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灯矢这个名字, 安安并不算太熟悉。
可刀剑们……却对其印象清晰。
他们能够通过安安的眼睛看到她周身现世的一切, 不论是她醒着的时候, 还是睡着的时候。
轰冷实际崩溃的导火索, 不完全是安安被推晕倒的那次。
而是因为……在某一天,她真正意义上的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轰灯矢。
这样看来,后来她的病情渐渐严重,对女儿近乎可怕的控制欲和保护欲, 似乎也有解释的缘由了。
至少从刀剑们听到的消息来说, 确实如此。
安安想去轰冬美的学校寻找姐姐,其中的内因不言而喻。
即使是三日月,也不敢对安安听到事实后是否能继续保持原先的心态下定论。
安安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憎恶或厌恶过任何人。
即使是面对安德瓦, 也是如此。
她简直纯净的像是一张未曾沾染过污浊的白纸。
出于私心, 在短暂的会议后,刀剑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一同保守这个秘密,并且, 彼此保证永远不再提起。
因为……不知道残酷的真相,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吧。
其实他们早该料到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来。
即使他们不告诉安安,那也会有别的人告诉安安这件事。
与其让她辛辛苦苦的跑到姐姐身边, 亲耳听到自己的亲人讲述这件事情,倒不如让他来做这个恶人。
但是三日月并没有急着开口。
他站起身来, 将小姑娘抱起,颠了颠重量后,又将安安转了个角度让她面对自己,随后才坐下来。
三日月将笑容收敛于眸中:“……安安, 其实,之前白山有告诉过你……关于我们那个世界的事情,对么?”
安安虽然很奇怪为什么爷爷会突然之间改变话题,却觉得他一定有自己的缘由,便乖乖点了点头。
随即,又像是害怕白山被责怪似的,她小心翼翼补了一句:“那个其实是……是因为安安问了,白山他才会才说的。”
三日月哑然失笑:“放心,我并没有责怪白山的意思。”
安安松了口气。
“鹤丸第一次来到本丸时,说出的那些话不完全是在开玩笑。”三日月摸了摸安安的脑袋:“在这座本丸的刀剑男士,大多数都亲眼见证过了伙伴被摧残和消逝……”
“但是。”他在小姑娘的目光黯淡之前,及时捧住她的面颊揉搓。
手感绵软,和面团似的。
“但是,幸存的我们背负着伙伴的遗志挣扎着活着,改变着现装,坚信在未来会遇到改变的机会……所以我们遇到了你。”
“其实,在遇见你之前,我们的确心心念念的是如何将那些审神者手刃,为逝去的同伴报仇。”将安安搓的晕晕乎乎后,三日月才收回了手:“不过,大家在遇到安安之后,突然间就没有执着于过去了,而是想要更好的守护眼前珍视的人。”
“爷爷的意思是……”
安安的心里有了某种可怕的猜测,她却没敢继续顺着这个猜测想下去。
“从现在开始,无论爷爷说出了什么,安安都能向我保证看着未来,不去纠结于过去么?”
……
长久的寂静后,安安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
安安猜测的没错,“灯矢”的确是她素未谋面的哥哥,安德瓦的长子。
他虽然拥有很好的炎系个性,却因为身体限制而不能完美的将其发挥。
他便被安德瓦判定为失败品,没有资质和才能的废物,理所当然的遭到了抛弃。
他也没有得到任何可以训练自己个性的机会。
可是……灯矢一直以来都憧憬着父亲的强大,想象着能与父亲一样使用个性拯救他人。
安德瓦却只会用轻蔑和不屑来回应这份憧憬。
灯矢他需要一个机会。
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那天……”
“他模仿着安德瓦的样子,试图从周身发出灼炎击退恐怖分子,拯救他人。”
可惜,强劲的火焰与自身的体质并不兼容。
从自身发出的火焰几乎在产生的瞬间便包围了他,那和自焚没有任何区别。
……
轰灯矢的生命,终结在那一日。
轰夏雄认为哥哥的死与安德瓦拖不了关联,对他憎恶无比,所以几乎完全和妹妹一起断绝了与家庭的联系。
听到了有关“灯矢哥哥”一切的消息之后,安安原本是克制不住情绪的。
可是,想到了与爷爷的约定,便强行逼着自己忍住了。
她憋着眼眶里的泪水,哆哆嗦嗦的发着抖。
良久,安安缓缓的说了一句:“……那样……那样……多疼啊。”
活生生的,被火焰灼烧成那种样子。
一定很疼很疼的吧?
为了不在大家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现在到底多痛苦,安安的泪水流出来的一瞬间便被她自己用个性蒸发。
安安抿唇强行挤出微笑,虽然笑的比哭还难看。
“我……会好好的继续未来的生活的……”她的声音哽咽,话都快说不全,抽泣道,“然后,连同灯矢哥哥的那一份一起……”
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的她。
从未听过母亲和哥哥提起,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着这个哥哥的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的很过分呢。
……什么都不知道的,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
“为什么,我没能早点知道这件事情呢……”
埋在付丧神狩衣里的那一刻,终于没能按捺住情绪,眼泪夺眶而出。
奇怪的是,三日月这次并没有继续出声安慰她,只是无声的拍着她的脊背。
有时候,哭泣出来反而会让内心好受很多。
就像那个简单的道理一样。
寒冷的人,会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
这个时候,只需要让安安知道,她的身边还有着愿意陪伴她一同承担痛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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