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逃走。所以,没有把握的前提下,就算你看出了对方身份,不要说破。”
“二是日光,也就是公鸡打鸣表示天亮了,它们这类生物就必须隐藏起来不能出现。所以关键时候,说不定学公鸡打鸣有奇效。”
“第三,火。因为纸人的本体是纸张,怕火焰是本能,只要不熄灭,火焰就拥有威慑力。”
青川给毫无概念的欧美人科普亚洲恐怖文化中的一个典型——纸人的常见攻击手段和常见化解手段。
“如果按以往恐怖情节,纸人可以走两个方向。一个是有幕后黑手,也就是操控者,类似东瀛术士操纵式神一样,有术士在操纵纸人。一个就是机缘巧合形成的,因为这种东西本身就带着神秘元素,也就比较容易生灵。”
一个给自己的胡子绑成辫子还扎了一个红色蝴蝶结的红发大汉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东方恐怖就喜欢这种心灵层面的打击。如果是真刀真枪,我立马上,但是这种,真的好麻烦。”
“我想起来了,我以前看过东瀛的一部电影,里面有个魔法师就是用纸人变成了侍女的。”另一个金发男人也想起来了,他似乎对东方纸人有了一点点概念。
“是阴阳师,不是魔法师。”东瀛的少年纠正他的说法。
“咚——咚——戌时一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前头两次铜锣,后头一声长调,这声音一刻一次,由远至近。
声音来得太突然,大家被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是什么声音?”
“我知道!”一个白皮小伙子惊喜道,“我平时喜欢看,这就是打更,现在是一更。一更……一更是什么时间?我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我还特别排列了一个常见时间代名词……哦!我想起来了,是晚上七点到九点,两个小时。”
小说真是神物,还能让一个歪果仁背古代时间刻度表。
“雨停了,还有打更的声音,这些总不会无缘无故凑到一起,我们去推门看看。”
他们去推门,果然就推开了,说明游戏开始。
“谁对灵异恐怖类有经验?或者说,大家有没有对付它们的手段?”
没有人说话,都看着青川。
“好吧,我们可以三人为一组,六组人,分散开去收集情报。三更之前来这里汇合,大概有三个小时左右时间。之所以是三更之前,因为三更之后是大部分恐怖剧情开始发生的时刻,聚集在一起可以保证存活率。我希望每一组都有一个有经验的玩家。”
“顺便说一句,我有对付灵异恐怖的经验。”
青川虽然是这么建议,但具体如何还是大家自己商量。
所以最后的分组并不是三人分,而是三到六人的随意排列组合,青川因为自爆有克制方法,又一直表现出游刃有余的自信,便有几个自认不太擅长这个的人加入他的队伍。
现在他的队伍有五人,两个白人,两个华夏的(包括青川),还有一个东瀛选手。
是一个人数最多的小组。
大家还是更喜欢少数人行动。
“咦?大家都相信我么?”
“我觉得你很自信。华夏人一般都不会承认自己很行,除非真的特别特别行,我觉得你就是。”胡子上扎着红色蝴蝶结的大汉这样说。
这是一个肌肉发达,胳膊和大腿一样粗壮的男人,就是不知道审美为什么这么少女。
披着彩色纱巾的少女对青川微微一笑,“是我的牌告诉我的。”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叠塔罗牌。原来是一个痴迷占卜的塔罗牌少女。
同为华夏人的青年男子提了一下眼镜,“我对杀人案件有些研究,但这种很难用科学和逻辑去解释的游戏对我很不友好。所以,跟着一个有经验的人是最好的选择。”
“直觉啊,就是直觉!”东瀛选手强调,“我可是靠着它几次逃出生天。”
一伙五个人来到街上,其他人已经走开。青川走了几步,在青石路上找了一会儿,找到一个被水打湿的圆纸片,“这个,就是送殡时候撒的纸钱了。”
“找到这个有什么用?”蝴蝶结大汉问。
真是个合格的捧哏,及时接话,避免尴尬。
“一,说明最近死人了,游戏里很少出现无意义的细节,大概率和我们的游戏有关。二,我们可以逆方向找到这户人家。因为撒纸钱的时候大家还是喜欢用顺手,也就是右手,通过痕迹能判断他们的方向。出殡,也就是把棺材从家里抬到坟墓,所以反方向走能找到那户人家。当然,也有可能我们很倒霉遇上左撇子……”
他们逆着纸钱方向拐了好几个弯终于到了一条大街前。这大街上都是大户人家,都是青砖的长围墙、原木的高门槛,门前一对石狮子,朱砂的大门黄铜的钉,匾额高悬。
那户人家特别好认,写着‘宋宅’,两边还挂着白色纸灯笼,灯笼上写着‘祭’。
“我们去敲门?”
青川摇摇头,“敲门做什么?这个点去敲门,非得被人打将出去。何况这家刚刚办了白事,也没那功夫理会我们。”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手把自己的头发抓到一边,从衬衫上解下细长的黑色蝴蝶结缎带,给自己扎了头发。
“我有个想法。”青川换了一个清润的男声。
他的组员都被他吓了一跳。
“你这是?”
“个人爱好。”
青川没有多解释,他快走几步进入一个小巷,回头对组员说:“稍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只见他快速消失在窄小的巷子口,不到两分钟,组员开始着急的时候,他出来了。
抱着衬衫和裙子,身上多了一件青色缎子长褂,黑色复古皮鞋,头发扎起来,表情也不再那么柔和。
简直像个男人。
他伸手从围墙一侧屋檐下接了一点水,把两侧刘海往后一梳,然后从一个队友那里借来一只金边眼镜戴上,低咳了一声,再开口是比之前更低沉一些的男中音,“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他五官本来也雌雄莫辨,如今梳起头发露出鬓角分明的额头,换上长褂,戴上眼镜,声音转换成了男声,脚步弧度和姿态也略微调整了一些,看上去完全就是个走西学路线,不知人间疾苦的富家公子哥。
他的队友面面相觑,不太理解青川这突然性别转换的意义。
“男生?……”
“我本来就是男生,女装大佬你不知道吗?……走,带你们去赚钱。赚钱做什么?当然是买消息。”
青川顺着远处热闹的声音一直走到一处人声鼎沸红灯区,这里设了许多秦楼楚馆,还有当铺赌坊。
他转身对蝴蝶结大汉说,“你的枪借我一用。”
大汉把枪给他,一脸兴奋就像是看什么西部牛仔动作电影。
他直接走进人最多的一间赌坊,左右瞧了一会儿,找个压大小的台子过去。其他四人也跟着进来,明明都是奇怪的长相打扮,不开口的时候愣是一个注意到他们的都没有。
掷骰子的一见挤进来青川这么个清俊小生,小眼睛上下打量,估量身价,然后眯起眼,“这位客官新来的?都说新手有运道,客官要不要试试?”
青川看了他一眼,转了一下手腕,伸手解下腕表放在台上,“我原来花了一百五十鹰洋买的,算一百鹰洋压这儿。赌大小,一局,怎么样?”
一百鹰洋可不是小钱,但青川解下的腕表也确实漂亮。那人小眼睛转了转,叫一个小弟带来一个中年人,中年人拿起青川的表细看,然后对小眼睛点点头。
值。
值就行了。
小眼睛立马笑得十分和善热情,“一局定胜负?那您可瞧好了。”他抓住骰子疯狂摇动,很有技巧地上下左右摇出交响乐的架势,最后‘啪’的一声在台子上一震,“买定离手!”
青川把手表压在‘豹子’上,而四周围的人有的跟大有的压小。
小眼睛笑得越发灿烂,他对着青川大吹彩虹屁,“这位客人,您可真是有眼光,这要是赢了,桌面上的银钱都是您的了。这就是一注生一注死,没胆气的人不敢这么玩。您这样豪爽的客人,我往日也不曾多见。”
“说那么多做什么?开不开?”
“开!”他大声喊道,表情带着一种贪婪的兴奋,然而眼睛一看到蛊里头的骰子,整个表情凝固了。
三个六,特别清晰特别明显,这是个豹子。
“豹子,全吃。承让,承让。”青川伸手将台子上的银钱一卷,在自己面前堆成小山,这里面还有几个金首饰和别的值钱物件,怎么的也得值个三四百个银元。他看向脸色煞白的小眼睛,“托您口福,新手果然有些运道……”
他重新戴上腕表,用一个口袋装上鼓囊囊的银元就准备走,回头让一排人高马大的大汉拦住。
“一局就走啊?怎么不多玩会儿?”走出来一个头发打蜡的中年人,满脸横肉,身上虽然是一身缎子,却没有半点富贵气质,倒像是披着皇袍的混混。
气氛一下紧张,青川的组员几乎都要出手,被青川放在身后的一个手势拦下。
“再玩一局也行啊。”青川直接拿出枪,打开保险,上膛,对准了中年人的脑门,笑若春风道:“比什么?不如我们打赌看你能活多久?你赌几分钟?”
本来热火朝天起哄的赌徒一下鸦雀无声了,冷汗从中年人额头冒出来,他干笑了一声,“开个玩笑。阿贵,客人要走你怎么不开了门送送?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
围着青川的人群一下分开两边。
青川走到门口,忽然回头,“怎么不请我下次再来?”
那个叫阿贵的一个哆嗦,“客、客官,欢迎下次再来。”
他笑了笑,离开这里,其他人在后面一起离开。
“走,带你们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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