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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嬷嬷知道,小姐手里握着容氏的把柄,她私下也跟汪嬷嬷谈论过,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容氏早年传出来的花边新闻,可是这种事,好说不好听,真撕破脸传出去,容氏当然会臭不可闻,可姑爷和小姐,也难免沾上一身的臭狗屎。
她私下给小姐提过建议,不如就让容氏搬到京里去得了,弄到身边也好收拾,可小姐却说,此事她自有主意,不用担心。
小姐都说不用她担心了,司嬷嬷也不好在追着问,只暗自里纳闷,直到见到楚白氏,她才算明白了。
容氏敢这么闹,不就是因为她是‘长辈’吗?现在,简如找来了楚白氏,这个辈分更高,更加名正言顺的楚家长辈,那么,她们所有人,就都可以借着这个长辈的手,来管教容氏了。
端谁的碗,受谁的管,小姐既然敢找楚白氏,司嬷嬷相信,她绝对是有压制楚白氏的手段。
“往日也不知道舅祖母受了这样的苦,这全是我们做小辈的不是,今次,相公有幸中举,算是立了业,万不能在让舅祖母流落在外了!”面对上门来恭贺的邻居和村老,简如落落大方的如此说明:“本来,我们准备把舅祖母和婆婆小姑都接到京城去住,无奈舅祖母不愿离乡,相公那边又离不得人,就只能留下婆婆和小姑照顾舅祖母了,不过好在我留下了嬷嬷下人照应,到也不用烦劳婆婆亲自动手。”
“楚家郎孝顺!”
“楚白氏这回可享福了!”
“寻哥儿媳妇是大方的!”
村人们议论纷纷,不过,大多数人说的都是好话,毕竟,大伙都知道,简如搬去京城的时候,可是留下了三个下人照顾容氏她们,村里的地主婆都没这么多人伺候,更别说容氏一个休妇了,所以,对于楚寻和简如独自搬去京城这件事,村人们没有任何闲话。
人家已经留银子留人了,每月也大包小裹的往家里送东西,这都是众人亲眼所见,人家是正经的奔着前程去了,又不是不管老人了。
至于接回楚白氏,若是旁人去做,可能会有骂傻叉什么的,一个八百里远的穷婆子有什么可养的?但要是举人老爷接的,村人们却觉得可以理解,人家是举人老爷嘛,觉悟当然高了。
用了一天的时间,抡着楚白氏这杆大枪,简如彻底打趴了容氏,看着楚白氏用尖细的指甲往容氏脸上戳的时候,她觉得特别痛快。
在楚白氏,容氏和楚凝的三方乱骂声中,简如走出大门,坐在马车,一路哼着曲回到了京城。
夜半时分,楚寻怀抱着早已经睡熟的简如,回想着她刚才说的家中之事,不得不佩服的承认:就怎么对付他老娘这一点,如儿跟他的差距,绝对是当朝状元和落榜秀才的距离。
时光如水,岁月如棱,在简如欣慰的看着司嬷嬷写过来的,楚家坝各种‘趣闻’的时候,简诗要出嫁了。
经过简老太太和安家主母从嫁妆到花桥,从聘礼到陪嫁的各种花样撒x,简诗的婚礼最终定拖到了大雪纷飞的十二月二十六。
简如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缺德鬼定了这么个时节,不过,看着简诗穿着大红的嫁衣,却冻成狗,连美丽的脸色都发青的时候,简如发现自己是相当愉快的。
送走了简诗的花桥,简如挽着楚寻的手准备去给简老太太问安,拐过一个转角时,迎面撞见了几个人正打成一团的画面。
“你们这些贱人,放开我,我要见老爷,我要见老爷!”积雪泥水之中,含翠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死死的压住。
她两膀被捆到背后,脸颊被按在雪里,怒瞪的圆眼中满是血丝,她死命挣扎着,口中是绝望的高喊。
“你消停点吧,翠姨娘,你害的琴姨娘流了产,太太没打死你,只是将你发卖了,已经是大慈大悲了!”有婆子死死抓着含翠的头,把一口浓痰啐到她脸上,鄙视的骂:“你还想找老爷,哼,老爷现在正忙安慰琴姨娘呢,哪有功夫理你这浪儿货啊!”“老爷不会这么对我的!”含翠不顾被抓下的大把头发,拼命的反身抓打着。
那婆子被含翠绝望的反击打青一只眼,恨得死死掐着她胸前的软肉,正打算狠拧两下报仇呢,结果一抬正看见简如和楚寻走过来,现在整个简府,谁不知道大小姐抖起来了,那婆子也顾不上报复,连忙踹了含翠一脚,对旁边的人吩咐道:“快,快把她拉下去,别挡了大小姐的道儿。”
楚寻转头看了一眼简如,发现她对眼前的景象视若无睹,就默默的咽下好奇之心,挺胸抬头的
接着往前走,决定回家以后在问!
“三小姐,救救我,三小姐,救救我!”忽然,含翠不知从哪跑出的力量,挣开几个婆子的手,对凉亭的方向奔去。
听到她的叫嚷,简如不由的回过头,直接撞进了站在凉亭阴影中的简玲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