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思慎面色讶异, 沈顷婠似笑非笑的瞥着她,启唇戏谑问道:“这么说,你觉着十尺是近了,还是远了?”
隔着十尺远,那岂不是得隔着一条官道说话, 林思慎疑惑的眯着眼, 所幸吐槽道:“照郡主的意思, 那不如不见?”
沈顷婠闻言挑眉,笃定道:“那就不见。”
这也太善变了吧, 刚刚沈顷婠才示意她可以一见, 现下又说不见。
林思慎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踌蹴着问道:“当真不见?郡主不是说露个面也无妨吗?”
沈忻洵到底是皇子,如今又是老皇帝跟前的红人, 他三番四次的登门拜访林思慎, 之前未醒就算了,如今醒来了林思慎还不见,那也太不将沈忻洵放在眼中了。
林思慎还在犹豫, 沈顷婠却走到桌边, 施施然的提壶斟茶:“你不是说你不想去见他吗, 那就不去见。”
林思慎本就不想见沈忻洵,如今沈顷婠两三句的鼓动, 还便真让她下定了决心,她走到沈顷婠身旁坐下,很是自然的接过了沈顷婠斟的一杯温茶。
举杯将茶水一饮而尽后, 林思慎深吸一口气:“那我就继续装病,找个人去告知于他。”
沈顷婠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平静的面容之上,唇角微微扬起:“很好。”
从琉光阁出来后,林思慎马不停蹄的回了养病的院落,才往床上一躺,没多时便有人寻来。
院子里,墨竹正整理着药莆,抬眼便看到林思韬正站在院子门前,似乎有些犹豫。
墨竹就着一旁木桶里的清水,洗干净了双手,又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快步走到林思韬跟前:“大公子可是来看望公子?”
林思韬的目光落在墨竹面容之上,很快便眼神闪烁的偏开,他轻轻点了点头,轻声问道:“她可苏醒了?”
墨竹神色淡然,她微微颌首,恭敬的侧身让开:“公子醒了,大公子且随我来。”
林思慎本打算让墨竹去找林将军传个话,可林思韬的到来让她变了主意,一个普通的丫鬟若是特意去找主子,只为说一句林思慎睡了过去,恐怕会显得有些古怪。
若是这事让林思韬去与林将军说,那倒正常了许多。
林思慎也没隐瞒林思韬,她直言自己不太喜欢沈忻洵,亦不想见到他,林思韬当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了然一笑。
沈忻洵和林将军在前厅闲谈着,没一会老夫人便派人来通禀,说是小公子已经醒来了。林将军喜出望外,还不等他说些什么,沈忻洵就主动起身,提出要亲自去看看林思慎才能放心。
沈忻洵的身份摆在那,更何况林将军也不打算阻拦,当即便打算亲自领着沈忻洵,一同过去看看林思慎。
两人才走出前厅,林思韬就迎面撞了过来。
林思韬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待在自己的院落中,偶尔去后花园练练剑,若是无事发生很少会出现在其他地方。
林将军对于林思韬的出现,可比沈忻洵还诧异。
呆愣了一会后,林将军这才走到两人身侧,向着林思韬出声介绍起沈忻洵:“韬儿,这位便是四皇子殿下,还不快快行礼。”
林思韬身型修长健硕,几乎与沈忻洵一般高,俊朗的面容上神情不卑不亢,他抬眸直视着沈忻洵的双眼,而后徐徐躬身,单手作揖行礼道:“林思韬,见过四皇子殿下。”
林将军在一旁,又向沈忻洵介绍起林思韬:“殿下,这位便是老臣的长子,慎儿的兄长,名唤思韬。”
沈忻洵和林思韬自然是互相听说过,对方的名头,不过见面还是第一回。
当年林思韬还跟随在林将军身侧,英姿焕发驰骋沙场时,沈忻洵还在皇宫中,当那不受宠处处被太子欺负排挤的小皇子。
如今两人的情形倒像是调转了过来,沈忻洵意气风发,林思韬却是颓丧了多年。
沈忻洵面上噙着清朗笑意,一见林思韬行礼他竟是眉头上挑,上前扶起林思韬,长叹了口气道:“大公子不必多礼,你是为我晋国浴血奋战过的功臣,本王哪受的起大公子一礼。”
见沈忻洵如此态度,林将军捋着胡子倒是颇为满意,可林思韬却是不动声色的退开了半步,站在林将军身侧,微垂着头低声道:“殿下太过抬举卑职了。”
林将军呵呵一笑,问向林思韬:“韬儿,你来此可是有何事?”
林思韬低垂着眉目,轻声道:“父亲,儿子刚刚已经去看过慎儿了,回来时听下人说,府中来了一位贵客,正由父亲亲自接待。儿子有些好奇,便特意来看一眼来的是何贵客,岂料正巧撞上了父亲和殿下。”
林将军点了点头,也不觉得林思韬的说辞有古怪,便径直问道:“这么说,你刚刚才去看过了慎儿,她现下情况如何了?”
林思韬轻叹了口气,语气担忧道:“慎儿她才醒来不久,身子很是虚弱。不过聊了几句,她便倦怠疲累,儿子离开时她又昏睡了过去。”
林将军闻言捋着胡子,思忖着开口道:“这么说,还是不去打搅她为好。”
林思韬垂着头没说话,眼角余光却瞥向了沈忻洵,好似正在观察着他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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