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满带着烤得外焦里嫩的鹿肉和几样荤素如约而至。
一进门就撞见赵九右手里拿个碗左手里拿个勺很有耐心很是温柔地喂元宵喝粥。
何满“哗”一下子就打翻了醋坛子,心里酸味滔天。
放下盛着饭菜的竹篮,何满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床前,一把抢过赵九手里的碗勺,说:“喂食这样的粗活,以后我来做就成!趁着饭菜还热乎,你赶紧吃了。”
赵九也不和他争,很是自觉地让开了位置:“那好。”
然后再对元宵笑:“等你我吃晚饭,我再给你换伤药。”
何满闻言面色铁青:“换伤药这样大大的粗活,以后也由我来做!”
“是是是。”
赵九笑着,连声应和,乐得轻松。
和元宵一起吃完了晚饭,赵九将碗筷一齐收下去,去厨房洗碗。
留下仍是一脸不爽的何满给元宵换伤药。
屋里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尴尬之中。
何满一边给元宵解纱布,一边带着警告意味的口味对元宵说:“我不知道你来大同村是何目的,但是你要是想对小九不利,就先问过我的拳头!”
“大同村?”元宵重复了一遍何满提到的名词,“我记得何家镇下并未记录有此村庄……”
元宵略一沉吟,又补充道:“徽州图志之中也并无此村记录。”
“那是当然!那些庸人怎么可能找得到我们大同村!”
何满话语之中,满是自豪之情。
元宵心中一动,问到:“恕我冒昧一问,村子周围可是布下了阵法?”
听元宵这样一问,何满更是自豪地挺起了胸膛:“那是自然!阵法可是我爹布下的!”
元宵沉默了一下,话锋陡然一转:“今天下午听闻兄台提到,兄台方从城里归来。不知兄台口中的城里是指那座城市,而村民又多久前往一次?”
“什么兄台不兄台的,说话文绉绉的惹人烦。”何满不满地说了一句,才回答道:“我和爹爹还有李大伯他们今天才从庐州回来。庐州我们一般是每月去一趟,一趟住上个三五日,采购些镇上没有的事物。寻常里倒是去何家镇多一些,都是一四七这些大集市的日子里去,当日去当日便回。”
“如此……”元宵思忖一下,又说,“那何兄能否帮我一个忙?”
“说说看,要是……我就帮你。”
要是和小九没太大干系,我就帮你。
“有劳何兄下去去何家镇的时候,买一些空白扇面的折扇回来。”
听到元宵这画,何满“嗤”地一笑:“我当什么大事。折扇什么的,做起来还难得过糊窗?你要多少把,我明天做给你。”
“尚且就先三十把罢。”
“好。”
何满应着,处理好最后一处伤口。
“那便多谢何兄了。”
元宵道了个谢。
“客气!”
何满说着,学着那些个江湖人士,对着元宵抱了个拳。
正好被端了一盘香瓜进来的赵九看到了。
“啧啧啧。”赵九称叹到,“没想到阿满哥进了趟城回来,竟变得和那些城里人一般,高端大气上档次起来,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呀~~”
何满潇洒一抱拳:“女侠过誉!小生愧不敢当!”
赵九一片香瓜直接塞到他嘴里:“什么乱七八糟的!没一句听起来顺耳的~~等等回去的时候从我这儿拿两本话本回去,也学学人家正常人的说话!”
何满接过香瓜,狠狠地咬了一口:“这瓜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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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以后,何满接手赵九才干了几次的工作,每日替元宵换药喂饭喂药汤,还从家里拿了一张躺椅过来,每日下午将元宵抱到躺椅上晒太阳,极是尽心尽力。
而后,村中莫名传起了一种很猎奇的说法——
村中最英俊没有之一的小伙子何满,爱上了被村中最善良没有之一的小姑娘赵九捡来的村中最美丽没有之一的小白脸元宵。
何满每日不厌其烦地跑到赵九家里,勤勤恳恳无怨无悔地照顾元宵,这不是真爱,又是什么!
每每乡亲们茶余饭后聊到这个八卦,都深深地感动于何满这种无私奉献的爱!
而村里待嫁的姑娘也暗中流干了眼泪伤透了心,默默地埋怨上天的不解风情——
既然让他们同为男子,又何必让他们相遇!
既然让他们相遇,又为何不让他们在一起!
欧,爱情,多么神奇的一件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