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越到底是个什么身家背景,本宫暂时不知道。但本宫知道,自从本宫那道为白大学士找女儿的懿旨放下去以后,京城掀起了一阵波澜,不是为帮着白大学士一起找大闺女,而是将那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白雪香的八卦全都翻了出来。
皇上咳了血,早朝停了。
他乐得清闲,窝在本宫寝殿里翘着二郎腿听笑公公讲那些坊间的传闻。
笑公公说:“关于白大小姐的话题里面大家议论最多的当属她是与谁私奔了。”
本宫手里开到一半的核桃掉到了地上,傻福凑过去跟那打滚的核桃滚成了一片,本宫略感诧异:“怎么就认定她是跟人私奔了呢?说不定是想闯荡江湖呢!”可问出来以后自己再想想,好像又觉得自己多此一问。
这人,总是挑自个儿最愿意相信的一面去接受,几分真假,谁在意呢。
遂示意笑公公继续说下去。
“若要探究白大小姐与谁私奔了的事儿,就得挖她从前与谁有过情。小姐是出了名的美人加才女,想要结交她的公子哥们数不胜数,嫌疑人也就比较多。”笑公公说八卦跟念圣旨一样,不带一丝感情,自然没有茶楼里说书的好听,可本宫听着别有一番滋味,只是开小差时忽然想起了绿颐城桃醉楼里的那个女说书,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对季越念念不忘。
皇上问:“嫌疑最大的是谁?”
笑公公莫名其妙先瞟了静立一旁的季公公一眼,才不紧不慢答:“是伊箫楼一个乐师。”
老头点点头,也莫名其妙瞟了一眼季公公,仿佛大罗神仙掐指一算就知道大家都在想什么,又沉默着没再说什么。本宫憋不住,接过话头子问他:“伊箫楼是青、楼?”
堂堂白家大小姐怎么会看上一个乐师。
“回禀娘娘,那伊箫楼算不上青、楼,里面虽然多是姑娘,但全都卖艺不卖身,十多年前在七日城名气十分大,车水马龙,但后来渐渐落寞了。哦……”他想起来什么,嘶了一声,说,“说起来,那位娘娘亲封的女诸葛朱湄姑娘买下的楼,原来就是伊箫楼。”
本宫眨巴了三下眼睛,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皇上忽然换了个话题,“季越,下毒的事儿查的如何了?”
“下毒的是御膳房里的一个小太监,当天晚上就投井自尽了,没有落下什么把柄。”季越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不怒自威。
皇上又点点头,本宫瞧他这次张口欲说些什么,可话音没发出来,季越截断道:“皇上,您这一身病是忘了怎么落下的?人说吃一堑长一智,怎么到您身上就是不长记性。”那口气,带着一股横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就跟从前住隔壁的酱油大娘骂她家儿子笨一样。哦,他平常教训本宫,也是这样的口气。
可季越再怎么厉害,也大不过皇上,听他这样对天子讲话,本宫身为皇后,立马儿拍案而起,“季公公,怎么跟皇上讲话的?欠打呢!”
……
却说这屋子里四个人,帮皇上出头的单单本宫一个,季越抛来一记微微荡漾着嘲讽的小眼神,本宫扭头想找笑公公搬救兵,然,笑公公低着头,压根儿没有他什么事儿的意思。
这一瞬间的冷场,本宫都感觉到阵阵凉风从门外刮来,掀起了本宫的发丝和裙角。
这都什么人啊!
自然,本宫不会承认是因着尴尬才牵傻福离开的,而是傻福恰在这时候绕着本宫的脚嗅了嗅,本宫顺势道:“啊呀,傻福要撒尿了,本宫去溜溜啊。”
走到院子里,黄花正巧也回来了,见着本宫一脸兴奋地奔来,“娘娘,奴婢查到了。”她从衣袖里掏出一摞白纸,本宫瞧头一张是族谱,赵将军斗大的名字写在上面,赶紧牵着狗拉了黄花躲到屋子里去。
黄花办事儿能力挺强,不光画了族谱,还将赵大将军所有兄弟的儿子一个一个翻出来做了个简介,本宫翻一张排除一张,再翻一张,这些兄弟不是年纪对不上就是身份不配,没有一个像季越,更没有一个叫季越,翻到最后一张,倒是让本宫吃了一惊。
黄花大约见本宫看得入迷,也凑过来瞧热闹,“啊,清风王的母妃是赵大将军的妹妹。”
“那不是叔侄关系吧?”
“啊?”黄花愣愣的,挠挠头解释,“赵大将军就这一个妹妹,奴婢就顺手一起翻出来了。”
本宫不做声,心思转得奇快。
清风王……
“清风王大名叫啥来着?”
“姬清钺啊。”
靠!
传说清风王从小身体不好,鲜少在外走动,若是拿这个当幌子,的确骗得过许多人。论年纪,清风王二十好几了,和季越不相上下。何况季越和姬清钺,你念念,名字都这么像,方才这厮还敢对皇上这样没上没下,不是至亲的人,皇上再怎么好脾气,也容不得那样被人教训。
所以本宫这师父的真实身份是清风王,姬清钺啊!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禁佩服起本宫聪明的小脑袋,一时间全身的热血往脑门上一冲,对着黄花豪迈道:“走,去清风王府上溜溜。”哪里还管姬清钺和赵大将军是不是叔侄关系。
“娘娘,没季公公在,您出不了宫门。”黄花小声提醒。
本宫当头一盆冷水,你瞧,季越在宫里这么有势力,连皇后能不能出门也得他说了算,那身份不叫人怀疑才怪。
“去他的,本宫就不信那个邪了!”朝着宫门义无反顾而去。
却道本宫第一次敲开清风王府大门的时候,只觉得十分阴森。
那红漆的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探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死气沉沉的问了一声:谁——呀——
黄花和本宫,还有傻福,两人一狗,具是感到一阵阴风从门里窜出来,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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