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哲杨点了点头,便没有再多问了。
孙仲廷的轮椅停在床边,他看着孙哲杨,向来镇静的脸上显出一丝不冷静来,他说:“你知不知道我差点以为你要死掉了?”
孙哲杨这时也没忍心气他,说道:“不是没事吗?”
孙仲廷突然转过头来,对袁樟说道:“扶我起来。”
袁樟一愣,却还是走过来将孙仲廷扶了起来。
大家都没明白孙仲廷要坐什么,接下来,孙仲廷却是膝盖一弯,竟然打算要给孙哲杨跪下去。
幸好袁樟一直扶着他没放开,孙仲廷跪了一半,被袁樟硬是给拉住了。孙哲杨也是反应很大,他没顾上手背上插着的针头,伸手来拉孙仲廷,“你这是做什么?”
韩晨心吓了一跳,上前来一边帮着拉住孙仲廷,一边把孙哲杨给扶回病床上。
输液的针头歪掉了,鲜血从孙哲杨手背的血管里流出来。
韩晨心急忙按了铃叫护士来。
接下来便是一阵手忙脚乱,不过还好,总算是拦住了孙仲廷没有让他跪下去。袁樟半扶半抱,让孙仲廷坐回了轮椅上。
护士帮孙哲杨重新扎了针然后便出去了。
孙哲杨看着孙仲廷,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仲廷说:“你不是早都知道了吗?当年我与你妈分开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她怀了孕,是我执意要跟她分手没错,因为我那时候对她没了感情,她想过要挽回,但是我觉得还是早点分开对大家都比较好。”
孙哲杨躺在床上,平静地听着孙仲廷说这些话。
孙仲廷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韩家那件事情,其实我想你对我未必会那么绝情的。”
孙哲杨说道:“我妈的事情其实我什么都不知,我们之间分歧的开始,或许还是来源于覃啸。”
孙仲廷闭了闭眼睛,他说:“别说话了,你好好休息吧。”
孙哲杨于是也没有再说什么,他转过头看了一眼韩晨心。
韩晨心在床边,伸手轻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说道:“我去看一下我妈。”
孙哲杨应道:“去吧。”
韩晨心从病房里走出来,很快他见到袁樟也跟着出来了。
病房里面只留下孙哲杨跟孙仲廷两个人,韩晨心从房门的窗户看了他们一眼,对袁樟点了点头,就独自离开了。
再晚些的时候,韩梓馨从学校匆匆赶了回来。
许嘉怡全身大面积烧伤,许多部位需要植皮。
生命虽然没有威胁,可是烧伤即便是治疗好了,以后也会伴随着许多的后遗症,再加上许嘉怡年纪不轻,恢复起来肯定异常艰难。
一家人守了她一个晚上,到第二天却发现她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了。
最初是韩梓馨发现的,因为那时候韩晨心并没有在病房里面,他被孙仲廷请了过去。
孙仲廷把韩晨心请过去,告诉了他一件事,“我把孙哲棠之前在城北那块建设用地使用权招标项目中行贿的证据交给检察院反贪污贿赂局了。”
韩晨心闻言一愣,他随即说道:“不止这些吧?”
孙哲棠犯的罪,岂止是行贿这么简单的一项,怕是走私贩毒之类的都跑不掉。
孙仲廷却说道:“他始终是我大哥的儿子。”
韩晨心明白了孙仲廷的意思,他对于孙哲棠,还是不愿赶尽杀绝。
接下来孙仲廷却又说了一句:“其他证据我还是会留着的,看他会不会悔改。”
韩晨心回到许嘉怡的病房,却听到韩梓馨在小声地哭着,他走过去摸了一下韩梓馨的头,问道:“怎么了?”
韩梓馨说:“我不知道,妈妈好像不太对劲。”
许嘉怡的精神状态很糟糕,就像是长期积累,在这一次惊吓之中爆发了。她似乎连韩梓馨都不太认得出来了,一直嘴里在低声叨念着什么。
他们请了医生来看,医生于是请了精神科医生来会诊,诊断结果是应激性精神障碍,大概还是这次的事情产生了心理创伤。
韩衷坐在病房外面,抬起手无声地挡住了脸。
韩晨心下午抽空回了趟检察院,他需要给政治处交一张假条,多请两天假。
韩梓馨在病床边上陪着许嘉怡,韩衷依然一个人坐在病房外面。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听到一个脚步声,转过头去,看到孙哲杨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
孙哲杨走过来在韩衷身边坐了下来。
两个人许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在一起坐下来了。
孙哲杨没有再问许嘉怡的情况,却是韩衷问他道:“你还好吧?”
“没什么,”孙哲杨应道。
在过来这里之前,孙哲杨其实先去看了赵佳,赵佳幸好肚子里的孩子没事,而且警察也已经找她录了口供,并且她向警方提供了一个梁景的重要线索,当时梁景从朱小艳那里回来,有一件沾满了鲜血的衬衣。衬衣梁景洗过了,但是血迹没有完全洗干净,他自己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也没有将衣服烧掉。
都是后来梁景潜逃了,赵佳注意到了那件衣服上的痕迹,于是偷偷把衣服给收了起来。
现在还能不能验出dna赵佳并不清楚,但她还是把衣服交给了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