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若无的保护,所以落霞比现在要厉害的多,她直接去找了楚寻,在纠缠了几个月,被楚寻严厉拒绝后,带着容氏写的一纸休书闯入官府命人直接划了他们的婚案。
从楚凝嘲讽的口气得知此事,简如心惊胆寒的跑去阻拦,结果,被落霞一通鞭子抽落了胎!
可笑吧,对外理由是因为宫寒无子所以才纳进庶妹为妾的她,却在简诗进门三个月之后,被活活抽掉了一个月的胎儿。
后来,楚寻来了,从来都雅如谪仙的人,第一次恨红了眼睛,他抱着昏迷的简如离开了官府,独自去见了庆元帝,然后本也有意让他娶落霞郡主的新帝下了名旨,将落霞许给了旁人。
当然,庆元帝得感激她,如果没有凶残的抽掉官员嫡妻孩子的恶名,落霞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被许一个高位却无实权的官员的。
好像从那之后,楚寻对容氏的就越来越冷淡的,而对她,却不在那么飘渺若仙,让人看得见,却抓不着了。
简如相信,如果没有那件事,那么,她日后处理容氏和楚凝时,绝对不会那么顺利,跟楚寻的关系,也不会从’相处如冰’转为‘相敬如宾’,可是,她没法原谅造成这一切的落霞郡主,她的第一个孩子,在她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就离她而去了!
她恨落霞,恨不得生食其肉。
“郡主此言差矣!”打断气鼓鼓想反驳的林戚月,简如直视着落霞郡主一字一顿的说:“律法不无乎人情,郡主难道忘了三不休吗?有娶无归者不休,与更三年者不休,先贫贱后富贵者不休。”微弯的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虽然宋榜眼与其妻并无婚契,可是其妻为宋榜眼之母守孝三年,嫁入宋门也是先贫后富,那么,按开国皇帝的御定,共处六年,守孝三年,先贫后富,即便是无婚契,即便是屠夫家的女儿,她也是宋榜眼之妻!”
“更何况,若无其妻在家织布耕地,挣银渡日,宋榜眼能不能高中这‘榜眼’之位还待两论,又何来配不配得上之说?”在内心感谢着司嬷嬷平日的律法科普,简如笑的山花灿烂:“郡主,您说对吗?”
她恨落霞,却也怕落霞,前世直到她死的时候,落霞都依然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就算楚寻被封为王候,对靖北王的嫡女也无可奈何。
为了不被仇恨逼疯,她只能强迫自己忘了落霞,她拒绝听落霞的任何消息,从不参加邀请了落霞的宴会于是,渐渐的,她就真的忘了落霞。
重生了,她打压简玲,嘲笑连氏,整治容氏和楚凝,她报复着前世的仇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想起过落霞。
恨入心肝,怨入骨髓却没有任何办法去报复的感觉,太痛苦的,她是个懦弱的人,她没有勇气拿刀去捅落霞郡主,跟她‘你死我活’,所以,她只能选择遗忘。
可是这一世,落霞挑衅了她,虽然只是轻视,但落霞确实是直面了她,对她发起了挑战。
前世。她根本没有参战的资格,莫名其妙的要被休弃,莫名其妙的落了孩子,而现在,简如伸手摸了摸肚子,就算那个孩子还没投胎到她肚子里,就算是所谓的鸡蛋碰石头,她也不会退让一步。
那是她养成的男神,在她没死的时候就想摘桃子!连穿越女都做不到,更何况落霞你一本土的!
面对简如看似平淡实则挑衅的话,落霞郡主挑了挑眉毛,微眯的虎目透出一丝猎食者的光,挑高嘴角,露出一口雪白的牙,她张口
“时候不早了,该开始簪花了,莫在说那些旁人的事,戚月,如儿,你们快准备一下。”在紧张的气氛之下,国公夫人忽然插话进来,她似无意的扫了落霞郡主一眼,轻轻拍了拍简如的肩膀,笑着张罗起来。
捏着发痒的手指,落霞郡主舔了舔嘴唇,林国公府是庆元帝的外家,举家都深得庆元帝的信任,在其独女的品花宴上,哪怕是靖北王嫡女,也不好太过份。
精亮的眼扫过对国公夫人歉意笑着的简如,落霞郡主忽然失笑,她这是跟一个无知妇孺较上劲儿了,何苦呢?左右这事根本轮不到简氏去拒绝。
“落霞久居漠北,还没见过如此盛大的品花宴呢,今天真是长了见识!”落霞收回目光,如同普通贵女般奉诚着国公夫人:“等我回府之后,一定要把今日的盛宴原原本本的学给母妃听!”
“郡主真是太客气了!”国公夫人摆手笑的开怀,看落霞的眼神仿佛看女儿般慈祥。
两人一说一笑之间,就离开了坐席。
眼见着落霞郡主走了,简如也就老实回到林戚月身边,论理说,在场这么多诰命夫人,刚才那事根本就轮不到她插嘴,之所以反驳落霞的话,不过是一时激怒难忍而已,现在人家都走了,她也不会上赶子去挑事。
毕竟,她们一个是郡主,一个是民妇,简如是想报复,不是想找死。
目送着林戚月进了绣楼,宴会就正式结束了,宾客纷纷离开,而简如却还要以花主的身份,陪林戚月坐至日落,方能离开。
日落乌啼,街道上的行人匆匆忙忙的往回家的路上奔走着。
带着两个新买的小厮从饭馆走出来,吃饭喝足准备接媳妇儿回家接着‘劳累’的楚寻,皱起形状完美的眉,不满的看着拦在他身前的华丽马车。
绣金帘微启,一双明亮的眼睛缝隙中露出:“楚寻,楚公子,我们谈谈好吗?”
低沉浑厚的声音中满满都是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