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啊!”看戏的观众这次是真的忍不住发出了哀叫——
“哎哟喂呀!”
“糟糟糟!”
“没救了、没救了,这次肯定没救了”
花离的表情当然是再度顿住——只是这一次,她顿住的时间长了一点,她平板的看着他那纯然无瑕的眼眸,与已超脱朽木境界的老实脸孔,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她轻扬起唇,对他绽放出一抹微笑“那真是劳烦你了。”
完全没料到她会笑,而且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笑容,如此的突如其来、毫无预警,他的脑袋霎时感到一阵莫名的天旋地转,才张口“你——啊!”他的额头就被狠狠重击——用她的头!
她趁他一时轻忽,双脚往下一蹬、一跃,使出生平最大的蛮力,奋力往他那颗大笨脑袋撞击过去。
两颗头互相撞击,发出很大的“咚!”一声;然后观众们紧接着发出“哎哟!”的陪叫吃痛声。
他倒退了半步,错愕的看着花离从未有过的盛怒神情,呐呐问道:“你头不痛吗?”
她极力忍住龇牙咧嘴的表情——他的头是什么做的?是铁块,还是石头?真是痛得她想要拿石头砸他!
她狠狠瞪着他,火大到不能再火大,被衾下的手指往下一伸直,一根细针便顺势滑下她的指间。
她的手指利落朝外一划,先将被衾割开一道口子,让手腕有更大的空间可以活动;然后手腕再往外一翻,被衾的口子变得更朋,最后她一运气、一使力,将整件被衾如撕纸片般一分为二,捆绑的绳索也跟着断裂,被衾里的棉絮更是漫天飞舞。
而她艳丽绝伦的穿着打扮当然再无半点遮掩。
“啊啊啊你在做什么呀?”钟少樊大叫,随手抓起旁边的桌巾,就要奔到她身边将她包住。
她反手往自己头上一拔,向他射出数枚花钿,暂且缓住他的身形与动作,之后一个纵身往大厅外飞去。
他也跟着飞出,边追她边大叫“你赶快把衣服穿上啊!”“你这个天字第一号大笨蛋!那是桌巾,不是衣服!而且我身上已经有穿衣服了,不要讲得我像是没穿一样!”她施展轻功,边回头骂道。
“天气冷,你穿那样太少了,就将就着点吧!”
“你这个大笨蛋!也不想想我这样,到底是谁害的?”
察觉到她前往的方向还是百花楼,他又急叫着“你不要去百花楼嘛!只要你不去百花楼,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替你办到,好不好?”
“你给我滚到天边去吧!大笨蛋!”
“我是大笨蛋没关系,但你不要去百花楼啦!”
“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真真真真真是气死她了!
这是个月圆的日子,在黑夜与冷风中,就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在清冷皎沽的银光中飞身纵跃,如果没有那足以惊扰起暗夜眠鸟的吵架声,还真是一番诗情画意哪
而在啸天堡,看戏的众人们望着远去的两人——
“啊——飞走了”
“没戏好看了!”
“不过,也许可以再等等看”
“说得也是,三当家那牛脾气绝对不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那”
一阵心照不宣的静默,大家的眼色互相使过来、使过去,然后同时哄然——“来来来,来开个赌盘吧!看三当家什么时候会再把花离给带回啸天堡!”
“我赌三个时辰!”
“太久了啦!三当家的武功那么好,一个时辰就绰绰有余啦!”
“说不定半个时辰就可以再把人给打包回来啦!”
啸天堡的众人完全无视于还有两位当家主子在场,大伙就这样兴高采烈的开起赌盘,不过那当然是因为那两个也看得津津有味的主子默许这种情况的缘故,反正很有趣呀!
真是很热闹的啸天堡啊!
结果那个赌盘没有任何人赢!
因为完全没人料想得到,花离竟然打败了钟少樊——把他打昏在一片树林中,他隔了半个时辰才醒过来,当然,花离早就回到百花楼了。
那个武功绝顶,又壮得像头牛一样的三当家竟会被打败?
而且还被打昏了?到底那晚在那片树林里发生了什么事?
最近几天,啸天堡的人只要一有闲暇时间,都在谈论这件事——毕竟在他们心中,三当家虽然经常受伤,但绝对不是因为他的武功不好,而是因为他的个性太过老实,但这次,他竟然没有达成他的目的,还被花离给打昏了?
更离奇的是,自从那晚之后,他还是每天都跑去百花楼试图带花离回来;然而他每次都还是被花离打昏,再派人把他送回啸天堡。
啸天堡的众人就这样每天看着三当家好端端走出大门,再看他直板板躺着被送回来
到底花离是怎么打昏他的?
这件事的离奇程度,简直就像是大当家突然变成笑弥勒,二当家突然不再具有一双精明的法眼那样,教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我说啊!”严骆君浑身不自在的揪着眉,看着呆呆坐在庭院阶梯上望向天空的钟少樊“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有什么办法?”闵仓麟摇摇头.“任谁被打败都会那个样子,论武功,三当家可是从来没有输过!”
从那晚被花离打昏开始,三当家每天被抬回来后都是这种痴呆样——什么事也不做,怎么叫也叫不动,只会望着天空发呆,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唉!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啸天堡里少了一个打杂的可是会造成大家的困扰啊!不是啦!是他这样,大家都会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