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哭泣的卫晓晓,桑维第一次体会到了揪心的感觉。
如果可以,他盼望她永远都不要哭,不会伤心,不要泪流。
印象中卫晓晓是乐观而开朗的女孩子,他没有想过,在她单纯笑容的背后,也隐藏着这么多伤痛。
哭泣,加上酒意,情绪宣泄之后,卫晓晓开始觉得头痛。
“小维,好难过。”她缩在桑维的怀中,撒娇的说。
桑维果然很紧张。“怎么了?是头痛吗?唉,醒酒石含着。”
他纤长有力的手指,轻轻的替她按压着太阳穴。那么温柔。
就象她生病时,父亲为她所做的那样,细心的呵护着。
卫晓晓突然有种冲动,抱住桑维的手:“小维,不要离开我。”
桑维的心,狠狠的抽紧。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自然:“怎么了?我当然是要永远保护着晓晓的啊。”
卫晓晓落寞的垂眼:“什么人、什么事可以说永远呢?”想了想,她努力振作:“只要现在小维陪着我,现在大家是开心的就好了,何必去管以后。”
可是现在的你,开心吗?
桑维忍不住移开在卫晓晓太阳穴按压的手指,在她眉心上揉了揉。
卫晓晓对桑维微笑:“好啦,小维,我知道你的意思,皱眉会容易长皱纹,我保证再也不皱眉头。”
这一晚,他们赏月赏了很久。
卫晓晓开始说话。不停的说话。
有别于她刚才的默默流泪,她说起话来,话简直多得要命。
以前的日子,温馨的记忆,感恩的心意,不能忘记的亲人……她一直说一直说,仿佛要通过语言,把这些珍贵的回忆刻印在她脑中,永不让它磨灭。
桑维听不太懂,她不是深明国的二公主吗?可是她口中深切惦念的父母,仿佛并非深明王与明贵妃。
还有很多很多的话,都令他倍感疑惑。她仿佛来自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想回头,却已返回无路。
桑维静默的听着,直到她困倦得不能再说,软软的靠进了他的怀中。
她睡着了。
明亮的月光下,进入梦乡的少女睡容恬静,除了微微红肿的眼,再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桑维出神的望着卫晓晓恬静的睡容。
卫晓晓在他眼中,突然透出无限的神秘感。
他凝视着卫晓晓,很久很久。
月亮下的花园中,寂静无声。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迟疑的声音轻轻的自言自语:“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没有回答。
他也不可能得到回答。
能回答的人,只有他自己。
桑维看着身边的卫晓晓,唇边泛出一缕极温柔极温柔的笑容。
“你是晓晓,我要终身守护的人。”
第二天醒来,卫晓晓觉得很头痛。
脑子里象有千万个锤子在敲着她的头。
她轻轻的呻吟一声,用手遮住眼。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头痛?
她恍然忆起了昨晚,她喝了一点雪梨酒。
仿佛喝得有点半醉了,她还硬拉着桑维去花园里赏月来着。
好象她哭了……还好象……还好象什么?
记忆……有一点模糊。
天啊,自己不会发了酒疯吧?有没有闹出什么笑话来?还有,自己怎么不记得回到房里的过程了?不会是醉倒在外面还要桑维送回来的吧?
卫晓晓捂住脸。她从来不知道她的酒品是这么的差劲。
“殿下,您醒了?”想必是卫晓晓刚才的呻吟声惊动了门外等候的彩云。她走进来,顺手把一碗汤放在了小几上。“殿下可要奴婢现在就伺候梳洗?”
卫晓晓点了点头坐起身,问她:“昨晚……”
彩云抿嘴,笑,却是话中有话的道:“昨晚殿下竟醉得不醒人事了呢。还是桑侍卫长亲手抱着殿下回来的。”重音强调了“亲手”二字。
卫晓晓茫然的掠了掠头发。“小维呢?”
彩云无奈的端过小几上的汤:“桑侍卫长在练功。这是他叫厨房为殿下准备的醒酒汤,殿下若是不舒服,可以先进上一点儿。”
她何止不舒服,她简直不舒服得要命。
卫晓晓马上接过热热的醒酒汤,一口气喝了下去。
彩云替她更衣梳头。一边往她头上插珠花一边说:“论理奴婢不该说殿下,可是殿下跟桑侍卫也太不拘形迹了些儿,若是让聂小侯爷听到风声……”
卫晓晓漫不在乎的说:“他听到也无妨。”若是因此愤而退婚是更好。
彩云跟卫晓晓想的不一样,卫晓晓也不打算向彩云解释她与桑维之间是“纯洁的友情”。
彩云还在唠唠叨叨:“就算小侯爷碍于皇家尊严娶了殿下,让他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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