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心换了件宽松的t恤,不由往对方腹肌处瞟了几眼。沈彻那家伙好像特别崇拜凯墨陇的腹肌,他下意识按了按自己的腹部,我的也不差啊。
凯墨陇回头见秦修就这么乖乖杵在门口,心里一阵好笑,下巴示意书桌的方向:“给你的,看看吧。”
秦修看向书桌,上面放着一枚白色信封,他有些纳闷地拿起来,打开信封,那里面竟赫然是金枝奖的颁奖函!秦修怔了怔,抬头冲凯墨陇失笑道:“这算什么,高仿品,用来安慰我的?”
“你怎么会觉得我想安慰你?”凯墨陇坐到床边,zippo打火机叮当一声,点了一只烟,“这是真的金枝奖颁奖函,打开看看。”
秦修皱眉睨了凯墨陇半晌,不晓得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狐疑地抽出那张做工精美的淡金色颁奖函,打开来,只见里面用手写体工整地写着——
第四十八届金枝奖最佳新人奖:秦修(《nster》)
秦修对着那张信函看了许久,末了淡淡一笑:“像真的一样……”说完将颁奖函放回桌上,转身离开。
“秦修,”凯墨陇喊住秦修的背影,“你追着沈彻去淮港的时候,我就在金枝奖的评审团里。”
秦修回头有些吃惊地看着凯墨陇,他竟然不知道凯墨陇是此次金枝奖的评审之一!
凯墨陇起身道:“金枝奖的确做出了妥协,关于那个内定的奖项,我们也都被打过招呼。本来评审时是打算跳过最佳新人奖的投票环节的,但是其中有一位评审提出这个环节不应该跳过,我们应该给那个实至名归的最佳新人应有的尊重。”
秦修皱眉听着,久久不能言语。
“所以这个奖虽然是内定了,但是我们依旧履行了评委的职责,”凯墨陇望着窗外,语气似有些感慨,“金枝奖的独立评审一共十二名,全是来自组委会以外的导演,演员,制片人和影评人,投票结果只有评审团主席和两名公证人员能看见,当然这一场投票没有公证人在场,所以我们架了一部dv拍下了唱票的过程。我亲眼看见刘院长唱票以后在信函上写下了获奖者的名字,然后将信封封缄,直到颁奖典礼以后,她才将dv拍摄唱票过程的光盘和这信封交给我。”凯墨陇抬头看了秦修一眼,“也许我们是在做多余的事。”
“不,”秦修沉声道,喉结滚了滚,“我很感激。”
凯墨陇听得出秦修声音里压抑着的隐隐的激动,比起那些站在星光熠熠的领奖台上,从颁奖嘉宾手里接过耀眼的奖杯,因为自己的努力和才华得到大众认可而欣喜若狂的幸运儿们,秦修的激动里更多的只是深深的感激。
他回想起投票时的一幕幕,至今记忆犹新。这是他第一次以独立导演的身份受邀成为金枝奖的评审,不料却遇上这样尴尬的事。可是,也不是没有深刻得足以让他铭刻很久的瞬间。
那天深夜,当所有奖项投票完毕,公证人员也离开现场,投了一晚上票,大家早已疲乏不堪,正要离开会议室各自回房歇息,有一个人却在这时忽然出声。
“还有一个奖项没有投票。”
现场静了一拍。凯墨陇回头看向依旧坐在长桌后年轻俊美的影帝。会议室的评审们都相继停下脚步,他们当然知道还有一个奖项,根本就无需投票。
“我恳请各位,给那个应该得到这项殊荣的新人最起码的尊重,”安嘉冕起身道,“至少,让他诞生。”
那声音不大,温润如雨。凯墨陇眯眸看着长桌后眼神认真的年轻影帝。他一向对安嘉冕没什么特别的好感,但是在这短短一个多礼拜相处的时间,却不得不由衷地佩服。入围电影里也不乏枯燥乏味的催眠片,常有评审在看片时熬不住睡过去,但是他从来不见安嘉冕打过一次瞌睡,或是在观影时迟到过一分钟。
不管影帝先生私下为人如何,在身为演员,身为影帝,身为评审这三件事上,安嘉冕无可挑剔。
于是大家又一个接一个地坐回来,刘美丽院长再度主持了投票。
这是整场投票过程中最安静最压抑的一场,评审们排队将匿名投票放入投票箱时的画面,令他想到了《辛德勒的名单》的最后一幕,人们排着长队将石头一块快码在那位无冕英雄的墓碑前。
刘美丽院长一个人默默唱票,默默写下得主的名字,封入信封。第四十八届金枝奖最佳新人奖,这将是金枝奖历史上第一个永远无法被大众知道的最佳新人奖,但愿这也是最后一个。
最后评审们都是微笑着离开投票现场的,彼此间像是有一种共犯一般的默契。每个人上前与刘美丽握手,都不忘提醒颁奖后一定要通知他们新人奖得主的名字。
那天凯墨陇在洗手间问安嘉冕:“你会这么说我还蛮意外的。”
“是吗。”安影帝洗了把脸抬起头,虚眸看着镜中的自己,“我曾经也是新人,也曾经日日夜夜盼着最佳新人奖。”他笑着对凯墨陇道,“那种心情是一辈子不可能忘记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jj姑娘的地雷!
没有那么快完结啦,我的目标是九月底完结!最迟不超过国庆!总之还会裹脚布一阵子……
(姑娘们:都下病危通知书了,然后你跟我说你还要活三十年?!)
下期预告:沈德瑞拉发愤图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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