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细长烛一百枝,粗红烛五对。”刘管事恭敬地答。
这样算来,光细长烛就有三千枝,若是把有毒蜡烛混在里面,并且让人刚好全部在出事那晚领出,随意性可就太大了。
如果是她,绝不会去赌这个概率,必得从另外的方面入手。
“蜡烛由谁负责领出库房?”果然,君墨染和她想到了一块。
“晚饭前富嫂会去库房把当日的蜡烛都领出来,到酉时正插上烛台燃烛。”刘管事答。
也就是说,凶手正是在吃饭前到酉时正这段时间偷溜进祠堂,把混了毒的蜡烛放进了当日要用的蜡烛里。
不过,凶手连这么小的细节都摸得一清二楚,此案就绝不可能是外人所为。
难道,仅仅只是王府里妾室之间的妒忌与争宠,竟真的能演变出如此惨烈的一桩血案?
姜梅心中悸动,不敢再往下想。
她想到的,君墨染当然也想到了,两个人对视一眼,迅速移开目光,各怀心事,默契地绕过了这个话题。
君墨染牵了姜梅往外走:“回去吧。”
姜梅瑟缩一下,默然地把手抽了回来。
谁知道呢?他今日所有对她的好,他日都很有可能演变成一场血腥暴力的戏码,想到有可能自己就是下一个佩琴,这让她不寒而粟。
“你怕什么?”君墨染不禁有些气恼,冷冷地望着她。
“如果是你,会不害怕吗?”姜梅不甘示弱,冷冷地反击回去。
他娶这么多老婆,既不能有效地安抚,又不能有机地平衡。
不但连基本的公平都不能保证,甚至对府中各女人之间的相互倾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持纵容的态度,又怎么不会生出如此多的事端呢?
“行得正,坐得端,何惧之有?”君墨染不以为然。
“难道你以为今日佩琴之死,是她咎由自取吗?”姜梅不禁愤怒起来。
这男人怎么可能如此冷血又不负责任?事情明明由他引起,竟厚颜推得一干二净!
“那么,你认为她完全无辜吗?”君墨染轻哧,逸出嘲讽的微笑:“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她若不思害人,别人又岂会害她?”
“你说,她害了谁?”姜梅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君墨染瞥一眼她气得通红的小脸,忽地伸指捏了捏她的鼻子:“有没有,自有公论。今日累了,你早点休息吧,我还有事。”
那神气,好象她是个呕气的孩子,而他是个大度的长者。
姜梅气得差点闭过气去,恨恨地打掉他的手,转身跑进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