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过了大雷泽的雷鸣,羽化便有了目空一切怪兽的习惯,眼前赤狰虽然雄健,倒也没放在眼里。赤狰口中喷出的红雾并没有毒素,完全是障眼之法,但它扑跃过来的气势着实有些吓人,羽化侧身让了过去,非常容易,容易得让他觉得奇怪。
赤狰一扑无效,却没有回身继续攻击,反而再次跃起,扑向了书岑和转儿小璇。书岑挺烦这只能喷臭气的野兽,拉了转儿小璇闪开。赤狰第二次失手,更不回头,放开了四腿继续朝前冲去。
这一来,倒叫三人有点奇怪,心下狐疑阵阵。
书岑忽然大叫:“抓住它,那身毛皮值钱啊。”
羽化早已勾画出亘白图案,厚土之戒上金光一闪,草地上瞬即撑出一面土墙,拦在了赤狰的身前。哪知“哗啦”一声响,土墙瞬间坍塌,赤狰轻松突围而出。耳边是女子的窃笑声,羽化的脸色随即暗了下去,再升起三面土墙来。这次窃笑声毫无顾忌地变成了大笑声......
在羽化连用数十面土墙之后,才挡住了这让他无地自容的野兽。眼见着赤狰在土墙之内怒吼不止、毛发飞扬,三人觉得更加有问题,那样子像是在逃跑。
这时天上清冽长鸣更加尖锐,三人抬头看去,一直白头黑翼的大鹰从云中穿出,利箭一般俯冲向土墙内的赤狰。赤狰毕竟是凶恶猛兽,此时更是困兽,再不理会周围铁壁似的土墙,仰头喷出一口红雾。那大鹰也不示弱,双翼展成乌云,猛烈煽动,竟是驱散了红雾,利爪如钩,直抓向赤狰的脑袋。赤狰迅捷地一闪,后足蹬地跃起丈许高,反而居高临下扑咬大鹰。大鹰急速下坠,贴地平飞,一个回身闪到天上,到底仓促了些,几片羽毛已被赤狰扑散飞开。
土墙圈地足有十丈,足够一禽一兽折腾,但羽化等人却看不分明,只看到一阵阵尘土裹了一叶叶草儿从墙内升起,嘶吼和厉鸣交互纠缠,不问也知里面激战正酣。厚土魂器再次发动,三人所站之处地面耸动,高高撑起形成一个土台,站在上面正好看清土墙之内的激斗。
尖喙对利牙,铁翼拼锐爪,这一场好斗,土墙内翻起猛烈狂风,赤狰的身影跳跃不定,大鹰亦是旋飞回还,一时间竟看不出胜负。鲜血开始出现在风尘之中,不过片刻时间而已,双方皆是遍体鳞伤,羽毛与毛发飞落满地,大鹰的胸脯上爪痕宛然,赤狰的脊背上同样伤可见骨,说不上谁占了便宜。大鹰不受局限,四方扑击,本可占得上风,奈何赤狰经常口吐红雾腥臭难当,堪堪便是平手之局。
忽然之间大鹰振翅而起,唳鸣声声,赤狰左右盘桓,怒吼不止,双方暂时休战却是谁也不肯示弱,看得旁观的三人热血沸腾。
“瞧瞧,这才叫禽兽呢。”
“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你这妖精是在指桑骂槐?”
“桃儿,要不要帮帮那大鸟?这赤狰挺讨厌的。”
“急什么,咱们当渔翁。”
“渔翁?”
“他是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是捡便宜的意思。”
“无耻!”
“......”
三人调笑之际,一声清啸再度响起,声音凛冽而威,三人疑惑地看去,大鹰竟然高飞入云去了,转瞬不见。而土墙之内的赤狰仿佛惊恐起来,忽然猛烈地冲击着土墙。
“这家伙真的是在躲什么东西。”羽化搔搔头发没有想出什么来,却听到了附近有了人声,地面隐隐传来震动之感,“有人马过来了。”
三人回头看去,在湖泊的那边尘土慢慢浮现出来,只几次眨眼的工夫,一队人马便出现在视线之内,马上骑手的呼喝声愈见分明。土墙内赤狰更加焦躁,浑然不顾伤势,撞得土墙内尘土飞扬,吼声大动。
那队人马显然也听见了赤狰的咆哮,更加奋力策马,直朝羽化等人的方向赶来。
“吓我一跳,原来不是官兵,这我就不怕了哈。”羽化放松地呼了口气,书岑和转儿小璇鄙视的目光被他习惯性地忽略过去。
转眼那队人马到了眼前,却是一群布衣的汉子,人人精壮,个个奋勇,每人都背弓持刀,像是牧民的样子,只是比平常牧民多了几分凶悍之气。为首一人生得白净,微微有些胡茬,却是一个三十几岁的清瘦男子,看上去是瘦弱,可他也是扎了一件豹皮裙,显得干练不少,而他的肩头上,赫然正是那只白首之鹰,利爪之上犹有鲜血滴下。
这群人惊异地看着拔地而起的土台,三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正在上面指指点点,土台不远处,一个土墙围成的牢笼内,赤狰的低吼声断断续续。莫不是这三个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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