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没有手帕和面纸她抬脸尴尬地看着他。“老师,我身上现在没有手帕和面纸,所以”眼眸绕转了圈,她微踮足尖,然后探出手心,轻轻抹过他宽额。
“你看!这样就可以了。”见他额上的细白粉末已被她抹净,她略有得意神色,大眼笑得弯弯的。她审视他脸庞,葱白般的纤指又滑过他鼻梁,擦去上头沾上的蜜粉,然后是他的西服外套
鼻梁有她微暖的手指滑过,梁秀辰眸心微微一湛,深幽目光将她的举止和表情细细纳入眸底。这女孩全身上下都透着轻暖,站在她周遭,舒服自在。何以那样的家庭背景能造就出这样的性子?她的快乐源自何处?她乐不乐意分享一点她身上的暖流给他?
钟曼情一手轻拉着他西服衣襟,一手在那上头又拍又拨,粉末一部分是拍掉了,但大部分却因着她的动作而晕散开来,在他深色西服上铺染出更大片的白。
“好像愈弄愈糟糕耶。”她抬眼看他,笑容里藏了点不好意思。“如果是浅色的衣服就不这么明显,可你偏偏穿深色的,这样看上去就好明显一块白,不弄干净也不行,我”
“咳咳!”杨特助看不下去了,憋着尿意,走到梁秀辰身侧。“我说同学,你意思是我老板应该穿白西装来让你砸吗?”
“不是。”钟曼情摇摇头。“我意思是说,因为是深色衣”
“你不去厕所了?”梁秀辰没让她将话说完,迳自转头看着杨特助。
“要!这当然要!怎么能不去!”杨特助瞪大眼说完,随即转身离开。
梁秀辰回身,见女孩目光落在他胸口,他低眸一看,低低问:“你不用上课,要站在这里一直看着我的外套?”
“因为还没弄干净。”她眼眸转了转,有几分歉意,脸腮因此而泛着桃色,像承受日晒的苹果,又红又甜。
只是因为没帮他把西服上的粉末弄干净就站在这里吗?多单纯老实的想法,而这于他而言,有多可贵!自小活在为了家业继承而勾心斗角的生活下,他早忘了何谓纯真何谓直率,她身上透出的纯挚与轻暖。是他心所向往。
“我不会报告教官,不要紧。”他看着她的眸色隐有柔波轻荡,像是在笑。
“那太好了,谢谢你!”她立即扬眸一笑,小脸灿亮。
他淡淡点头。“回教室吧。”
“那再见。”钟曼情看了他一眼,朝教室移动。
她穿着舞鞋,走路姿态好轻盈,如此生动的画面,他瞧着瞧着,却在她脚边见到一抹碎光,他忽然脱口就唤:“曼曼。”他记得校长说大家都这样喊她。
一声曼曼,让她顿了脚步,她缓缓回身,看着他。
他长腿一迈,站到她面前,原要弯身拾那碎光,却一改心念,道:“知不知道我名字?”
“校长有说,不过”她偏头想了想,不好意思地笑着。“我忘了。早上那时候只想着比赛的事,有听到你的名字,可是没记住。”
“梁秀辰。秀朗的秀,星辰的辰。”他倏然俯低俊颜,低低吐道:“曼曼,不能再忘记这个名字。”
他靠得如此近,她微微脸红,笑着回答:“记住了,梁老师。”
她方转身,他低下身子,拾了那枚粉紫色,细细一瞧,浅浅的粉紫色中还带了点灰,挺好看。原来她不是只戴单耳。
她喜欢耳环吗?不知不觉间,他竟对这女孩兴起了一探究竟的念头。
怎么回事?发不动了?梁秀辰再度尝试将车子发动,车子仍旧无反应。他打了警示灯,确定后方无来车后,随即下车走到后车厢,拿了三角架放在车后。
掏出手机,手机萤幕却是一片暗黑。他皱了皱眉,指腹按压开机键,萤幕闪动了下,随即又关机;他回到车上,找了电池换上,却也是个没电的电池
他再次下车走到路边,看了看周遭,也许会有便利商店,他可以使用公共电话。可长眸一扫,矗立两旁的几乎是拉下大门的住宅,哪有便利商店的影子?默思几秒,他决定拦拦看有无来车愿意停下来帮他。
方转身,一声尖锐的煞车声终止在他面前,他瞪着那距离他仅只一步的脚踏车前轮,尚还有些错愕,清甜的脆声即响起:“需要帮忙吗?”钟曼情急急按压脚踏车煞车手把,距离算得精准,就在男人脚前一步停下。抬脸见到男人夜色下有些朦胧的面庞时,她轻讶开口:“啊,你梁老师?”称谓让她想了两秒。
她方从打工的速食店下班,踩着脚踏车朝着回家的方向,才转个弯,远远就瞧见人车甚少的慢车道上突兀地立着三角架,三角架前方的轿车烁着双黄灯,而路边有一修长身形的男人张望着马路两侧。
她想应该是车子故障,男人也许正要寻求帮忙,她遂停下,却没想到是他。
靶到意外的何只是她。梁秀辰对上她的脸容时,亦是感到惊喜不已。
清宁下学年才招餐旅科学生,他得等到那时才会到清宁任课,而整个实习教室设备目前都已齐全,他并无机会再到清宁高中,他几度苦思要如何才能再见她时,想不到她就这样出现了。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他压抑再见她的喜悦,黑眸却有柔辉烁动。
“我刚下班啊。”不知是吹了冷风还是骑脚踏车的关系,她两颊红扑扑的。
下班?他想起校长提过她在打工。“在哪里上班?”
“学校附近的速食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