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在别人眼里是有点非主流,玩世不恭。但是其实他自己最明白不过,以往做过的那些出格的事都是小打小闹。只是在家里能够护卫的范围之内扑腾几下。但是这一次可是超出了这个范围,所以现在被软禁在家里在担忧之余又些兴奋。
就在这个矛盾的时候,突然杨宗保打来电话说事情解决了,这无疑是给周逸吃了颗定心丸。情绪瞬间被平复下来,就算自己这次真的会被怎样也没什么关系了,毕竟师父杨宗保没事了。
杨宗保打完电话,心里也隐隐有些期待明天的协商。
门外的木制门廊上打满了地铺。老爷子抱怨的抽着水烟,唠唠叨叨说自己倒霉有床不能睡,这么多人吃饭不交伙食费等等等等。
梅温馨侧身卷在被窝里,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张岚峰则盯着梅温馨一脸复杂。
唯一没有什么情绪的余铁男本来已经躺下了,但是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从被窝里弹起来问他爷爷:“老爷子,你们是不是去尸检了?”
“嗯。”余家老爷子含糊的应着。
“哦。”余铁男像是解决了心里的一件大事一样重新躺了下去,可是突然全身如触电一样抖了起来:“爷,那你坐我的车洗手没?”余铁男抱着微弱的希望问。
“没有。”老爷子很干脆。
“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余铁男发疯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冲向门口:“我的老祖啊,您老就用沾满尸体碎沫的手在我车里摸啊。”
“兔崽子,早就告诉你不许说这话,要尊重死者。”老爷子教训道,完全不顾已经抓狂的孙子。
“屁话。”余铁男已经语无伦次了,哪里管得上那是自己爷爷,立刻骂开了:“我的娘啊,您把我的车变成了事故现场。我总不可能带着这些尸体碎片到处转吧。”
随着余家孙辈的骂骂咧咧,院子的门外响起冲洗汽车的声音。
“矫情。”老爷子翻了个身,灭了水烟,自言自语小声嘀咕道:“上当了,这水烟一点都不够味。”
然后不知道是对谁说的:“睡了吧,再看也不是你的。”说完立刻打起了呼噜。
院子里除了能够听到余铁男冲洗车子的声音,就是老爷子的呼噜声。其他三个人好像都不存在一样,没有声响。
冬尾春始,夜里的露水很重。
有人一夜没睡,有人睡得很好,有人只是浅眠,还有人劳作了一晚上。不管怎么说,被子上,人的衣服头发上都结了一层露水。
杨宗保很早就醒了,没有惊动其他人,或许惊动了,但是反正是没有人打扰。
来到这个村里好几次,都是晚上,深更半夜。没有机会好好的了解一下周围的环境。正好今天早上起得早,杨宗保有机会出去逛一圈。
不出来逛还不知道,一出来就发现这个村子很有特点。都是各家的围墙隔成小街小巷。青石参差不齐的铺路,上面长满了青苔。人走在上面要非常小心才能保持平衡。
突然前面蹿出一团黑影,杨宗保突然吓了一跳。等黑影从身边跑过去,跑进了一家的院子,杨宗保才看清原来是条土狗。
自嘲的笑了笑,信步走过。经过刚才土狗进入的院子的时候,杨宗保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这一眼如遭雷击,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
门里正在洗衣服的女人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男人。
只是一瞬间的晃神,杨宗保立刻就明白过来只不过是认错了人。眼前的在洗衣服的女子虽然和她很像,但是没有她那种清灵的感觉。不好意思的对女子笑了笑,杨宗保没有留恋的离开了。
真是个好地方,养出的女子,都和她有些相似。杨宗保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又回到了余家老爷子的屋里。
走廊上的人都起了床了。大家都聚在客厅里,准备吃饭。见到杨宗保,各自反应。
“回来了,喝药吧。”梅温馨把一碗黑乎乎的药汤端在了杨宗保的手上。
杨宗保接过药碗,犹豫的对着老爷子说:“您老再让我喝这么浓的汤药,过不久我就得去洗肾。”
“少废话,别人想喝还没有呢。”老爷子不高兴了。
“嗷。”杨宗保不再废话,一口气灌了下去。
看到杨宗保把药灌了下去,老爷子却稍稍出乎意料之外了:“你不觉得苦?”
“良药苦口怎么啦?苦,当然苦了。怎么?有什么不对?”杨宗保奇怪的老爷子的反应。
“当然没什么了。正常的药,你喝,你喝……”老爷子表面这样说,其实心里在想这个杨宗保是不是味觉有问题啊。为了回报他让自己弄了一身的尸体碎末,特意在今早的中药里加了酱油醋和麻油。几样东西混合后的味道可想而知。但是杨宗保那小子可是完全没有反应。这是什么水平?说没有味觉完全不夸张,但是难道他连嗅觉都没有?老爷子终于认识到这个世界上也有自己整不倒的怪物,闷闷的端着碗稀饭一边吃去了。
“他怎么啦?”余铁男走过来,看自己爷爷不开心,所以关心一下。
“不知道。”杨宗保说这话的时候,是咬着牙说的,强烈的呕吐的欲望只要牙齿一开,就要喷薄而出。如果不知道中药里面加了作料,那就是死人好不好。但是输人不输阵,就算难喝,自己也要灌下去。为的就是不让老爷子看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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