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
他进一步解释:“云生是我弟弟,他的性子怎么样我很清楚,他难伺候又喜怒无常,先前还同我们说他喜欢男子,可把我们吓坏了,如今知道你是名女子,我终于能宽心了。”
见她没反应,古夜生忍不住头疼。她若是不原谅云生,他回去难交代呀!他不想再面对幺弟那张禺年寒冰的脸,因此好声好气的再劝。
“秦姑娘,云生对你是真心的,你就原谅他这次吧,你若再不理他,只怕他会跟我反目成仇,毕竟当初是我让你瞒着他下药,他知道此事后对我很不谅解,每次看到我都拿我当仇人看,你就行行好,别再怨他了好不?”
秦绿枝垂眸思忖须臾,才出声“古三少,劳烦你替我带话给四少,就说我不怪他了,我明白他是在盛怒之下才口不择言,那些话我不会再放在心上。”
见她愿意原谅弟弟,古夜生不禁大喜“那太好了,我这就回去告诉云生这个好消息。”说完,他便迫不及待离开,想回去邀功。看吧,他亲自出马,没花多少时间便说服了她。
目送他离开,秦绿枝神色幽幽。
她方才没说完的话是,从此以后,她只会将古云生当昔通朋友,以朋友之礼相待,不会再涉男女之情。
至少她会牢牢锁紧自个儿的心,将对他的所有情意都埋藏在心底最深处,不会对他再有任何非分之想。
“三哥,你说的是真的,她亲口说不怪我了?”古云生脸上的寒霜仿佛春回大地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露出了欣喜的笑颜。
“没错,你若不信,可以亲自去找她问问。”他得意的抬起胸膛,一副有我出马没有办不成的事的拽样。
古云生立刻旋身就要往外走,但走了两步便折了回来,俊美的脸庞敛起笑意,重新坐下,拿起早就凉了的茶慢条斯理的嚷饮着。
“云生,你怎么还不去找她?”古夜生诧异的问。方才明明一脸急迫的表情,怎么一眨眼就变得这从容不迫的模样?
“不急,改天再说。”马上去找她未免有失面子,他按捺下急着想去见她的念头,准备等明天再过去。
狐疑的瞅了幺弟一眼,想起一件事,便问他“你怎么没告诉我们,秦绿枝其实是个姑娘?”
“你没长眼,看不出来吗?”
古夜生脸皮抽了下。秦绿枝身量仅比云生略矮一截,在女子中甚为少见,且她举手投足间不见任何女子的娇态,嗓音也偏中性,他硬是没看出来。
他相信不只他,二哥也一定没瞧出秦绿枝是女子。
想了想,他颇为不平的反问幺弟“难道你第一次见到秦姑娘,就能认出她是女子?”
古云生可没打算老实回答。其实当初他也没看出来,还以为自个儿真喜欢上男人,为此纠结好半晌。
“我的眼力自然比你要好得多。”他骄傲的说。
古夜生不太相信,但知晓幺弟的性子,就算再问他也不会说实话,便没再问下去。这两日为了对付景连璧和方胜雪,他都早早起床,现在事情解决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打了个呵欠,他准备回房补眠。
古云生却叫住他“三哥,你看我明日带什么礼物给她好?”
“看她喜欢什么,你就带什么观。”他随口道。
没好气的横他一眼。这有答等于没答嘛,他只好自个儿想了。
坦白说,他还真不知道绿枝喜欢什么,她不像一般寻常姑娘,送她首饰她未必会喜欢。
对了,眉歌先前给她糕点时,她似乎每回都吃得很欢乐,那就带些糕点去好了。这么一想,古云生立刻兴匆匆出门去买糕点。
“我出去走走。”他拢拢袖子,手里提着一包昨日亲自排队买的糕点,吩咐管事替他安排马车。
坐在一旁的古雷生面带微笑的叮吟“云生,记得改天带那位秦姑娘来见见我们。”秦绿枝是姑娘的事,他已听夜生说了。
“好。”古云生一口答应,很快的,马车来了,管事替他打着伞送他上车。
马车很快便来到秦绿枝住的那条胡同,由于胡同太窄,古家那辆华丽大马车进不去,只能停在巷口,他下车后,撑着伞自个儿走进去。
一路上,他脸上都挂着欢快的笑,来到秦家,他看见秦绿枝站在门口,她怀里抱着个孩子,身边有个男人替她打伞遮雨,那男人便是昨日替他引路的那个人,正笑呵呵的伸手逗弄着她怀里的孩子,神态很是亲昵。
在看见这一幕时,古云生脸上的笑容倏地敛去,下一瞬,又听见她怀中那个约莫一岁的女娃儿,用着软软稚嫩的嗓音叫她“娘”他霍地一震。
“这娃儿方才叫你什么?”
听见声音,秦绿枝这才循声望去,发现了他,正想开口说什么,她怀中的邵芙儿又叫了邵虎一声“爹”张开短短的双手,讨着要他抱。
但邵虎正抬首看着他,没留意到女儿的动作。
听见这声叫唤,古云生面色更是锹然大变。
“这娃儿是你跟他生下的孩子?!”
“她是”秦绿枝话还未说完,邵芙儿又转回来,撒娇的迭声叫着。
“娘娘。”她鼓着红嫩嫩的腮颊,撅着小嘴儿,肥嫩的手指比了比邵虎,似在指控她爹不抱她。“爹爹”
古云生这次听得很清楚,那女娃儿喊她娘,叫那男人爹,他脸色蓦地阴臀得骇人。
“原来这个男人是你丈夫,你不只成亲了,还有个孩子!秦绿枝,你好啊,瞒得我好苦!”他那双魅惑勾魂的眼,此刻忿怒得几乎要喷火,怒叱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荡妇!”
骂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调头快步离去,心头仿佛狂风大作,卷起一道道的滔天巨浪,双眼也因为盛怒而赤红。
她有了男人,还生了孩子!
古云生此刻的脑袋被这件事塞得满满的,令他又恨又痛,全然无法思考。
他想杀人,杀了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还有她怀里抱着的娃儿!
他若不走,也许真的会对他们痛下杀手,所以他必须立刻走得远远的,直到再也看不见那张令他心痛又狂怒的脸孔。
他手中的伞早就不知在何时丢开了,也忘了自家马车就停在巷口等他,就这么徒步走回去,全身上下都被雨淋得湿透,大雨浇湿了他的身,却烧不熄此刻盘踞在他胸口灼痛他心的滚滚怒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