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宝宁脸上带着几分不悦。
“钱嬷嬷的儿子是郭络罗府里的马夫。”钟嬷嬷解释道,“是郭络罗氏给周氏的。”
听到钱嬷嬷是陪嫁过来的,宝宁脸上不悦消了几分,“我记得那时见她手上镯子,不像是欠债的样子。”
“这正是老奴要说的。”钟嬷嬷皱着眉头,“前段日子,钱嬷嬷那男人欠的银子忽然还清了不说,还有银子给她儿子娶了房媳妇。”
宝宁用指甲套轻轻磕了磕炕桌,“知道是谁吗?”
“娶的是郭络罗氏奶娘的远方亲戚。”这个消息还是钟嬷嬷自家侄子一次偶然的机会打探出来的,“那奶娘在郭络罗氏进府前几天,赎了卖身契,回家了。”
“看来,咱们府里这个还真是不招人喜欢。”宝宁一下子明白了,怕是整件事,那位郭络罗福晋没少参乎,先是药,再是大夫,如今又是周氏,这要有多恨郭络罗氏才能设下这样的套害她啊。
每件事看起来都像是在帮着郭络罗氏争宠,可是仔细想起来,却是使得郭络罗氏无法翻身。
若只是药和大夫,还说得过去,周氏的死,才是最重要的,郭络罗氏说周氏害自己,周氏喊冤,可是这还没调查,周氏就吞金死了,给人一种畏罪自杀的感觉。
但是偏偏又留下了疑点,那钱嬷嬷手腕上那对金镯子和忽然还上去的赌债,周氏本就防着郭络罗氏,又怎么会让郭络罗氏给她的人管箱子呢,那箱子里还正巧是害了郭络罗氏的香料。
这不说,钱嬷嬷的儿子忽然娶上了媳妇,那媳妇还是郭络罗氏奶娘的远房亲戚,种种事情下来,让人不怀疑郭络罗氏都难,怕是钱嬷嬷儿媳的消息,也是郭络罗福晋故意让她知道的。
要不是前几天刚到庙里见过自己额娘安佳氏,宝宁也会觉得都是郭络罗氏做的,但是现在,宝宁只觉得郭络罗福晋心够狠。
“钟嬷嬷,郭络罗氏的亲娘如今在郭络罗府里什么位份。”
“听说挺受宠的。”钟嬷嬷重新弄了一下炭盆,“而且郭络罗氏还有个亲弟弟。”
“原来如此。”怕是郭络罗夫人怕这个庶女太受宠,最后庶子威胁到自己的嫡子。
宝宁忽然觉得自己想左了,那血迹她只往郭络罗氏或者周氏身上想,可这个府里,可不是只有这两个女人。
郭络罗氏一心想福晋这个位置,想独占着九阿哥,可是侧福晋的位置,也是够惹人眼热的。
而且那血迹正巧发生在郭络罗氏失了孩子那天,宝宁怀疑是提醒自己,可是也可能,是想害自己,只是发生了郭络罗氏的事情,所以下面的手段就没用上。
更可能那血迹只是一个意外。
“秋桐,去给我查那几天所有接近那个地方的人,包括我院里的下人。”宝宁抿了下唇,说道。
“奴婢这就去。”秋桐赶紧下去了。
“主子是怀疑,咱们这儿有人?”钟嬷嬷低声问道。
“嬷嬷,那么摊血迹查了这么久,也没个消息。”宝宁靠在垫子上,“而且九阿哥明显是想隐瞒。”微微眯眼,“我不得不怀疑,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奴明白了。”钟嬷嬷被这么一提醒,心狠狠的跳了几下。
“李嬷嬷查到多少了?”宝宁看向一直站在边儿上的李嬷嬷,问道,不是查到什么,而是查出多少,若是李嬷嬷已经全部查到,肯定会主动说,如今不开口,只可能是查到的事情还不够。
“老奴无能。”李嬷嬷脸色并不好,“最近这段时间,刘氏并没有找二阿哥。”
“那刘氏身边的人呢?”
“没有。”李嬷嬷思索了一下,说道,“不过,郭络罗氏身边那个平儿,倒是来了几次,说是郭络罗氏给二阿哥送东西呢。”
李嬷嬷这么一提,宝宁也有些印象,她是记得下人说过,郭络罗侧福晋给二阿哥送了不少吃的玩的,她当时只以为是郭络罗氏想拉拢二阿哥,毕竟当初郭络罗氏有身子,对二阿哥就没那么上心了。
可是现在想来,那个平儿怕是没那么简单了。
一直不显山不漏水的人,竟能短时间成了郭络罗氏的心腹,那天看来,竟连刘嬷嬷都比不上了。
郭络罗氏闹的时候,几次看了平儿的眼色,而且说的话,和郭络罗氏平时说的话,也是有区别的。
可是宝宁却觉得那平儿不像是郭络罗氏的人……揉了揉眉心,心中有些疲惫,“秋桐,你知道平儿的事情吗?”
“回主子,奴婢对这个平儿没多大印象。”秋桐仔细想了想,“只记得有这么一个人,那时候见她忽然陪着郭络罗侧福晋才猛地注意到她。”
“这个平儿……”宝宁心中有个猜测,只是这个猜测让她脸色一变,“嬷嬷你说,这么一个人,会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