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钟靖将军自幼便才华出众,学识渊博,样貌又生得极好,除此之外还是个孝子。他当时的名气可说是远近驰名,不过像他这样的人才容易招妒啊。”
顿了下,摸摸胡子,才接着说:“事情就发生在他成亲后的隔年二月,钟妻陪同他赴京参加会试;他考得了会元,在参加同年四月殿试的途中,被当时嫉贤妒能的唐国舅设计了。那帮恶徒藉着强盗劫财之意,拦了他们夫妻俩,据说本只是想阻拦他赴殿试,谁知那群恶徒看上了钟妻的美貌。听说他妻子是个名门闺秀,气质沉静,面貌似花,那帮恶徒见了钟妻的美貌,当着钟将军的面欲污辱她,钟妻这女子说来也是贞节烈女,她不愿受到污辱,咬舌自尽,偏偏那帮恶徒真是坏到骨子里了,见钟妻死了,连尸体也不放过。哪个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死在面前后,又能眼睁睁看着妻子的尸身被一帮恶徒轮流凌辱的?钟将军受了极大刺激,夺了一名恶徒的剑,朝那帮恶徒狂砍,杀红了眼,但他毕竟是个文人,最后自己也惨死在那帮恶徒乱刀之下,听说是被砍得面目全非”
叹口气,又道:“到了地府,一殿阎王得知他的委屈,怜他生前是个人才,也是个孝子,又为妻如此疯狂,恰好上一任钟馗将军任期已满,正愁无人接下伏魔将军一职,他无疑是最好人选,阎君便揽他进阴曹当官,让他接任伏魔将军,又请五殿阎王赐他宝物并传授法术,命他在阴阳两界收伏不该留的死魂或恶鬼。”
原来伏魔将军生前这么感性?和自己认知中会吃鬼的形象完全不一样。“那照你这样说的话,他就不算是天师了?”
“他就是天师,就是伏魔将军。欸,不管是抓鬼天师,还是伏魔将军,都只是一个名号而已。神也有自己的姓名的嘛,就像天界的玉皇大帝也是一个尊称,难道你以为他姓玉,名皇大帝?人家玉帝也是有姓有名的,只是一般人间民众不知道他名字罢了;又或者知道,但秉着一颗尊重心,才不直呼名字,尊称他一声玉帝。又比如妈祖难道姓妈名祖?”
“妈祖我知道,姓林,名字是默娘。”她小学就知道了。
“这不就是了?神也有名字的。有的神职是任期制,职满就可以上天界或是投胎,下一任的当然有自己的姓名,只是人民对我们的印象就停留在我们对外昀形象,我们也不可能每次任期满,就跑去告诉你们哪个神卸任啦、调职啦、升任啦,或新任叫什么名字啦这些有的没的呀,反正只要有诚意,我们都收得到的啦。”
巫香兰听得目瞪口呆。原来神仙也有任期?她一直以为都是那一个的
“那你是第一代土地公?”她被勾出兴趣了。
“非也非也!”福德摇摇头。“土地公这个神职啊,就好比你们人间的里长还村长,就管那一区的事。每区的土地公都不同个,我只是众多福德神里面的其中一只,当然不是第一位呀!要是你有修行,多行一点善事,功德无量的话,将来也是能谋个福德、城隍等等神职来做的。”
“城隍爷也有很多啊?”
“欸,天界和阴司那么多阳神阴官,这个真要讲,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刚刚另一个突然冒出来又突然不见的那个是谁?就是长得很漂亮,像女生的那个。”
“他是妖王。”
“妖王?是管妖的?”
“不是跟你说这个讲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了吗!总之,咱们继续练。”
愣了下,才想起稍早前自己正在练法术。“还要练啊?”想起自己今晚摔了好几次,她不禁流露出不大愿意的表情。
“不想练?”福德想了想,道:“不练也成。要是下回再遇上像万才那种危急状况,你有本事靠自己逃掉的话,那就不练;或者你反悔,要去枉死城啦?”
“我不要去枉死城,要关到我阳寿尽,也不知道关几年,而且关在那里一定很无聊。再说关到阳寿到了,还要再去地府接受审判,等到审判完也不知道会去哪个地狱受刑”她哭昏又清醒后,才从伯公口中得知自己是意外落水,阳寿其实未尽;他又说阳寿未尽但意外死亡的亡魂都得关进枉死城,待阳寿到了才能去轮回,但因她生前孝顺,可以比一般死魂多个选择机会。若不想去枉死城,是可以留她在阳世间,但得随他修行,同他学习他引魂的工作。
就算以前没死过,她也听过枉死城和地狱的传说。既然有选择的机会,她再笨也要留在阳世,可没想到法术也不是那么好学的。
“那你就得乖乖练法术,什么都不会,怎么引魂?你现在连最基本的把自己瞬间移到目标都不会,还能做什么事?那还不如去枉死城。”
“难道不可以搭高铁还是计程车的吗?我看鬼片都有阿飘拿冥纸搭计程车的”
埃德挑高白眉。“是可以搭啊,阳世人见不到你,你搭高铁不付费也不会有人知道,只是这种事我是不做的,占人便宜做什么?就算你要付费,拿出冥纸不也吓死人,何必做这种没道德的事?既然要修行,就该先修心。何况高铁能在一眨眼间就从台北开到高雄?你只要练会这个法术,眼一眨就能从花莲移到台中,这样你还要搭高铁?”
巫香兰想了想。她生前也不是贪小便宜之人,家境再清苦,就算买东西时对方多找了钱,她也是会还给对方的;她总想自己就是店员,多找了钱给客人而被骂或是扣薪资,她会很难受,所以她从不占便宜。
心念就这么一转,她软软叹息,说:“我学就是了。”
当一件事物没接触过时,多少会对它存着质疑、不安,或是担心;可一旦明白了,才知晓其实不难,就好比她现在可是飘得很开心,哈哈。