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楼虽然不是大夫,好歹也跟个大夫相处了这么多年,伤势是轻是重总能判断:“他还好。”
“真的?”
“嗯。”宋星楼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支信号烟弹,扯了捻子放上空中,这才继续道:“他没有伤到骨头和内脏,只要回去好好上药修养,过个一个半月也就好了。”
林若素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忽然想起无忧,便又问道:“无忧呢?”
宋星楼想起那个一身寂寥,满目清绝的少年,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昨晚林若素和宋星楼夜深未归,自己本还未多在意,只道那个行事古怪的林若素拐了好心性的陆砚去哪里玩。倒是那少年独自出去找了半夜,拿了几片衣角回来,自己这才觉察事情不妙。连夜召集手下的暗卫来到郊外搜寻。一向单独行动的安无忧居然一声不吭地就同意他的安排,与他分两路人马搜山。只是,搜山之前,安无忧站在山崖前向下看了一眼,那眼神肃杀得宛若寒潭底的淤泥,瞬间便能让人没顶。
“他在山下找你。”宋星楼道。“我放了信号弹,马上就有人过来。这上面是个半斜的小坡,只怕我们三人没有地方站,不如就在下面等吧。”
林若素点点头,坐到陆砚旁边,也终于觉得自己浑身酸疼。
宋星楼扫了一眼暗处的那堆尸骨。他是练武之人,眼力非常人所及,一下得洞来便立刻注意到了那些白骨,但因为心系着这二人,倒也没有去管它。此刻,他回想了一下这座山所在的位置,再看了看林若素点燃后就没有熄灭的海油长明灯,望着那片黑暗,不由若有所思地咪起了双眼。
不多久,身在附近的一些暗卫便来了,想了法子把昏迷之中的陆砚挪出了洞外。安无忧也随后赶到。
本来宋星楼正要抱着她用轻功上去,林若素一见安无忧便立刻高兴地从他怀里跳了下来,也顾不得之前摔得浑身酸痛:“无忧,你来了。”
安无忧见到她平安,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姐。”
宋星楼眼见林若素想也没想就离了自己的怀抱,多少有些莫名的不甘,不过他心里担心陆砚的伤势,便自己先出去了。
安无忧抱着林若素也跃出了洞顶。
一行人真正在回到瑞王府时,已经接近晌午了。其间那些蒙着脸的暗卫把他们送到山上,上了赵管家一早备好候着的马车,他们便自动离去了。不过,看着他们训练有素的样子,林若素不由猜想宋星楼训养这批人的目的。
但是,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林若素可不打算和那些有的没的的什么什么事沾边,开玩笑,以她的那个衰运,麻烦不来找她她就该偷笑了,才不会脑子秀逗了自动送上门。
林若素坚持听了大夫证实陆砚确实没有什么大碍,这才回自己房里休息去了。然而她之前染了风寒,这一睡下竟高烧起来,等她意识清醒了,已经是三天之后的早上了。
而张开双眼一看清站在自己床前的是谁,林若素立刻就想喊人,偏偏在她床前的人手更快,眨眼间便点穴封了她的口。
林若素对着眼前的人怒目而视,那人只是笑了笑,轻声道:“别来无恙,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