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府的一切有任何关系,何况她从来不知道他在窗外看着她,他若是贸然冲入祠堂,恐怕只会吓坏她。
正当雷厉双手环胸,强忍冲入祠堂的冲动时,祠堂外却有另一道身影迫不及待地跨过门槛,迅速将哭成泪人儿的小桃抱入怀里。
“啊!”没料到会遭人自身后搂抱,秋小桃瞬间吓得花容失色,连哭都忘了,只能本能地挣扎。“谁?快放开我放开我!”
“谁?当然是本少爷雷庞,你这女人最好别出声,乖乖地让本少爷上一次,事后本少爷绝不会亏待你的!”雷庞哈哈大笑,使劲将柔弱的小桃按压到地上,猴急又粗暴地撕扯着她身上的衣裳,连她的脸都没看,显然早就知道她是谁。
这座祠堂偏僻阴森,他从来没兴趣接近,若不是今早远远的看到她在池塘边剪莲花,他也不会知道府里原来还有她这般标致的美人。
他特地问了下人,才知道她是专门打扫祠堂的丫鬟。
这丫鬟明眸皓齿、娉婷纤柔,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我见犹怜的荏弱气息,他不过远远看了一眼就心痒难耐得受不了,所以才会潜来这儿。
“不要!救命——”
“该死的混帐!”
宛若平地惊雷的嘶吼声无预警自门外响起,瞬间盖过小桃的呼救,接着她只听见一声可怕巨响,压在身上的粗暴力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明白那声怒吼从何而来,只害怕雷庞会再次抓住自己,因此捉着衣裳连忙钻过眼前素白色的桌巾,躲到狭窄的供桌底下藏了起来,美丽小脸上满是惊恐的泪水,整个人抖个不停。
不要!不要!不要!
为什么二少爷对她做那种事?她不要,死都不要!
可是可是二少爷是雷府的主子,她只是个丫鬟,她究竟该怎么办?谁来救救她
“大夫人呜呜大夫人”她恐惧地将自己缩成了一团,本能地在最无助的时候钻到了供桌底下,躲到距离大夫人最近的地方,因为雷府中她只有大夫人这个依靠,也只能依靠大夫人,但是一双水眸却始终不敢离开眼前的素白桌巾,就怕下一瞬间雷庞会掀开桌巾,再次伸手捉她。
“竟然躲到桌子底下,你是笨蛋吗?”
随着一道低沈嗓音靠近,一抹黑影忽然出现在桌巾外的地板上,掀动那压根儿没有半点防御功能的桌巾。
心几乎就要跳出胸口,她吓得眼泪直落,整个人犹如惊弓之鸟般紧紧揪住衣摆,几乎就要尖叫了,然而当桌巾被人彻底掀开后,映入眼帘的身影却让她瞬间狠狠呆住——
“过来。”
蹲在桌脚边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朝她缓缓伸出大掌。
他有一张严峻的脸庞,轮廓深刻,五官深邃犹如刀凿,每一道线条都显得刚毅冷酷,然而那双深邃黑眸却隐约藏着某种柔软的情绪,熠闪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温暖光芒,让她感觉他并非真是个冷酷之人。
那人不是二少爷。
是大少爷。
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依旧哭个不停,晶莹泪水不断自眼里滚落,在惊惧小脸上画出一条又一条的泪痕,让她看起来就像被豺狼逼到角落的小羊,无助地颤抖。
“过来。”下颚绷得更紧,他却有耐性地重复相同的话,大掌始终悬在她眼前,等着她全心全意的信赖。“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他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嗓音低沈,语气泛着温柔。
因为这分温柔,她终于掀开红唇吐出一连串抽噎,整个人依旧细细颤抖,却不再如先前那般紧绷仓皇。
她泪眼婆娑地仰望那剽悍的身影,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产生幻觉。
大少爷明明走了。
一如过去的每一年,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就离开了祠堂。
她是亲眼看着大少爷离去的,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的眼前,又怎么可能会靠她这么近?
眼前的人影一定是幻觉。
可即便是幻觉,此时此刻她却多么希望他是真的,她不敢奢求其他,只希望有人可以保护她,可以救救她
在温柔目光的注视下,她终于颤抖地伸出小手,将冰冷指尖搁在那粗糙的蒲叶大掌上。
“很好。”雷厉勾起嘴角,瞬间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将她自供桌底下拉出,然后把自己的外裳披在她身上,替她遮掩一身的残破凌乱。
过大的衣裳留有他热烫的体温,宛如夏日艳阳瞬间将她笼罩包围,暖和了她所有的冰冷与颤抖。
她不禁仰起头茫然地凝望那张严峻脸庞,不明白幻觉怎能如此真实?
他不只对她笑了,还将她自供桌底下捉了出来,剽悍魁梧的身躯充满力劲和温度,就像真的一样。
“走。”他一脸紧绷,没有任何迟疑犹豫,牵着她往门外走去。
他要带她离开这个地方,离开所有伤害她的人事物,现在、立即、马上!
她没有反抗,任由他拉着自己,含泪的目光依旧紧紧黏在他的身上,彷佛三魂七魄全被他吸走一般。
虽然依然恐惧,可眼前的幻影占据了她更多心神,因为她从来没有体会过如此真实的幻觉,虽然她早明白大少爷身形高大剽悍,然而当距离不再存在,当他的身影清楚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他那身慑人的魄力威严更加令人难以招架,不怒而威的霸气,更是让人一眼望了就心生畏怯。
然而神奇的是她一点也不怕他。
不是因为他只是个幻影,而是因为这样近距离地靠在他身边,是她这辈子连想都不敢想、连梦都不敢梦的一场幻境,如果这眼前的一切全是幻觉,那么她情愿一辈子活在这场幻觉之中,再也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