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焦虑极了,可却不知该怎么办。
“怎么办,要叫大夫吗?还是你可以像上次那样自己疗伤?”她如热锅上的蚂蚁,转着圈圈,急的直搓手。
阎王靠在床榻上,看了她一眼,叹口气道,“你不用害怕,听我说……去烧一桶热水,然后把牛头叫来。”
“好,我马上就去!”她赶紧答道,正要往外走,却听到他又说,“记住,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千万,千万!”
“好,我知道,我知道!”司盛楠不停的重复着话,就算她努力告诉自己要镇定,可还是控制不住的手在颤抖,从来没有那么怕过,怕得整个心都拧成了一团,他不会有事的,他是阎王,怎么会有事呢,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路几乎是飞奔而去,匆匆的叫上牛头,也不敢说明情况,只说阎王急召,然后就赶紧往回走。
牛头虽然没明白怎么一回事,但是看到她脸色凝重,知道不是在开玩笑,也加快了步子跟在她的身后。
回到阎王殿,司盛楠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直接带着他进了内室,一进去,却看见阎王靠在床上,唇角还有略干涸的血渍,已经从鲜红色转为了暗红色,紧闭双眸,看上去仿佛没有了气息。
顿时,心就好像被掏空了一样,她几乎是扑过去的,“离休,离休……”
她叫着他的名字,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叫着他的名字,可是心却好像被碾碎了一般,她声音颤抖着,伸手想要去探他的鼻息,可又很是害怕。
就在这个时候,阎王胸口起伏了一下,眼睛眨了眨,睁开了。映入眼帘的,便是她泫然欲泣的脸。
牛头也是大惊失色,不过见阎王醒转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阎王殿下!”
阎王点头,看向他道,“你去烧一大桶热水端进来,然后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进来,明白吗?”
“明白!”牛头很干脆利落的就出去了,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在房里。
看着她带着泪意的眼睛,有点不忍心,他轻叹一声道,“我没事,别哭!”
“我,我没哭!”她抹了抹脸,倔强着说道,“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他笑了笑,笑容有一点苍白,“傻瓜,我当然会没事的!你先出去一下?”
“不要!”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生怕一松开就再也看不见他了。那种惧怕失去的感觉好痛苦,她害怕,视线一刻都不想离开他。
“那你现在不出去,等会儿,也不能再出去了哦!”他轻喘了两下,依旧轻声的说道。
司盛楠用力的点头,除非看到他好了,否则,她绝对不会就这样放他一个人在屋子里的。
过了一会儿,牛头便弄了一大桶的热水进来,热气腾腾,很快便氤氲了整间屋子。放置好以后,他便再次退出去守着房门,不让任何人进来。
看着那个大桶,阎王撑起身子,司盛楠连忙扶着他的胳膊,坐起身子,他缓步走到木桶前,已经是一身的汗水,显然是忍着极大的痛苦的。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似乎有点复杂,不过看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也随她了。
解开衣襟的带子,然后外衫、中衣,一层又一层,司盛楠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动作,终于明白了方才他那句话的意思。
什么叫,现在不出去,等会儿想出去也不可以了。
他他他……他居然在脱衣服!
就说弄一大桶水做什么,可她绝对没有想到,他是要泡澡?!
阎王倒也没看她,不知是不是怕她尴尬,只是低着头,将最后的一件衣衫脱掉,露出里面光洁紧实的肌肉。
长裤褪下,她脸色变得绯红,转过头去却又忍不住想要偷偷看一眼,好不容易心里斗争结束转过头来,却见他已经迈入了木桶里,整个人浸在了热水中。
眼神闪了闪,到底是有些失望的!哎,多么难得的机会,居然就这样错过了。
阎王没有放过她脸上的各种表情挣扎,不由得挑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即便是这种时刻,她依然能让自己开怀。
缓缓闭上双眸,他开始调匀气息,静静的坐在里面没有动。
木桶并不算很大,所以他坐在里面也只到胸口处,司盛楠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上半身,还有——那伤口!
红绡那一掌真是狠啊,一个火红色的掌印在他的胸口是那么的扎眼,如果打在自己的身上,只怕是小命休矣了!而且不但有掌印,还有指甲的痕迹,皮肉都翻了出来,她只是看着,都觉得很疼。
这女人,居然下这么重的手,看来真是恨自己到了极点,她怎么就看不透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