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丝儿很奇怪,在房间里极活泼,但与周宇走在青石路上,又极文静,低着头不说话,偶尔抬头,飞快地看他一眼,又赶快避开,脸上凭空多了一丝红晕,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在他身边,她会感觉很快乐,哪怕是静静地走在青石路上,她也觉得特满足、特开心,开心得脚步都变得轻盈起来。
也许是他身上有这个世上所有人都没有的那一份恬静,或许他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也或许这本就是一个没有理由的理由,就象是没有方向的春风,吹皱一池春水!
走过青石路,前面是青草路,周宇停下脚步:“还要朝前走吗?”
妮丝儿眼睛里有动人的光彩:“前面是一面大湖,就象那个五彩池一样的美丽!”
“想去吗?”
妮丝儿点头!
想去就去,反正也没什么事,周宇最爱看水了!前面果然是一面大湖,湖边极幽静,几棵大柳树下绿草成荫,嫩绿的小草儿在夕阳下轻轻摇摆,湖水一波如镜,在夕阳下闪着鳞鳞的光,映照得两人眼睛里都有光芒闪烁,周宇微微摇头:“这么美丽的景色,居然没有人欣赏,城里倒是人来人往,这里却只有我们两个人!”
妮丝儿轻轻一笑:“有的人求名、有的人求利、有的人求权,大家都忙着呢,也许只有我们什么都没有,正因为没有,才有这份心情来看风景!”
周宇笑了:“谁说我们什么都没有?有这一面湖水,有这满天的夕阳,多么富有?”仰面躺在草丛中,看着天边的云彩,嘴里还叼着一根嫩草茎。
妮丝儿也趴下,趴在草丛中,看着湖水,这湖水真静,天上的云彩倒映在湖中,清晰无比,他在看云,她也在看云,虽然看的角度不同,但看的是同样的东西,也有着同样的感受,正如他们来自不同的世界,却走到了一起,静静地躺在同一块草地上。
夕阳慢慢滑入湖中,天空慢慢变得柔和,周宇突然说:“妮丝儿,你说这月亮为什么会和太阳同起同落?而不是太阳在白天出来,月亮在夜晚出来?”这里太阳与月亮非常奇怪,同起同落,他总也弄不清是为什么,难道这个世界是另一个宇宙,太阳、月亮、地球根本是另一种运行模式?
妮丝儿的声音如从梦中传来:“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个传说,太阳和月亮是一……一对情侣,他们触犯了天条,老天让他们不能融合,但这对情侣却偏偏要相伴相随……”
这是一段无从考证的神话,或许只是她杜撰的故事,但从她口中说出来,却是那么动人!
妮丝儿用一句话结束了她的故事:“你要他们一个白天出来、一个夜晚出来,终生不能相见吗?你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有她的!简直自己都融入故事了嘛!投入了真感情啊!周宇笑了:“我发现你实在是一个富于幻想的小女孩!”
妮丝儿不干:“人家今年都十八了!”
“十八也是小女孩!”与自己比,她的确还是一个小女孩!
妮丝儿更不干:“我们族中,女孩十七岁就……就嫁人了呢!”一句话出口,脸上嫣红一片,掉头不看他。
周宇一句话脱口而出:“你干嘛不……”停下!这句话不妥,在两人相处的环境下尤其不妥!
妮丝儿耳根都红了,湖边的空气中有了一丝旖ni的气息,周宇站起:“回去吧,天黑了!”
妮丝儿低头,良久说:“你答应了我一件事,忘了吗?”
“什么?”周宇不懂。
妮丝儿的声音从夜风中传来:“你答应给我吹一曲的!”
原来是这个,周宇微微发愣,自己只是随口一答,没想到这个姑娘还真追着讨债,吹什么?随口答应的事情就随口吹好了,笛子一横,轻柔而悠扬的笛声轻轻响起,声音很低,低得只包容这块草地,这是这笛子的又一妙用,激昂处可达数十公里外,低柔处就能只在耳边,夜深人静处,笛声低语时,就象一个远方的游子轻轻叩响房门,里面的人开门,两人目光相对,执手相看,无语凝咽……
这曲子无名,甚至不是曲子,只是周宇心中的感悟而已,随着自己的乐曲,他的心也在飘荡,飘入湖水中,在湖中轻轻回荡,十余年苦修,虽然有成功的乐趣,但更多的是寂寞……他是那么地投入,全然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一切。
妮丝儿痴痴地看着他,她与他本不太熟,相识也才十多天而已,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但现在,她觉得她懂他了,是内心深处的懂,懂他的世界,懂他的情怀,也知道了他那一颗对情、对景充满感悟、空灵的心,但这颗心偏偏是寂寞的!
这样的男人她从来没有见过,有诗人的气质,也有男人的铁血豪情,笛声有时一片空灵、万事都不萦怀,有时又充满感慨,感慨世事无常,有时又充满一种意犹未尽的柔情,象是在对着最心爱的女人低语,她也完全忘记了时间,也完全忘记了是在听音乐,只是觉得在与他默默相对,通过他的眼睛在看他的那一颗跳动的心……
不知何时,笛声终于停下,两人目光相对,时间仿佛完全静止。
周宇头抬起:“妮丝儿,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妮丝儿宛若梦中醒来,黑暗中手伸过来:“我什么也看不见,你能……拉着我的手吗?”她说得如此自然,似乎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
一只柔软的小手握在手心,沿着青草路缓缓而行,夜深处,静无声,只有妮丝儿轻柔的呼吸,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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