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六年,都不与她直接对话的原因吧?”
“我没话说。”赤天朔继续往口中倒酒,可嗓音不知为何,有些奇怪的轻哑。
“但,我见你跟小四、小八及你手底下那帮小斥候挺有话说的啊!”望着向来以“铁爷们儿”著称的弟弟,眼底那抹虽一闪而逝,却绝对存在的不自在,封晴终于明白为什么美人关里的女军士们那般爱调戏他,因为当他眉心微皱,脸上出现那副“搞不懂这些女人到底在说什么”的狐疑、无奈模样时,实在是可爱透顶啊!
“他们不是她,是斥候。”不明白为什么姐姐突然一直咬着这个话题不放,所以赤天朔出口的字数愈来愈少了。
其实她猜的没错,他确实不善与女子交谈,就像现在,名知此刻坐在眼前的是自己的胞姐,可他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聊这个话题,因此,也就无从长篇大论地回应起。
包何况,云荼本就讨厌他,若让她知道他四处道她长短,恐怕只会更厌恶他。
而他,怎样都不想再望见一次,那日向她告假完后,她那彻底冷漠与嫌恶的背影
“她?”封晴扬了扬眉,然后突然一伸手,将他额前的乱发撩起,仔细凝望着他的眼眸“名震四方的二姑娘在你口中,居然只剩下了个‘她’?”
“姐。”没有拨开封晴的手,赤天朔只是低唤了一声,嗓音比平常更为低沉。
“就冲着你叫我声姐,我也得开导开导你,省得我封家绝了后!”赤天朔的反应,令封晴愈发不怀好意地怪笑着,然后爽快地回身一唤“小二,上酒,二十斤。”
“我姓赤。”
“我管你现在姓啥,你既然是我女儿国姓封的女儿家孕育出的男子,你就是我封家的汉子!”回过头,封晴狠狠瞪着赤天朔“快,给我说说二姑娘的事,我想听得紧。”
“没什么可说的。”赤天朔淡淡说道。
“那娘的事,我也没什么可说的。”轻哼一声,封晴手一收,侧过身去,望也不望赤天朔一眼。
完全弄不懂姐姐为什么突然开始耍脾气,赤天朔思考了半晌,依然得不到结论后,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在为姐姐倒酒时低语一声“有探子。”
是的,有探子,自他一到这家酒肆时,他就发现了。
由于这些探子隐匿行踪的方式对他老说是那样的熟悉,因此他并不以为意,但若可以让姐姐别再提那些古怪的话题,他倒是乐意借此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哦?二姑娘居然还派探子出来瞧你?”听到赤天朔的低语声,封晴笑得更是暧昧了“你挺有本事的啊!”“她防我。”赤天朔一仰头,静静将酒倾入口中。
是的,赤天朔知道云荼一直以来都提防他,更讨厌他,由初相见时,她望向他的第一眼就知道,如今,他更知晓的是,她讨厌他到只要能将他逐出美人关,她什么都愿意做!
所以她今日的盯梢,约莫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捉到他的小辫子,好有借口让他赶紧离开美人关。
其实,她根本不必这样着急,因为今夜过后,他再没有留在美人关的必要,只要待他将斥候营的事交付好,她将再也不会看到他这个令她讨厌到连对谈都要借他人之口的人了
“嗟!少来。”听到赤天朔的话后,封晴不置可否地轻啐一声“谁不知二姑娘手底下就你最得她信赖了,她会防你?没让你去陪寝就不错了,还防你。”
老实说,赤天朔真不明白姐姐口中那关于云荼信赖他的错误结论究竟因何而来,可当“陪寝”两字跃入他耳中,再想及那夜的鲁莽,他的脸庞,蓦地有些不自在的微热。
“嘿!二姑娘真找你陪寝了?”当发现赤天朔原本阳刚气息十足的黝黑俊颜竟难得地微微轻红时,封晴忽地睁大了眼,忍不住将脸贴至他脸前,恶狠狠地低语道:“乖乖,别告诉我你没有好好取悦她,要不我宰了你!”
“姐。”赤天朔又一唤,这回,不仅嗓音更低沉,连眼眸都微微眯了起来。
“呿!不说就不说。”望着赤天朔虽未发怒,却震慑性十足的警示眼神,封晴识趣地立即打住话题,但还是忍不住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音量低声嘟囔着“我就不信你这二楞子能逃离我女儿国女儿家的联合算计”
就这样,赤天朔与封晴原本有些偏转的话题,再度重回它原先的轨上,两人就那样坐在酒肆之中,旁若无人地开怀畅饮。
“我去解个手乖乖在这儿等我别乱跑啊我还有好多事要同你说呢”当夜已深沉,酒肆里再无其他可人,小二也趴在桌上打盹时,封晴一身浓浓酒气,摇摇晃晃地起身对赤天朔说道。
“嗯!”对封晴点了点头,赤天朔继续坐在座位上喝着酒,然后感觉到原本一直在暗处盯梢着他的探子也跟着失去踪影。
是该回去交差了,再盯,也盯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的。
待明日他回营,将斥候营的工作完整交付完毕并离去后,云荼就再也不必因他的存在而恼怒了
就那样一边等待,一边胡乱思索着,但半晌后,赤天朔的眉心却微微皱了起来,接着猛地站起身,向酒肆后走去。
因为如厕不该花这么长的时间的,就算是女子。
难不成醉倒了?
夜风中,赤天朔有些忧心地向茅厕方向一路寻去,却都没有发现姐姐的身影。就在他欲返身回酒肆时,几个人影突然像风一样,无声地将他团团包围住。
“我的人呢?”感觉到那熟悉的身法,望着那几张陌生的脸孔,赤天朔的眼眸缓缓眯了起来,周身怒气瞬间窜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