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瑞尔撒一听,马上知道妻子在打什么主意“你要茗晴代嫁?”
“对!”瓜尔佳氏压低声量,又说:“她们俩年岁相仿,只要我们说茗晴才是咱们家的长女,这不就得了?”
提到茗晴那个杂种,她就有气,当年她有孕在身,日防夜防,成日紧迫盯人,不让丈夫外出过夜,就是怕丈夫讨小妾,可没想到他仍是讨了妾,而且那小妾竟还是自个儿的陪嫁丫头,一个低贱的汉族女子!
这提议让瑞尔撒一双眉拧得更紧“这怎么成?先别说茗晴肯不肯,这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其实对小女儿,他始终有些心疼,只是不曾说。
身为一个正常男人,他当然有欲望要宣泄,可当年元配有了身孕,而他却又被看管得紧,连花酒都喝不得,只能闷在家中独饮。终于有一回酒醉,他再也忍不住满腹欲火,强占了妻子的贴身丫鬟玉卉
他的元配妻瓜尔佳氏是出了名的善妒,得知他和自己的丫鬟有染怎么可能罢休?气得差点流产,还尖喊着要亲手杀了那背叛她的女人!
他怕妻子和肚子里的孩子出差错,因此只能连夜将玉卉送出府,在外头买了间房子安置她。而他自知理亏,后来也在妻子的要挟下没再见过玉卉,只有每月派人送银两过去让她生活。
没想到在星盈出生两年后,玉卉突然找上门,手里牵着一名小女娃说是他的骨肉,当时的玉卉已病得十分严重,没多久便过世,留下的女娃儿就是茗晴。
基于亏欠,也碍于妻子的脸色,他始终不知该如何面对茗晴,父女的感情也因长年疏远变得比清水还要淡泊。
“只要掩盖得好,谁会知道?”瓜尔佳氏愈想愈觉得这是个好法子,于是加把劲游说。
“王爷,你想想,茗晴那丫头这辈子也不知嫁不嫁得出去,难不成你要留着她一辈子?让她嫁给那野王爷,她好歹还是个福晋,她若有自知之明就会感激得痛哭流涕,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运,她岂会不肯?傻子都懂得把握!”
“但是”瑞尔撒低头沉吟,有些举棋不定。
虽说他和这个小女儿没有多少父女之情,可她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他难免感到犹豫不决。
“王爷,别但是了,想想咱们星盈是多么貌美娇媚,配那个野王爷当真是糟蹋了。再说她宁死也不嫁,她那性子你是知道的,若是真硬要她嫁,谁知她会做出什么事来?要是惹恼了赫远王爷,难保不会闹到皇上那里去,到时出了事,还不是难逃责罚?
“倒不如让乖巧的茗晴代嫁,她很听你的话,只要你让她嫁,她绝不会拒绝。王爷,你就答应吧,我就星盈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我见她难过受苦,比要我这条老命还难受”
见妻子说得声泪俱下,瑞尔撒却感到一阵欷吁。星盈是她的宝贝女儿,茗晴又何尝不是他的亲骨肉?
他和茗晴虽没有一般的父女之情,可不代表他不晓得妻子在背地里是怎么对待她的。
有求于她时,便说她乖巧、听话,平时却是杂种、贱种的又打又骂,他不是狠心的父亲,也曾帮小女儿说过话,但没想到妻子却因为他的求情对她骂得更狠、打得更凶,甚至让她的腿
他闭上双眼,想起小女儿身上复原不了的残疾,不由得感到一股浓浓的愧疚。
罢了,就像妻子所言,茗晴带着那样的缺陷注定嫁不到什么好人家,继续待在家中,也只是饱受妻子的虐待,对她同样是折磨,倒不如让她早日出嫁,好歹也顶着福晋的名号,日子总不至于比现在难过
衡量得失后,瑞尔撒这才睁开双眼,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沉声说:“我明白了,就让茗晴嫁吧。”
“真的?”一听丈夫妥协,瓜尔佳氏马上止住泪。
“不过有个条件。”他附上但书。“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瑞尔撒的女儿,虽说是偏房所生,给她的嫁妆仍然一分也不能少。你给星盈多少嫁妆,就得给她多少,我要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府。”就当是他这个阿玛对她的一点弥补。
“什么?”王爷可知道那些嫁妆值多少钱?怎么能便宜那个贱蹄子?“王爷,我”
“别说了!你愿意,就让茗晴代嫁;若不愿,就让你的宝贝女儿去嫁!就这样,今晚我在书房睡,你去歇息吧。”
瑞尔撒说得斩钉截铁,就算瓜尔佳氏心疼大把银两也不敢多言,她只好当是花钱了事,转身去和女儿说这个好消息。
“格格!格格!”
见小帧一边喊着一边朝自己跑来,茗晴柔柔一笑,轻声说:“天晚了,还这么大呼小叫,当心大娘听到了又得挨骂。”
小帧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后,才冲到她身旁,喘着气说:“福晋现在哪有空理我?她正忙着和王爷哎呀!”说到一半,她蓦地想起自己方才偷听来的事,急得脸色发白慌忙说:“格格,现在不是管会不会挨骂的时候了,出大事儿了!”
“出什么大事了?”相较于贴身丫鬟的着急,茗晴一双眼仍专注盯着手上雕刻的小木块,一副天塌下来也不关她事的模样。
“格格你别雕了!”小帧急得跳脚,拉着她的袖口,不让她继续。
被这么扯着,就算茗晴想雕也没办法雕,只好搁下手中的活,温声问:“怎么了?看你急得脸都白了,究竟出了什么事?”
“福晋福晋她、她王爷他、他格格你千万别、别”心一急,小帧连话都说不好,结结巴巴的吐不出半句来。
一旁照顾茗晴长大的嬷嬷凤妈也停下手边的绣花,好笑的说:“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呀!这么颠三倒四的,谁听得懂?”小帧什么都好,就这点不好,一急起来说话便这么语无伦次,让人无奈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