如此甚好!”他慢慢走上前,在马车边上停下,“叶氏下弦,号称‘九州之内最强护卫’,如今,便让我朔月营流火将这传说打破!”说话之间,按在车厢处的右掌红光迸发,劲力透过五指直插进厚木之中,但闻他大喝一声,重达百斤的喜车被他一手举过头顶,叶氏众人心头皆震。
车体忽然燃烧,火光下流火的面容森冷而残酷,俨然神魔动怒,威风而不可一世。
叶倾城心内惊叹之时,那着火的车体携风而至,从上空狠狠砸落。众人惊退,喜车在地面炸开,爆起火星飞散,原本完整的阵型登时混乱起来。便在这时,千机腾空而起,如大鸟一般扑向叶明夏。同一时间,流火发动,双拳拢起火焰,撞入混乱的阵型中。
银光突现,耀眼分明,直射半空中的千机。千机凝眉怒目,双掌齐拍,那银光在其掌间消失,散作一地银屑,而千机终是被银光阻下,落回地面。血气翻腾不休,毒素便伺机而动,一分分啮噬着体内神经,疼得千机面容扭曲。
“原来是你!”千机朝树林内怒视。
而树林内又是一道银光闪现,这次却是朝流火而去。流火大惊,猛然止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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