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十五章公交汽车

p; 白领小资好像对男孩的威胁并不感到害怕,他冷冷一笑说:\"这么点小事,好,开个价,你要多少钱?\"

    男孩毫不犹豫的伸出手说:\"不多,五十万!\"

    小雪和阮小天听了,嘴巴张得老大老大.这是什么,这不就是敲诈嘛!更可气的是,白领小资竟然也毫不犹豫的说:\"好,就五十万,不多.\"

    两个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被手机盖砸了一下,竟然要索赔五十万.而且,对方连考虑都没考虑就答应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但在小雪看来,简直不可思议.她的感觉是正确的,这辆不起眼的中巴车内,确实十分的古怪.但具体是哪古怪,小雪一时也说不上来.

    此时,小雪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整辆车内,其他人全都发生了变化,但有一人,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小雪刚将头转向微笑老太,就见那微笑老太果然也动了.她站起身,晃晃悠悠的来到司机的跟前,用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问司机:\"请问同志,分水林到了吗?\"

    司机是个中年男人,戴着白手套,头都没回的说:\"还没到,早着呢.\"语气十分的冷漠,不带任何表情.

    司机一直没有回头,好像一直在专心的开着车.以至于小雪到现在都不知道司机长什么模样.

    微笑老太好像很不情愿的哦了一声,然后,迈着蹒跚的脚步,回到了她的座位上.

    这让小雪更加的奇怪了,明明已经到了分水林了,司机为什么要说没到.而且,微笑老太也不强调,好像很相信司机的话.

    想到这儿,小雪不由得向窗外望去.熟悉的街道映入眼帘,熟悉的夜景从眼前闪过.这个地方,不是分水林镇,还能是哪儿.

    就在小雪陷入到无尽的沉思之中时,一旁的阮小天突然脑抽筋般的大叫道:\"我知道了,我终于想起来了.\"

    小雪眉头紧锁,不耐烦的说:\"阮小天,你抽什么风呀,把我吓了一跳.你是不是没睡醒,还是脑子进水了.\"

    \"呵呵,对不起,对不起啊,小雪妹妹.\"阮小天嬉皮笑脸的说,\"我是想说,我好像想起点什么来了,就是一点点.我终于知道,这辆车终于发生什么了.\"

    \"哦,是什么?\"小雪一听,也来了兴致,\"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阮小天思考着,想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找出不属于车内的东西!\"阮小天说的很慢,而且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

    \"完了?\"

    \"嗯,完了.\"

    小雪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她真想打开阮小天的脑袋瓜子,看看里面到底装得是什么东西.

    她气愤的说:\"阮小天啊阮小天,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到底是什么意思.二十来岁的人了,就不能把话说的完整一点.\"

    \"你让我想想,应该怎么说.\"阮小天想了会儿,这才又说:\"其实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别人说的.\"

    \"不是你说的?不是你说的,那是谁说的?\"

    \"我靠,我记得不太清了.我只知道是某个乘客说的,而那个乘客,已经不在车上了.\"阮小天说得很认真,难得的认真.

    \"你说得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呀?\"小雪有些急了.

    阮小天说:\"其实很简单,就是要我们找出不属于车上的东西.我们被困在了这辆车上,如果找不出那样东西的话……\"阮小天的话并没有说下去,因为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而小雪突然脸色大变,一下子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颤巍巍的说:\"如果找不到不属于车上的东西,那么,车上的乘客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

    \"我靠,没错,就是这么回事.\"阮小天一拍自己的大腿,好像彻底想明白了似的.

    现在终于知道,一车子的乘客只剩下了这么几位,到底是为什么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不属于车上的东西又会是什么呢?想着想着,小雪将脸转向了阮小天.

    阮小天也将脸转向了小雪,不过,他的脸上却是一脸的无奈.也就是说,他虽然在这辆车上呆了很长的时间,但并没有找到那样东西.

    想想也是,如果已经找到了,阮小天还会坐在这辆车上睡大觉吗?肯定不会.

    小雪细细的想着:不属于车上的东西?到底会是什么呢?是手机?是电脑?是乘客带上来的行李?什么样的东西,才是不属于车上的?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不属于车上的东西?是原先就不属于,现在属于了?还是原先属于,现在不属于了?是单指车内,还是指整辆车?

    还有一点,小雪发现,车内仅剩下的几名乘客,好像并不关心这些.他们和平时一样,等待着车把他们载到目的地.他们像是失忆一般,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了.就比如说阮小天,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好像在这辆车上,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可以使他们遗忘.要不然的话,每发生一次乘客消失,他们都应该惊恐万分.既然阮小天能够记起该找到不属于车上的东西,他们也应该不会忘记.但是现在,这些人像是没事人一样,在等待着.

    \"终于又开始了.\"阮小天终于又开口惊呼道,\"我靠,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阮小天的惊呼将小雪从烦杂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当小雪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时,她也惊呆了.眼睛睁得老大老大,双手由于紧张害怕,紧紧的抓着阮小天的那件大衣.而且,越抓越紧,就差撕下一块来了.

    她看到,微笑老太正在消失.小雪没有办法来形容她所看到的,只能用消失这个词来形容.

    消失是从微笑老太的头开始的,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有把无形的刀,正在一块一块的削着.当削掉一块之后,又削一块.

    小雪只看到,削下来的一块飞上了车顶,然后才消失不见.如果不是确定有车顶的话,小雪真的怀疑,削下来的肉是不是都飞到车外去了.

    没有血,这也让小雪觉得非常的奇怪.微笑老太的脑袋已经被削了一半,竟然没有流下一滴血.

    这个时候,已经可以看到,如同豆腐般的脑浆,竟然也没有溢出来.像一只大碗,里面满满的盛了一碗豆腐脑般,呈现在小雪的面前.

    而此时的小雪,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肚子里一阵的翻江倒海,只想呕吐.

    还有一点更是奇怪,微笑老太的头差不多快削完了,可微笑老太好像还是全然不知,依然保持的那种姿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车内乱成了一团,剩余的乘客好像一下子全都恢复了记忆一般,大呼小叫着:\"又来了,又来了.天啊!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年轻情侣抱成了一团,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着.他们的眼睛里满是绝望和委屈,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妩媚少妇完全忘记了之前的矜持,一头扎进了**大叔宽厚的怀中,浑身都在微微发着抖.

    **大叔倒有些镇静,他拍着妩媚少妇的背,冷静的说:\"大家不要紧张,只要我的能找到不属于车内的东西,我们就可以离开这辆车了.\"

    剩下一个白领小资终于也开口说:\"没错没错,我说各位,咱们找了这么长时间了,那东西到底在哪,到底是什么呀?\"说归说,白领小资也是抱着笔记本,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着抖.

    所有的人一下子似乎全都恢复了记忆一般,他们彷徨,他们无知,他们害怕,他们恐惧,他们无奈,他们也很茫然.

    小雪不用去细想,因为她知道,这些乘客已经找了很多遍很多遍了.如果真的能如此轻易的找到,他们还会呆在这辆车上不走吗?这是不可能的.

    话又说回来,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东西,才是不属于这辆车的呢?

    小雪环顾着车内,环顾车内的每一位乘客,以及他们脸上惊恐的表情.看得出来,他们不是在做作.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真实的,不带任何的欺骗.

    妩媚少妇实在忍不住了,她挣扎着,咆哮着:\"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要离开,我要离开,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她挣扎着,努力的想挣脱**大叔的双臂.然而,**大叔把她抱得紧紧的,死都不肯放手.坚实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大叔涨红了脸,重复的说着一句话:\"你冷静点,你冷静点……\"

    是了,在此种情况之下,有多少人会真的冷静下来,好好的想问题.

    小雪的心里也不好受,如果想不出答案的话,迟早她也会和其他乘客一样,消失在这节车厢内.只是不知道,当她消失的时候,带给她的是痛苦还是喜悦.

    镇定了一下情绪,小雪开口说:\"大家不要紧张,我们肯定能想出解决的办法.光是害怕和畏惧,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或许我们大家都忽略了什么,大家好好想想.\"

    \"说的好听,如果能轻易找出那个东西,我们还会在这儿等死!\"白领小资不懈的说.他很愤怒,却只能愤怒的躲在一个小角落里.

    **大叔也不满的说:\"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有这点功夫,还不如多想想办法.\"

    \"你聪明,你来想.\"白领小资虽然身体单薄,嘴却十分的不饶人.

    \"你……\"**大叔哑然无言.

    此时,躲在位置上的年轻情侣中的男孩终于也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你们能不能别吵了!\"

    一下子,整个车厢内弥漫着火药味,每个人的嘴巴都不甘示弱的述说着自己的观点.车厢内像炸了锅般,闹轰轰的.

    小雪看在眼里,她没有阻止,也阻止不了.她反而问身旁的阮小天:\"喂!你发什么愣呀,快想想办法.总不至于,我们就真的都死在这儿吧!\"

    阮小天的眉头皱得紧紧的,难得一次正经的说:\"我好像又想起点什么了.我刚才在想,我们好像不能强行离开.\"

    \"哦!为什么?\"

    \"好像,曾经有人强行离开这辆车.结果,那个人死得很惨,相当的惨.就是说,我们唯一离开的方法,就是找出不属于车内的东西.\"

    \"那么,你认为会是什么?\"小雪接着问.

    然而,阮小天却苦笑着摇摇头说:\"如果能那么容易的就猜出来,现在车上也就不会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了.\"

    一阵尖锐的嘶叫突然响起,是那个女孩发出的.她指着微笑老太,尖叫过后,就一下子晕了过去,晕在了男孩的怀里.

    原来,微笑老太的身体,在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之内,上半身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但是,其下半身居然还稳稳的坐着,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女孩之所以尖叫,是因为已经看到了微笑老太的肠胃.无数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熏的人喘不过气来.红的白的黑的,在微笑老太的肚中翻涌着,看得人直想吐.

    就是说,一个人被完整的消失,还是挺快的.那么,等这个人消失之后,会发生些什么呢?小雪不知道,也不敢去想象.

    车外早已经漆黑一片,中巴车还在分水林镇的街道上缓慢行驶着.如果不是有路灯光照射进来,谁还能在这样的气氛当中坚持哪怕短短的一分钟.

    司机还是那个司机,他好像对车内发生的情况毫不知情.他只是专心的开着他的车,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小雪也开始担心起来,她还是将希望寄托在了阮小天的身上.她问:\"阮小天,你好好想想,到底会是什么东西?\"

    阮小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得出来,他一直在思考.听小雪再三的问,他的火也大了起来:\"我靠,小雪妹妹.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找.但你知觉吗?能找出来的东西,我们几乎都找了一遍.可以不对,统统都不对.我也很想知道,那该死的东西是什么.我靠!\"

    白领小资也哆哆嗦嗦的说:\"我们真的要死在这儿了,要死在这儿了.\"

    \"你闭嘴.\"**大叔大喝着,\"谁说我们会死了,要死你去死,我可不想陪你一块死.\"

    \"那你把那东西找出来,找出来呀!\"

    \"我看,说不定那东西就是你,不会是别人!\"

    \"**的放屁!\"

    \"好了.\"小雪制止住了两个人,\"你们两个人现在还有心情吵.你们看看,老婆婆就快没了.吵有什么用,还是赶紧想办法吧!\"

    众人望去,短短的几分钟,微笑老太已经被消失到了脚上.不到片刻功夫,微笑老太的整个身体,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剩下的几个人都屏气等待着,但具体等待什么,谁也不知道.

    小雪也在观察着整个车厢,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突然,整个车子开始抖动起来,像是开在了一条极不平整的道路上.小雪一直没有反应过来,一头扎倒在地.

    等她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她惊奇的发现,车厢内的情况又发生了变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