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教主当真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
“废话少说,解药拿来。”
宴庭之淡淡道,“不急。”
“你!”
“随我去个地方。”宴庭之整了整自己的袖子,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来人,备轿。”
飞花斋算是跟皇室接触最多的武林门派了,听说飞花斋最早的斋主就是皇帝手下大将,后来皇帝身死,大将便请罪回乡了。现在飞花斋还地处京城根儿底下呢。
马车越走越晃,姬饶放下手里的小点心,撩起帘子往外看的时候顺便擦了擦手。
他们走的土路,周边杂草泛黄,枝节有一人高,看上去荒凉不已,应该是出了京城。还不等姬饶想清这是哪,马车便停下了。
由于宴庭之的说话不算话,姬饶一道上都没什么好脸色,下马车的时候都不愿意看宴庭之一眼。
宴庭之戴好头上的纱帽,走到姬饶身边。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今年朝廷闹了大旱。”宴庭之朝马夫摆了摆手,“去拿吧。”
姬饶一听,就觉得宴庭之还是抓着昨天他浪费的事说,不禁连最后一点耐性都没了,“飞花斋既然这么穷,就不要老想着把人关牢里了,你们那不是关押犯人,是想饿死犯人。大不了我回去以后十倍还了你便是,这点钱我魔教还是出得起的。”姬饶轻蔑的看着宴庭之,下巴微微昂着,“大男儿家,算计的却跟个女人一样。”
“若我不曾看错,当日教主是自己故意输的吧。擂台上那赌,你也早知答案了不是么?”
姬饶被拆穿,却没有一点难为情的意思,反而理直气壮道,“那又如何,你给黑铃下了那种毒,不就是想着会有人来拿解药?”
宴庭之眸色闪了闪,没有接话。
按照魔教作风,他其实不觉得会有人冒险来飞花斋拿解药,或者说就算有人,他也没想到是姬饶亲自来。
也算是意外之喜。
单从这点来看,虽然这小教主嚣张跋扈,却不是一点不通情理。
“宴公子,东西我们都搬出来了。”
“就放在在前面那个破庙边上吧。让那几个妇人把米煮了。”
“好的,好的。”马夫连连答应。
姬饶这时候才发现,其实跟宴庭之一起来的人不少,除了宴庭之和自己一人一个轿子之外,还有两顶,一顶坐了几个仆人,另一顶里就是些装了东西的布袋。
马夫正在一人两袋的扛着往破庙那边走。
“这是什么?”
“米面。”宴庭之抬脚往前走,“跟我来。”
刚走到破庙那,就有好几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拄着棍子走过来,他们千恩万谢的围住宴庭之。
“公子好。”
“宴公子来啦。”
宴庭之也是好脾气,不嫌脏不说,还伸手摸了一个小孩子的头,“大家排好队,不要挤。”
姬饶站的远远地,看着那些下人生火,煮粥来回忙活。
“呀,这……这位公子是……”有几个难民看到了姬饶,顿时惊为天人,呆在原地。
宴庭之扭头看见姬饶,嘴角挂了一抹淡笑,“这是我朋友,姓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