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咽紧张导致舌下腺分泌出来的一汪汪唾沫,极力减缓内心的恐惧感,不敢再看车玻璃。一直木木的注视前方,前方是一片闹市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志庆的视线极力往人堆里扎,他畏惧那些可以映照到影子的器皿和玻璃。害怕在那些映照到影子的物品里,看见可怕的东西。
心里那种强烈很不好的不安感,让他行走一步都觉得有如履薄冰的感觉。他知道冥冥之中一定有什么诡异的东西悄悄跟来了,而这个诡异的东西来自精神病院。
诡异的东西只有志庆才能看见,妻子、孩子、老岳父他们都不能看见。屡次出现在家里的那一声轻笑,他也问过妻子有没有听见。
当妻子摇头说没有听见时,他惊愕了。才真正明白为什么从神经病院出来后,内心突然滋生的不安究为何物?这一切都是从精神病院回来之后发生的,那么就更加认定一定有东西跟随他一起回来了,至于是什么东西,他还不好说。在意识里感觉到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就像幽魂似的。
视线在人堆里游弋,忽然一张无比惨白的脸,从另一个人的头部后面换移出来,直勾勾的盯着,汽车挡风玻璃后面的他看。
吓!志庆急忙低头。低下头时,那束无比惊秫的目光,似乎还久久凝视着他的头顶掠略着。
“你没事吧?”司机再次关心的问道。由于这一段人多,堵车属于常有的事。车子在减速之后就像蜗牛似的慢慢爬动,一顿一顿的寸步难行。
志庆摇摇头,一脸苦相,看见的东西是不能说出来的,在别人眼里一切都是正常,唯独他看见的是不正常的,这样说出来人家会把他当神经病来看。这里距离他的家还有三站路,与其这样在路上消耗时间,还不如下车去电车(拖着辫子的公交车)这样一想,他就对司机说道:“师父要不我在前面一点下车算了。”
从车上下来,志庆一边走一边不停的东张西望,心里畏惧那个东西出现在附近。好不容易看见有公用电话,急忙给钟奎发讯息。
钟奎转车坐上去A市的长途车,不敢大意,随时查看BB机,怕的是错过志庆的讯息。车子在进入总站时,他来不及等车子停稳就大步跑下去,惹得司机和售票员一阵好骂。
骂人的骂得理直气壮,人家是为了乘客的安全起见。挨骂的人该骂,你丫的不注意安全,死了也不划算吧!
钟奎对于从身后传来的责骂声,没有多说什么。一溜烟就跑没影了,他着急是有缘由的,可能是心灵相通吧!觉得志庆一定是有急事在找他,这BB机上可全是他的讯息。在下车左拐百米远的位置,一个电话招牌出现在视线里。
三步两步跑跳过去,从衣兜里逃出一张绿色的两元钱钞票递给店主,忙不失迭地拿出BB机对照,就按照BB机上新收到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志庆久等没有回音,刚刚放下电话,这尼玛电话好像是在挽留他似的,故意敞亮的吼起来。‘嘀铃铃~嘀铃铃’一包烟拿到手,抬起眼皮看着店主在接起电话询问是谁时,他的心‘咚’地跳动一下,迫切希望这个电话是钟奎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