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顾诚玉跟着文夫子到了书房,文夫子抬眼看了一眼顾诚玉,只见顾诚玉恭敬地站立一旁,双眼含笑,直视着他。不管怎么说,这个学生的定力他还是很看好的,仿佛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能不慌不忙,且很少在脸上露出内心的想法,这样的人确实适合官场。
文夫子想起当年他老师给他的批语:过刚易折。少年时志得意满,满心以为只要有雄心报复,凭着他的才华,日后朝堂上会有他的一席之地。谁想,之后的乡试就给了他沉重的打击,屡试屡败,如今,他已经没有信心再跨入考场。他今年已然四十多了,年少时的壮志凌云已被消磨殆尽,只能靠着教书度日。
可是他不想这个少年人犯着同样的错,谁不曾年少轻狂过呢!他能够理解,如今却不能苟同。
“你可知我找你来所为何事?”文夫子斟酌之后,才开始了他们的谈话。
顾诚玉自进了书房,就见夫子似是陷入了回忆中,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得夫子的询问。
“学生不知。还请夫子解惑。”顾诚玉猜到文夫子可能是要说昨日在饭堂与人争执之事。
“听说,你昨日在饭堂顶撞了乙班的师兄?却是为何?”文夫子坐在圈椅中,放在双腿的手轻轻的打着拍子。
顾诚玉发现,文先生思考或斟酌语句时,就会不由自主地做些小动作。
“回夫子,倒也不算起了争执。只因误解了何师兄的意思,才发生了一些误会。后经解释,误会自是消除了。”顾诚玉没有详细地解说经过,想必这些文夫子已然了解了,若是说出起因,未免有告状的嫌疑,容易让人误会成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
文夫子点了点头,对顾诚玉的表现还是满意的,并没有借机给别人上眼药。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这句引用的还不错。可是顾诚玉,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句?过早成名,固然能令人对你另眼相看,可是却容易被声名所累。”文夫子语重心长地说着。
“不如养精蓄锐,待日后再一鸣惊人,岂不是更好?”接着又提了他的建议。
顾诚玉早就猜到文夫子会有此等想法,毕竟昨日他的风头是出多了些。
“夫子的教导,学生感激不尽。学生斗胆问夫子,当年夫子才华横溢,如今却折戬与乡试,心中是否有遗憾?”顾诚玉这话问得就有些目无尊长了,无论如何,乡试是文夫子的痛处,如今却被顾诚玉这个他所教的学生给毫不留情地揭开。
文夫子的面色微沉,脸上还有些挂不住。
顾诚玉快速行了一礼,抬眼瞄了一眼文夫子。“夫子莫要生气,学生虽还未能拜读夫子的文章,可是,这附近有些家底的人家,却都想进夫子的私塾,可见夫子定是学富五车,且对学生尽职尽责。”顾诚玉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见文夫子的面色稍缓,这才接着...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