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怀安去把姥姥姥爷和我娘请来吧,只要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说你们是真的,我就信。不过眼下——”
她看了钟山一眼,冰冷的道,“把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拿回来,再把他们统统给我扔出去!”
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把他们碎尸万断!
到底是谁给了他们这样大的胆子乱翻自己的东西不说,还敢在她面前这样嚣张跋扈?
舅舅吗?尼玛舅舅你个狗屎!
眼看女孩寒着一张脸,绝情得没有半点通融之意,那位舅舅慌了神,顿时软了骨头,“念福啊,你误会了,当日舅舅并不是有意抛下你们,我是去赚钱好给你们请大夫啊……”
能想象吗?
这位舅舅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开了!
是真哭。那眼泪说来就来,跟打开了的水龙头似的,哭得涕泪纵横,悲惨凄切。
念福无法形容,在看到这张有五分与姥爷相似的脸做出这样表情时,自己是怎样的心情与感受。
虽然她很不想这么形容,但那感觉,真TMD就象是被一只癞皮狗缠上了,还是最恶心的那一种!这副没出息样子,甚至比蛮横无礼的舅妈还有那个秀秀表姐更让人作呕。
念福忽地就明白蕙娘曾经说起她这位哥哥时,那种古怪的表情到底是为什么了。
听说她这位舅舅小时候是给奶奶带大的,而他们施家的那位奶奶也是个奇葩。凡事斤斤计较,生怕吃了一点亏不说,偏又动不动就掉眼泪,一副柔弱受气包的模样。
施老爹就是烦死了他娘,所以当年娶妻时坚持已见,选了他娘不喜欢,但明理懂事,泼辣坚强的施大娘。可象他们这样的穷家小户,又逢战乱,为了讨生活,施瑞小时还是给奶奶带得更多。
也不知是遗传里的因子作祟,还是她这舅舅学得太快,总之用蕙娘的话说,就是,“正因为你奶奶没把你舅舅教好,后来有了我之后,你姥姥再苦再难也要把我带在身边,坚决不肯给你太奶奶碰一下,就怕她又带歪了苗子。”
眼下看起来,她们家那位太奶奶哪里是带歪了苗子,分明是又教出了一个奇葩!
请问大叔你也是奔四张的人了好不好?好歹也是个带把儿的吧?怎么就能在这么一大屋子面前说哭就哭了?你好意思,看的人都替你脸红!
偏舅妈高氏看施瑞一哭,顿时就象得了个什么了不得的尚方宝剑似的,理直气壮的指责念福道,“看把你嫡亲的舅舅逼成什么样了?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说真的,要是别人说这话念福可能还要顾忌一二,可高氏说这话,她还真心半点都不怕!
“连那些放火差点烧死自家骨肉,又扔下他们一走了之的都没有天打雷劈,我还怕个什么?”
“不是的呀……”眼看施瑞还边哭边想往自己面前凑,念福没有什么好脸色,直接指着门外,“既然你是要赚钱去给你爹娘治伤,那就请回吧。正好姥姥姥爷伤还没好全,全躺在床上等人伺候呢。你们现在回去,正好有大把的事做!”
这话可真灵,施瑞一听就不哭了,“你姥姥姥爷都还起不来?那你怎么上京城了?”
念福望着他冷笑,刺了一句,“我这不是跟你想得一样,出来赚钱好养活二老啊!不过我和我娘都是外姓人,怎么说也比不上我那位好舅舅,嫡亲的儿子名正言顺。所以这位大叔,你要真是我舅舅,还不赶紧回去伺候二老?”
“呸,你做梦!”高氏想吐念福一口唾沫,却给念福一躲,吐到了施瑞脸上,顾不得道歉,她就撕扯起来,“你也不算算,这么些年,你和你娘吃了我们家多少粮食,占了多少便宜?哼,那两个老东西,成日里就会偏心你们,眼下就应该你们伺候!”
再看钟山一眼,她说话越发不客气了,“难不成你挣这么多钱,全是拿来养小白脸的?”
钟山气坏了,念福也不想再跟他们多说了,跟这种人吵闹,简直是拉低自己的智商!
“把他们给我拖出去,以后让门上备两根棍子,再养两条狗,看他们上门就给我赶!”
高氏顿时跳起脚尖声叫道,“你敢!”
念福冷笑,“我有什么不敢的?有本事上衙门吿我去呀!就算你们是我亲舅舅舅妈,可都是有手有脚这么大个人了,难道官府还要判我来养活你们不成?正好到时候,我们也可以一起算算当日放火的那笔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